另一邊。
閻修在看到面前人的氣質陡然一變之後抿下了嘴角。後退将身子倚上了牆面,在少女擡頭看過來的瞬間,還是盡量收起了那身過于森冷的的氣場。
玥擡頭看了眼離她一米開外環起雙臂,面無表情的閻修,有些不安的拽了拽衣角。但在想起了我的鼓勵,以及對安澤壓抑不住的關心後還是開口道:
“安澤他,沒事吧。”
“嗯,躺在VIP病房裏睡得好好的。”閻修淡淡的回應道。
玥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你很怕我?”閻修掃了眼玥緊拽着衣角的手。
【……你居然還好意思問。】玥極其無語。
“別緊張。我不會對你做什麽。她說過了,你是她朋友。我不會做會讓她感到難過的事。”
雖然最後一句很低,但玥還是聽清了,這讓她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閻修。”玥終于直視向了那個一身清冷的青年,“你是真的喜歡熙嗎?”
“不是喜歡那麽簡單的事。”閻修笑了,笑得溫柔無比,“是愛哦~”
明明是如此溫柔的神情卻讓玥打了個寒顫,總感覺有什麽及其危險的東西被釋放了出來。她擡手揉了揉手臂想要撫平那些雞皮疙瘩,繼續問道:“那如果,我是說如果。熙說她一定要離開呢?”
“我絕對不會放手的。”閻修看着玥,目光滿是偏執,“那怕是死我也不會放手的。”突然,他笑了,“這也正是她所希望的,不是嗎?”
玥啞然,半晌她也笑了,像是敗下陣來的輕輕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是的,這正是她所希望的。”
“我為我曾經的行為向你道歉。”第一次,閻修正視了玥,“這會不是因為熙的要求了,而是我出于自身意願的行為,我不會逃避否認我曾經做過的事。”頓了頓,“而且,我應該感謝你,畢竟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遇見熙。”
“對了。”閻修看着滿臉驚詫的玥,“如果如果想的話,你可以去看看安澤,但你最好別碰他,需要的話我可以免費幫你把他搖醒。”
“謝謝,大可不必。”玥說完立馬快步離開走向安澤所在的病房。
十分鐘後,玥才在閻修逐漸有些不耐煩的目光下淡定地和我換了回來。
在我意識回籠的一瞬間,身上立馬多了個大型挂件。
“怎麽了。”我擡手揉了揉閻修那手感頗為不錯的腦袋。
“想你了。”閻修聲音悶悶的還帶着一絲委屈。
“我這才離開幾分鐘啊。”我無奈道。
閻修:“差不多有一個世紀那麽長了。”
我失笑:“哪有那麽誇張。”
閻修委委屈屈:“就有。”
“行行行,你說有就有。”我順順他的毛,“好了,我們回家吧。”
閻修:“嗯。”
我不知道是不是熱戀期的人都這樣,但我覺得這兩天的閻修着實挺“熱”人的。但凡得了空就一定要往我身上扒拉,即使洗澡也要提小凳子坐在門口跟我聊天,晚上睡覺摟得那叫個緊,作為一個怕冷無比的人我居然也有一天有幸體驗了一把被熱醒的感覺。但這都無關緊要,我也就當縱容男朋友的小癖好了。
這天我乘着閻修自己洗澡的空擋,爬到了樓頂。
在某次無意間發現二樓陽臺旁有一個可以拉下來的通向樓頂的梯子時,我就一直想着有一天爬上去看看,只是一直沒空。今天難得下班也早,閻修沒空扒拉我,天時地利人和。
我把帶上的野餐墊鋪開,坐下,擡頭。盈盈滿月當空,爍爍繁星相輝,春末時分的夜風并不涼人,發絲翻飛間盡是宜人的爽意。
回想起,我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大半年了。在兩天前的那件事後,我和玥同“那個”聲音商議,若是我能順利完成任務,我可以繼續留在這個世界,玥也可以獲得一具身體繼續留在這裏。身份我們都想好了,是我從馬來西亞回來的失散多年的親妹妹。反正我和閻修現在的工作弄個假身份什麽的也不算太困難。
所以,只要我能順利完成任務就是大團圓結局的啦~
“啊!”我擡手拍了下腦門,“別随便亂立flag呀!”
笑了笑,我閉上了眼,腦中整理着我目前已有的思路。
“熙……”
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叫我。
“熙,你在哪?”
那聲音聽起來愈發焦灼。我瞬間直起身來,有點心虛偷溜到樓頂的行為,便沒吭聲地飛快收拾好野餐墊,順着梯子又爬回了兩樓陽臺,把疊好的野餐墊往牆角一塞,應聲道:
“我在這呢。”
話音剛落,我便聽到急切的腳步聲向我而來,下一秒,閻修一把拉開房門,有些淩亂的黑發上還有水珠滴落。在看到我的一瞬間,他臉上的神情似哭似笑,幾步跨上前來将我緊緊的抱進了懷裏,聲音顫抖道:
“太好了,你還在……熙,你還在……”
我呆住了,幾乎是瞬間明白了他這兩天黏糊到異常的行為,在知道我能從這副身體離開後,他就一直在恐慌,恐慌我的離開,于是才會那樣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看不到我的時候問我“你還在嗎?”
