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上官婉柔翻個白眼。都說多少遍了,小乖乖沒死。
然而她的心理,蟾蛇再清楚不過,立即又回敬道,“接下來就剩下我還有獅獸了。主人打算再讓誰上?”
這話說得上官婉柔有些心酸,仿佛她不是一個好主人,遇到危險,淨讓魔獸來頂的意思。
“反正剛才我從水塘到岸上,已經很辛苦啦。”蟾蛇的話顯然還沒有結束,言下之意很明白,讓上官婉柔再有危險之事時,把獅獸丢出來。
上官婉柔揮揮袖子,吐口氣,“行了,也用不上你們。都回去睡覺!”
說罷她不等蟾蛇再吧啦吧啦的,當即便拾起來扔進空間去也。
融牧在後面聽着這一人一蛇的對話,眼中掠過抹思索。
上官婉柔把蟾蛇給丢進去後,便帶着靈鼠朝不遠處看了眼。只見着前面一片黑黢黢的,好像是一團又一團惡靈。像是成群結隊的黑蜂般。
但再走近兩步,就瞧得更清晰了,只看到那是一個巨大的坑。這坑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便在坑的旁邊有着零星的幾棵樹。如果吊着繩子,倒是能夠蕩到坑的對面去。如此一來,這所謂的“要塞口”便不複存在。尤其是沒有惡靈的情況下,事情顯然好辦很多。
“小鼠過來,讓你做個實驗。”
上官婉柔想罷,便沖靈鼠揮揮手。
小靈鼠很忠誠,哪怕肝腦塗地,也不會像上官婉柔其他的魔獸一樣,傻傻地,甘願為主人奉獻一切。這令她想起古離,随口沖後面的融牧問了下他的情況。
“古離是你的随從。當時在頂峰時,你與雪王離開。把古離撇下。城主生氣,自是收了繩子,根本就沒讓古離進來。”
融牧的回答倒是讓上官婉柔稍稍安心。看來古離沒進來,這也好,不進來便等于沒有危險。
誰知融牧忽而笑了,淡淡道,“若是本公子的話,必定會讓古離進來的。畢竟有古離在,便有林兄你在,不是麽?”
不過幾次相處,融牧早看透林植外冷內熱的本質。知道她是放不下古離的,這才有此一說。
“哼,可惜你不是韓昝。”上官婉柔只好冷冷對道,并沒有多言其他的。她從空間內掏出繩子,一邊朝着不遠處的粗樹枝上拴去,而另一邊想拴到靈鼠的腿上。打算拿它來試試。看看究竟能不能蕩過去,也算做個安全實驗。
靈鼠也不傻,可也沒有掙紮,乖乖地讓主人拴它的腿。
只不過,上官婉柔拴了一半,卻松開了繩子,轉過頭朝融牧盯去——
“你做甚?”
融牧皺眉,‘本公子可不做你的活靶子。’
上官婉柔聳聳肩,指指融牧身邊的那名侍衛,“融公子身份尊貴,不去自然可以。但是他,身為奴才怎麽能不為主人效力呢?就你了,你來!”
融牧倒沒想到她竟選了自己的手下人。
侍衛一動不動,顯然并沒有把上官婉柔的話放在眼裏。而上官婉柔也沒在意,把繩子吊上去之後,便綁到自己的腰間。“你要做甚?”融牧不料她如此好打發,居然沒有堅持,而是把她自己給綁上了。
上官婉柔不在意道,“既然你們誰都不肯試,那就只能我親自試了。麻煩融公子看着些,若是我能過去的話,你也用這法子過去,準沒錯!”
她說着就欲要蕩起繩子,先過那大坑。
只不過融牧一想,突覺得不太對勁。如果讓林植蕩着繩子過去的話,那麽自己豈非是白來一遭?
融牧可不認為林植會把繩子再蕩回來,以讓他也過去。
“不行,你還是下來吧。”融牧搖頭阻止道,“讓我的人上去,到時候若是可行,你再上。”
令融牧不能說的還有一點。便是因為眼前的林植對他來講,是一個有點特殊的存在。
從風臨城相遇,再到現在的結伴上路。
融牧從一開始便存着試探林植的意思,哪怕是意圖落井下石,他也在考慮林植的實力究竟有多少。他與仲孫利不同,他需要的是有能力的人才,而不是把人才趕盡殺絕。哪怕林植毀掉他千兩金買的犀角獸,融牧也不會有半點含糊,相反他會想方設法把林植納入麾下。
現在,他可不願意把林植給放跑了。
這個外冷內熱的小家夥,似乎越來越對他的口味了呢!
上官婉柔挑挑眉,倒是沒料到融牧會如此輕易地答應。不過管對方心裏在打什麽主意呢,現在只要過了這個大坑,便是他們的成功。
剛才她親自上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何況借此機會甩脫融牧,也未嘗不件好事。
那侍衛點頭,按上官婉柔所示範地,給自己綁好了繩子。上官婉柔則是讓他把繩子悠蕩起來,直接朝着大坑的對面蕩去。
眯着眼睛追随着那侍衛的身體而去;上官婉柔微微挑眉,融牧亦跟着到了跟前來,與她站到了一齊。兩個人都注視着那侍衛的身影。
“吱——”
靈鼠突地發出叫嚣之聲。
上官婉柔順着小鼠的瞳孔處看過去,驀地神色一敬,大聲疾呼,“回來!快點回來!”
那侍衛此刻已經蕩到了大坑的中間,哪裏有回來的可能。只能身體朝着對面直直蕩過去。而正在此刻,林植疾呼過後,侍衛便覺得自己冷不丁地遇到一記透明色的鏡面!
根本就看不到是什麽,他直直地撞了上去。仿佛是純天然地,就在面前立了一道屏障般,硬到那屏障之後,侍衛再度被彈回來。只不過回身時卻忽地一震,跟着雙眼冒血光,自發解開了繩子,朝着大坑之內落去。
這些情形只不過是發生在一瞬之間。
融牧和上官婉柔瞪着眼睛,兩個人誰都沒辦法從這突然的變故之中回過神來。然而融牧有其目的,自然反應極快。跟着便說 道,“怎麽辦,本公子救了林兄你一命呢,這該怎麽還呢?”
“什麽?”
上官婉柔不太明白融牧這話的意思。
什麽叫做救了她一命?他什麽時候出手救過她?
“剛剛若非是我的侍衛前去,死的不正是林兄你了麽。所以林兄你欠我了一條性命呀。”融牧連忙說道,他笑眯眯的樣子仿佛奸計得逞。完全沒有半點自己人死的痛惜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