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自己的理智。

看着周遭的一切，我将若閣的那卷檔案抓在手心裏面，這個時候沒有時間來顧忌這些，我不知道這些慘案身後包裹了什麽東西，需要用這麽多人的性命來償還，我知道自己沒那麽厲害，但是保住念念是我心裏想的。

我沒那麽偉大，我托着念念再度回到了上面那層，鎖是從外面鎖起來的，我不介意将這裏的一切都毀壞。

我對念念說：“念念別怕，我們一定可以出去的，是人是鬼，總是要現出原形的。”

楊軒的死恰好給了我一個最好的點支撐下去，我知道自己不能再懦弱了，當初将好多心思都寄托在楊軒身上，我總以為這個放蕩不羁的警官會不一樣，可沒想到這麽快，幾乎沒有看到楊軒反抗，就已經不在了。

現在，此時此刻，完全是要靠我自己的時間來争取這一切了。

我攥着自己的手，地面第一層是保存一些新的檔案的地方，這裏還算是有人出入，我找了好一會兒才算是找到東西，一個滅火器，只有這個大概有些力道，可以把整個門打碎。

我知道肯定會觸動報警系統，我以為有足夠的時間給我逃跑呢，誰知道在我敲開這座大門的時候，在門外，整整齊齊一碼蜀黍侯在那邊，領頭的人看起來有些眼熟，我暫且說不上來。

我徹底傻眼了，可這會兒想不出別的話：“救救她，求求你們，救救她。”

呼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然而此刻我的雙手已經模糊，分不清究竟是念念的血還是我被玻璃割破的血，染那些人卻始終沒有動彈，似乎像是聽不到一樣。

我看到那個頭在我眼前，形象慢慢變得飄渺起來。

我聽到他說了一句：“快去下面看看。”

“楊軒人呢，剛才明明跟她們在一起的。”老頭子的聲音，我看不清楚他們的神情，但是也知道，接下來的一切，或許我都逃不了嫌疑了。

畢竟每一次我都有剛剛好的時機，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楊軒的血跡會出現在我的手上。

在那些蜀黍帶我走的時候，我還沒有明白過來，他們想要找的并不是背後的真相，而只是一個替罪羔羊。

我沉了眸子，從未覺得自己會有這麽帥氣的一天，我的心裏慢慢變得陰暗起來，說實話，我很不爽，那貌似被稱為“頭兒”的人，自從将我帶上車之後，一直盯着我，似乎想要看穿什麽，可是看了那麽久，卻什麽都沒有。

連話都沒有，一直看着我，就那麽盯着，簡直要開出一朵花來。

“咳咳。”劇烈的咳嗽，我整個人都不太好了，胸腔像是着火一般。

那頭兒掃了我一眼，沉聲道：“不要擔心，你的夥伴我們已經送到醫院了，不會有什麽事情的。”

我沒在擔心念念，我擔心的是我自己，是什麽事情拜托你們能說清楚麽，莫名其妙将我帶走了。

我知道楊軒死狀非常的恐怖，但是我敢發誓跟我沒有半毛錢的關系，前一刻還與楊軒是盟友的關系，現在卻被懷疑是殺害楊軒的兇手，簡直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我眯着眸子。

那被稱作“頭兒”的人再度開口：“放心吧，我沒懷疑你，只是在保護你。”

嘛，在保護我，我才不信呢，剛才那麽大的陣仗，整個人都是冰冷的。

見我似乎并不相信他們的“保護”，這位頭兒繼續說道。

“不瞞你說，這并不是近些年來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情，只是這一次比較大場面，下面的話可能會讓你睡不着覺，但是沒辦法，你已經被卷進這件事情來，我們查了這麽多年，一點頭緒都沒有，不得不讓我們從那個角度來看問題，可你也知道，我們是不能信那個的。”頭兒說道。

我愣了一下，點頭，還算是有道理。

慢慢平穩下來的情緒，我知道這位警官想要套話，只是方法用的比較巧妙，不會引起我的反感。

“你想知道什麽就問吧，只要不觸犯到我的底線，我不會隐瞞的，畢竟那個人也好，那個鬼也好，他已經開始想要對我下手了。”我的潛意識裏是這麽認為的。

之前還是三個人的小分隊，現在楊軒也死了。

那頭兒眯着眸子，似乎并不相信我會說出這一番話來。

“要說只是這一次的事情，我可能會懷疑你，但是這樣的事情卻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你的嫌疑自然不存在，不過有人卻在往你們的身上引，大概是想要收手了，這些年死掉的人卻也不少，背後的人想做什麽，誰又能知道呢。”