想到這裏,我止不住的心疼。我伸手環住他勁瘦的腰安撫地撫摸着他的脊背,聲音溫柔地對他說道:“沒事啦,我在這裏哦,我會一直在這裏的。”
閻修沒說話,只是繼續緊緊地抱着我。
我想了想,稍微推開他些,閻修愣了一下,但還是順從了我的動作。我擡手捧住了他的臉,踮腳吻在他的眼角,環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輕說道:
“閻修,好好感受一下吧,我就在這裏哦。”
講真,當我說出那句話時,我感覺自己超勇的說。但當閻修将我抱起,一邊把我吻得喘不過氣來,一邊走向房間,我的脊背碰撞上靠枕的柔軟時,我整個人燙得可以當場給大家表演一個天靈蓋煎蛋。
淦,好慌,怎麽辦,要來真的了嗎?!救命啊!好慌啊!
我閉上了眼,但在發現觸感在視覺失去後會變得更加靈敏後,被吓得又立馬睜開了。冰涼的水珠在晃動間滴落在我的胸前,在激起我一個激靈後被溫熱的柔軟劫住,卻帶起我更多的顫栗。
“那個……”我像抓救命稻草一樣抓住我快要被搶走的倒數第二件,勉強可以保暖的布料,試探性地開口,“我沒有準備……”
“沒關系。”暗含□□的低啞嗓音在耳鬓間厮磨,昏暗的燈關下,那肌肉流暢堪比希臘雕塑般完美的□□此時毫無保留地向我展現,滿屏讓我覺得“這是我不付費能看的嗎”的內容。
在我慌張的不知道該往哪放的目光中,閻修笑着說道:“我準備了,很早之前。”
好家夥,這波居然是蓄謀已久。在約等于無的抗争後,我失去了我最後一件可以保暖的衣服。
這夜的風刮了很久,園裏的月季在風裏晃了一夜。起初這倔強的花兒還非要硬撐着不要屈于這風的戲谑,奈何這風一直刮個不停,像是非要卷走它全部的芬芳。當月以從天的這頭走到那頭時,花終于累了,屈服于風的執着,在時起時落,時而和暢徐徐時而蜚瓦拔木的風裏不住地彎下枝條,散開一院的芬芳。
朋友,你見過淩晨五點的月亮嗎?
我見過。挺大,哦不,挺白的。
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這晚我多半睡不好,但我沒想到我好不容易哭唧唧地争取到了睡覺的權利,才睡一個多小時,他丫的又給我薅起來了。
我好累,好疲憊,感覺流盡了一輩子的淚。
“修……”我從破碎的嗓音裏好不容易拼出幾個完整的音節。
“嗯,我在。”
“求你了……真的……來不起了……”我收緊了環過他肩膀的手臂,想要穩住不斷顫抖的身體。
“再一會,一會就好……”他哄道。
“我信你個……”
未出口的話音被埋沒進了熾熱的呼吸,随着一片煙花的炸開,思緒遠去。
當我醒來時,已經是兩個飯點以後了。
身上一片幹爽,床單被套也是新換過的了,可見我這是睡得有多沉,對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愣是毫無所知。
我覺得很渴,嗓子幹啞得發疼。剛撐起身子想要去喝杯水,一瞬間被牽引起來自全身的酸痛感又跌回了床上。
【艹。】
我面無表情內心棒讀。
“醒了?”閻修出現在門口,見狀立馬拿起桌上給我接了杯溫水,很貼心地把我扶起來靠在枕頭上。
我咕嚕咕嚕地灌下一整杯水,這才覺得嗓子好受了些,遞還空杯子後,一臉惆悵地看着天花板。
“怎麽了?不舒服嗎?”閻修放下杯子坐到我旁邊。
“要被扣工資了。”我愈發惆悵,無故曠工,這情節很嚴重啊。
閻修道:“沒關系,我幫你請過假了。”
我瞬間警覺:“你用的什麽理由?”
“就說你身體有點不舒服。”閻修一邊說着,指尖輕輕描過我露在外面的脖頸上,那些昨晚他親自留下的痕跡,眼神逐漸暗了下去。
我一個激靈頭皮發麻,立馬往下一縮,擡手把被子拉到眼睛下,語氣正直道:“我餓了,你都欠了我兩頓飯了。”
意識到确實該吃飯了,閻修暫時收起了念頭,改為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吻。
“飯已經做好了,走吧,我帶你下去。”閻修說着就要伸手抱我。
“等……等等!”我驚恐地抓緊了被子,“你倒是給我件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