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尋找的上官婉柔,竟然是林植?!

剛才這白胡子老頭,力量絕對要強于自己。而且與林植又是敵對之故,他絕對不會說謊,只是為了單純欺騙比他要弱的自己。那麽說,眼前的人真的是上官婉柔了?那個在融世族之內,曾經為自己而死的女子。是林植!

心下又是氣憤又是好笑。

懷袖英俊的臉上染着熊熊怒火。

原來從始至終,他都被欺騙了!

林植根本是一個女人假扮的!這個女人救了自己,卻偏偏讓自己怎麽都找不到。縱然是今日把林植殺掉,她也不會承認自己正是上官婉柔。

擡眼他朝着那戰團中看去,只見執戰刀的林植與天霧相鬥,頻頻處于下風。兼之以體力以及失去武氣的緣故,不出十招,她必定落敗。

懷袖攥緊了拳頭,兩拳上強勁的靈之力陡然呼嘯而出,他飛掠而過,沖着那戰刀呯呯兩聲,叱咜風雲的靈之力猶如兩記火力極大的炸彈,朝着那戰團落下。

上官婉柔感到那勁力将自己擊得腦袋發暈,不自主地收刀躲開。身子猛然撞到一硬物,回頭看去竟是懷袖,‘你……’

天霧氣得大吼,兩記靈之力鋼拳全部落在他身上,瞬間把他擊成了一個黑胡子黑灰衣袍的狼狽老頭。

上官婉柔挑了挑眉,懷袖居然幫她?太不可思議了!

“拿開!”

她回頭欲掙脫開懷袖抓着自己肩膀的手,此刻她的身子全部都靠在懷袖的懷中,這令她極不舒服。

“上官婉柔!”懷袖非但不放開,反而神色愈發冰寒,英俊的容顏閃着嗜殺的暴戾,“當初你對本侍衛說過,你叫做上官婉柔!現在本侍衛找到了你,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我們本是敵對,無話可說。”上官婉柔搖頭回道。

“我們本是敵對,無話可說。”上官婉柔搖頭回道。

上官婉柔冷睨面前人一眼。不料懷袖,竟忽地将她藏于身後。

正在上官婉柔感到不妙時,亦在同時,懷袖的身體猛然朝後驟退。本能地上官婉柔伸手阻按住他,便聽到懷袖悶哼一記。

電光火石間,等回過神來時,懷袖已與天霧遙遙對了一掌。

“懷袖,我的恩怨不用你管!”上官婉柔染血的小手死死抓着懷袖的衣袍,想将他扯到一邊去。但這沼澤地的瘴氣熏得她渾身發顫,忍不住抓撓自己的胸口,仿佛裏面奇癢,恨不得将裏面之物統統刨出來!

不好!

上官婉柔大吃一驚,知道事情越來越不妙,再不出去,她就會死。

擡頭往不遠處看去,她陡然倒吸口氣。不知融牧現在如何,怎麽還沒有引爆鬼面鐘?!

“哈哈哈哈!你們都不行啦!”天霧揚聲而笑,恣意地輕撫耳後長發,洋洋得意道,“上官婉柔,老夫本不想廢了你的肉身。不過,既然這小子明白擋路,便由不得老夫不出手。你受死吧!”

天霧話落,驀然一掌劃出,這一掌疊出,但聞頭頂上悶雷陣陣,閃電鳴鳴。竟降下刷白的閃電,圍在天霧四周。他只手舞動着掌風,控制着閃電,轉眸瞄向懷袖和上官婉柔。

那掌內的閃電聚斂而成,流動益發周密。最終朝上官婉柔等人擊來。

“懷袖,雖然這是殺你的好時機,不過這是我與天霧的恩怨,你起開!”上官婉柔暗咒,她很想殺掉懷袖。但不知因何,當這個對手竟擋在自己面前時,她有點下不了手。

“還記得上官婉柔你為我擋了一招,最後死了麽。現在本侍衛也替你擋一招,各不相欠!”懷袖咬牙,緊扣住上官婉柔,不讓她推開自己,眼看着那記閃電渾結成的厲掌襲向自己。

聽到此言,上官婉柔暗自咬了咬牙。

當初她之所以為懷袖擋下那致命的一招,完全是為了讓那具身體暴死。只有如此,她的那抹魂息才能回到原來的身體。那根本是她虛放的一記假招。懷袖不可能不知道。

眼看着那閃電掌告來。

上官婉柔凝眉,卻掙不開懷袖的鉗制。然而冷不丁,她聽到懷袖扭頭揚聲說,“若我們死在一起,那我們的魂息将會永遠纏繞。下輩子,上官婉柔你不會再逃得開本侍衛……”

聞聽這話,上官婉柔倒吸口涼氣。

她這才發覺,懷袖在緊緊抓着自己。也就是說天霧那一掌襲來,不僅懷袖會死,她也會死。

兩個人的魂息會纏在一起,這意思是?

噗!

天霧大叫,“受死吧!”

那閃電掌迅雷不及掩耳,倏忽而至,陡然擊向懷袖。

饒是如此,上官婉柔哼了聲,隔着個懷袖,依然感到那掌風的劇烈,波及之廣,綿延之烈。

便在此刻,忽地看到一個小小的藍色的渾元珠。

上官婉柔愣了下,眨眼間就見懷袖的身體被閃電轟成零碎,可那渾元珠內卻猶如充溢進一抹流水般,陡然一動,往空中騰起。

正在此刻那閃電掌穿透懷袖,直擊上官婉柔。

而那藍色渾元珠亦在同時,朝上官婉柔腦袋頂部蕩開來。

就感到有無數雙細細而尖銳的爪子,撓扯着自己。上官婉柔感到自己的精神以及靈魂都遭到巨大的揪扯,仿佛要被扯出身體之外。

不好,這是懷袖的詭計!

對方欲将這肉身棄除,再尋他人,完成奪舍,重新做人!而自己,便是他藉養靈魂的附屬品。

該死的!

上官婉柔咬牙,撥開那無數雙小小的爪子。下一刻取出戰刀,橫至身前,與閃電掌對了一記。

嗡嗡——

戰刀發出了悶哼,顯然不敵這巨大的閃電掌。

上官婉柔雙手在顫抖,四下的樹木地皮猶如天地初開的混沌之狀,飄零在空中,天地倒轉。而天霧的閃電掌依然轟鳴不絕于耳。就聽戰刀“嘎吱”一聲。剎那間就看到手中的戰刀,已如風燭殘年的老人,身子腐朽。竟從中斷裂。

天霧遠遠瞧了,呵呵冷笑,“上官婉柔,你的戰刀已經耗盡了力氣,現如今只是一把廢刀。若是你肯自吻謝罪的話……”

“吼吼吼!”

數道聲音跟着從天空中爆來。

上官婉柔被這洞徹天地的聲音驚得手一抖,那戰刀竟齊生生從中截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