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鳥兒在樹枝上叽叽喳喳的叫着,我不由伸了個懶腰,伸展了一下身體,才不情不願的睜開了眼睛,我的身旁早已沒有了蘇長詩的額蹤影,就算是摸着床單,也是冰涼的感覺:“這人,背着我是又走了。”

無奈的肚子起床,拉開窗簾,看着在院子裏玩耍的蘇牧還有那個像是小孩子的少陰劍的時候,我才猛然記起,我竟然是已經回到家了,只是說來也奇怪,我是怎麽回來的,我竟然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下面的景色也真是好看,是不是?”

“婉心。”猛然的看向身側,只見婉心環抱着雙臂,靠在窗臺上,看着樓下,我不由微微一頓:“我以為,你們會在長夜那兒一直呆着,直到我們去找你。”

“我和主人吵架了,這還是我第一次和他吵架。”婉心幽幽一嘆:“我想,我是真的喜歡上了陳許歌,那種我不能控制的那種喜歡。”

扯了扯唇角,我是真心的為他們高興:“你們兩個人彼此互通心意是好事。”

“好事壞事現在還不好說,我們要在一起哪裏是這麽容易的事情。”婉心站直了身體,擡眼看着我道:“安鳶,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微微一愣:“為什麽奇怪?因為我們都在這兒?可那不……”

“我說的不是這個!”婉心打斷了我的話,看着我,眼睛裏的認真讓我有些不适應:“我的意思是,明明人間還是秋天,怎麽忽然之間就這麽冷了,而且這種冷,不止是外在的冷,更多的是心裏的冷。”

“那可能是你的心情問題,又或許是因為其他。”

“秦安鳶,我在很認真的和你說話,你也認真一點兒好不好。”婉心皺眉,直直的看着我道。

看着婉心的樣子,我不由收斂起了我的玩味,盡可能的讓我自己看起來認真一些。

“我查過天書,天氣反常并不是沒有原因的,我心裏總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安鳶,我害怕,這種害怕,我沒有辦法用語言描述,我也沒有辦法去将這種不确定告訴別人,我只能和你說。”

“婉心,你可能是最近沒有休息好,也肯定跟陳許歌還有長夜有一定的關系,但是我覺得你現在不用想那麽多,退一步說,即便是真的有什麽,你想再多也沒有什麽用,既來之則安之,發生了我們面對就好。”靠近婉心,我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說起來,我見你的時候,總是看見穿這件衣服,你要不要換件衣服,就當是轉換一下心情。”

“不必。”婉心看着我,拿開了我放在她身上的手道:“我這樣很好。”

“我……”

“下去吃早餐,長詩哥哥讓我來叫你的。”婉心沒有再看我,話音一落,便離開了。

微微一頓,我目不轉睛的看着婉心消失的背影,張了張口,卻什麽都說不出。

飯桌上,一大桌子的菜,看上去并不像是早上吃的。

“叔叔,我要什麽時候才能改口叫你爸爸呢。”可可拿起一根油條,看着蘇長詩眨吧了下眼睛。

蘇牧咳嗽了起來,放下了他手中的湯勺,看向可可道:“這麽多好吃的,你都不能閉上嘴,抓緊吃?”

可可嘟嘴,瞪着蘇牧道:“你在怪我。”

“我沒有怪你。”蘇牧嘆了口氣,像是一個小大人一般的拍了拍可可的肩膀道:“食不言寝不語,是一個女子該有的修養。”

“你少來,我可不受你的糊弄!”可可看着蘇牧,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可可,你的臉怎麽這麽紅,是不是太熱了。”陳許歌開口道:“天氣變冷,我也不能不給你們多加件衣服。”

可可搖頭:“不是的,我不熱。”

可可一邊說話,一邊看向蘇牧,張了張口,再次的張了張口道:“就在昨晚,蘇牧親了我。”

“咳咳……”陳許歌講嘴中的粥噴了出來,看着蘇牧,吞咽了一口口水。

蘇長詩眯起眼眸,看向了蘇牧。

婉心笑了,視線在蘇牧和可可之間來回逡巡:“看不出來啊,蘇牧,你年紀還這麽小,就知道占女生的便宜。”

蘇牧咳嗽了兩聲,看上去似乎有些嚴肅的樣子:“什麽叫做占便宜,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叫做兩廂情願好不好。”

“啊!”蘇牧抱着腦袋:“誰打我,好疼的!”

神色一凜,我看着蘇牧的眼神已經非常的不好,只是看着他抱頭呼疼的樣子,心疼在我的心中一閃而過:“蘇牧,你真的應該好好的被教育一下。”

蘇牧回頭看着我,睜大了眼睛:“媽媽……你怎麽來了,啊!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走路都沒有聲音的。”

“安鳶師娘,你可算是來了,你快好好的說說蘇牧,小的時候就不學好,長大了那可不得了,你看我,小的時候多純潔……”

冷冷的視線無情的瞥向陳許歌,滿意的看見他閉上了嘴,我才在蘇牧的旁邊坐了下來:“今天早上怎麽這麽多吃的。”

“你許久都沒有好好的吃一頓飯了,多吃一點兒,補一下。”蘇長詩将他舀好的粥,端給了我。

嘗了一開口,頓時,我覺得心裏暖洋洋的,看向蘇長詩,只見他此刻正對我笑的一臉和善,不由得,我笑了:“一覺醒來,我們大家都聚在了一起,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這麽幸福的事情,怎麽能少得了我,天啊,這麽多好吃的,趕緊的,給我一個碗,我也要吃!”

我的話還沒有說話,就被打斷了,不由得我看向突然出現的聲音的地方,只見張枕月風風火火的已經在我的面前坐了下來,微微一頓,只聽:

“要知道你們今早吃的這麽豐盛,我一定早早的過來等着了。”張枕月舀了一碗粥,喝了一口,眼睛頓時眯成了一條縫:“天啊,怎麽這麽好吃,是哪位大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