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牧在旁聽着她的話,一時沒忍住問道,“林弟,若是魔石毀了,鬼面鐘也沒了,咱們怎麽進邪域?”

空氣中靜默了陣,上官婉柔想了想道,“這一次的拍賣會是有邪域的人前來。若實在不行,咱們便與他們一同進去。”

看來這也是最後的法子,不過也是最不可能實現的法子。邪域的人又豈會乖乖屈從,何況那些人非常強大,也不是他們能夠制服得。

‘好了!’

就聽林植大喝一記,飛快起身,将那鬼面鐘握在手中。地上的藥草也被她統統收斂起來放空間之內。

兩人這便原路返回。

剛剛的光亮之地,已經如常般。

上官婉柔看了眼,站在原地,目光往四面八方一掠,最後定格在與山相對的那片小林樹裏面,并在那裏朝着山處看了眼。之前他們是在這山的後面,而那小蛇也爬到了山上。現在融牧見她這态勢,已然了解,她是在山上設了陷阱之類的罷。否則那小蛇,現在卻不回來,必定有古怪。

“給。”

正當融牧思考時,忽地聽到林植說道,接着那鬼面鐘被塞進自己的手裏,“林弟,這個怎麽給我?”

“你有武氣與靈之力,用全部力量将這鬼面鐘恢複原樣,往那裏去!”林植說着,朝山邊一指,讓融牧往那山上跑去。

“那裏有百裏壑麽?”融牧不解。黑漆漆被霧給蒙蔽住的山頭。他什麽都看不到,更莫說是百裏壑。

上官婉柔卻笑了,指了指山頂道,“剛剛你們經過屍池時,便是在這山頭一躍而下,這是兩者之間最近的距離。而那魔石也将會在這裏現身。你說百裏壑會不會在這裏?”

融牧聽了不禁異訝,原來林植早在屍池的時候便看到了他們?

“別浪費時間了。再拖下去,我們誰都沒好處!快!”

上官婉柔推了融牧一把,兩人分頭行事。

融牧只知道按她的命令往山頭而去。但是一回頭,林弟卻不見,“林弟,莫要忘記你的承諾!”融牧心下着慌,不由地大聲回吼。但是森林之中響起一陣陣的屬于他的回音,但卻沒有林植的聲音。

上官婉柔奔向屍池,這裏是百裏壑他們最終要召喚魔石之地,是必需要守住的所在。

此刻懷袖正守在屍池旁,這一次他們所需要的已經足夠,現在只等着尊主出來,一同将魔石召喚。

聽到飛奔時,懷袖扭頭,在清晨濛濛的樹林中,他看到一抹纖瘦的身影,雖然見着的是披頭散發的人,但懷袖卻是印入骨子裏的人,“林植?!”

他大吼,因在林植手中吃了太多虧,他幾乎無法忘記她。

上官婉柔停步,把額頭上的頭發一掀,露出容顏,“懷袖,看起來你喜歡這個葬身之地。”

“呵呵。與其說是我,不如說你。你身上沒有武氣,只一點低微的靈之力,想殺我,作夢去罷!”懷袖低叱,眼中閃着冰寒之光,恨不得現在就把林植捏死。

上官婉柔一指屍池中的人,看到裏面一張熟悉的面孔,卻是歐寧布。她面色不動,只悠悠然然地吐了句,“這些我,我都要帶走。你讓開路吧!”

“哈哈哈。”懷袖放聲狂笑,指着林植,嘲諷味十足,“就憑你,也配?!”

“很好,那就一戰!”

上官婉柔随手抽出戰刀,擺出刀勢,對上懷袖。

“哼哼,本侍衛倒要看看一個沒有武氣的廢物,究竟哪裏能敵得過我!”懷袖冷吼吼一笑,手中的靈之力瞬間化成一柄長刺,迅雷不及掩耳朝上官婉柔襲來。

戰刀若是不配合武氣施用,便沒有強大的力量,更無法做到一刀斃命。

但即使沒有武氣力量,上官婉柔的戰刀配合着靈之力,一樣也能護住自己。只不過需要費些力量,何況懷袖也并不是一個軟角色。

兩人鬥了十招,上官婉柔被懷袖的靈之刺擊中,手心被洞穿,身體不穩朝後退去,戰刀狠狠插入地上,穩住身形。“哈哈哈,本侍衛就說過,你不是我的對手廢物!”

懷袖仰天大笑,掌間靈之力益發濃厚,當即便要一掌擊來。

“哈哈哈哈!”陡然間狂笑滿天蔽野地嘯來,懷袖聞聲面色劇變,朝後退了一步朝聲音處看去,心下暗吃驚,沒想到這裏居然還有別人藏匿,這聲音如此強大,莫非也是來搶魔石的?

“上官婉柔,沒想到吧,老夫會來送你一程!”

随着笑聲遏止,但看到一個白袍白須似仙人般的老者駐立當場。他輕蔑地朝着手上血流不止的人看去,眼中是居高臨下的俯視之态,‘本來以為你會死在這裏。沒想到你活得時間倒是夠長。看來老夫這一遭得親自子送你上路了!’

‘你是什麽人,還有剛才你叫她什麽?’

懷袖眼珠抖動,瞪着這白須老者,心下卻是狐疑震撼不已。

“無知小兒,我天霧還需要回答你的問題?”

白須老者冷冷一笑,完全不把懷袖放在眼裏。反而是那握着戰刀的上官婉柔,則是被他格外重視。

他一捋胡須,朝上官婉柔最後說道,“你擁有西月國的祭司之蛇,想必身份也不是個普通的。不過老夫不想讓你這般死了,指不定你的屍體,老夫還能用得着。”

說罷之後,他朝上官婉柔恩慈般地說道,“拿那把刀自刎,老夫可以考慮留你全屍。上官婉柔,老夫數到三,若你還不動,莫要怪我毀你肉身!”

嘔!

誰料天霧話才說罷,拄着戰刀的上官婉柔便嘔出口血。

她的時間已經到極限,如果再不離開這毒霧森林,必定會與死去的那些人一樣,把自己的心肝肺都給嘔出來,最後五髒俱失而死。

擡頭看了眼天霧,上官婉柔顫微微地站起來,戰刀朝天霧一指,輕呵,“手下敗将,就憑你也敢要我的身體?呵呵天霧老兒,當初在帝都,我沒有殺了你。今日便與你一決高下!”

話落她縱身而起,戰刀在手中突地變大帶着雷霆般的力量朝天霧揮砍而去。

懷袖在旁聽着,只感到心潮起伏,對眼前的狀況有些應接不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