“趕巧你什麽都不知道啊，我還以為你能看破一切呢，不過沒什麽關系，這一次他們浮出水面的東西比較多。”我說道，眯着眸子看他，之前老大爺說過，和芸娘一起來檔案室的人，應該就是他了。

88、恩怨

我試着套話，可是很明顯，對方是專業人員，不可能輕易被我幾句就套出來，他要是不樂意說，我就是逼着他也沒什麽意思。

那頭兒依舊不肯放下身段，這樣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想問什麽就問吧。”這厮倒是大方，可惜是明面上的。

我也不可以，沒工夫跟他寒暄，也沒那本事跟他繞圈子。

“你和芸娘到底為什麽要去檔案室，還有是不是你們對那些檔案動了手腳，我只想知道這些，其他的真的不怎麽感興趣。”我問道，卻見那人輕微的笑了一下，似乎早就料到我要這麽問。

對付一個老狐貍，實在是太難熬的事情，我自诩沒那麽聰明，可是這會兒也要端着，斷然不能失了氣勢。

“如果是我們的話，你覺得你還能看到那份檔案麽，不如把你手上這個拿出來看看，或許就有眉目了，”他說道，我愣了一下，不能确定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騎虎難下，只能先打開若閣那份檔案了，一股奇特的味道撲面而來，若閣這個慘案也是恐怖，當然是在那件案子發生之後才發生的，那會兒芸娘還不在若閣，我看着那些照片，簡直是血腥的讓人窒息啊。

“這種程度就受不了了，那怎麽會和慕府有關聯呢？”那頭兒悄無聲息，原來在這裏等着我呢。

我做夢都想不到，在雲城，“慕府”這兩個字會這麽敏感，然而我死都想不到，慕府比我想象之中還要恐怖三分。

然這一切只有在最後才能揭開來。

“我和慕府有什麽關系，跟這個案子沒什麽關系吧。”我眯着眸子，看向他，卻見他這會兒像個獵豹一樣，盯着他的獵物看，我身上一層冷汗。

和慕府扯上關系就這麽危險麽。

“這個案子可能就跟慕府有關系，這樣還能說沒什麽關系嗎？”那人說道，我垂眸，此刻車子裏面的氣氛變得越來越奇怪。

他在領着我兜圈子呢！

突然意識到這一點，對方暫且不知道我和慕府的真實關系，也就沒有說出具體的事情，倒像是要我自己說一樣。

我沉聲，整個人都很虛：“既然你想要跟我合作，那麽該相信我說的，我和慕府沒什麽關系，不過恰好認識他們當家的，不管你信不信，只有這些了，你要是不信，現在就放我下去。”

“小丫頭片子，不怕死？”那人出聲，開始威脅我了。

我淡定得看着他：“怕死啊，要不怕死的話現在也不會在這裏了。”

“牙尖嘴利，不過我信你一次。就暫且告訴你吧，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多，越是危險，當年第一件斷頭案，警方懷疑兇手就是慕府的人，可是在他們慢慢介入其中，卻發現案子越來越詭異，當年查案子的人都離奇死亡，不是斷頭就是下落不明，我依舊懷疑是慕府為了掩藏自己而用的障眼法，鬼神之事，信則有，不信則無，這件案子沒有看上去那麽簡單。”他說道。

倒是說了很多有用的訊息，我點點頭。

“如果說一個那麽大的家族想要掩藏醜聞的話，倒是可以理解，可是這一次呢，難不成慕府內部還在搞內讧？”我問道，卻不知這一下就真的打開了話題。

那人繼續說：“你說的不無道理，慕府內部遠比我們想象之中要複雜的多，他們行走在黑白兩道，不，可能是什麽道都要走，傳聞慕府裏面盛養小鬼，警方曾經派了卧底潛藏進慕府，你知道最後的下場是怎麽樣嗎？”

我一驚，這麽刺激的場面，比看電視有意思多了，但這個時候卻不是給我驚訝的，我搖搖頭。

“死了，一個比一個下場慘烈，有的甚至只有一根屍骨，而我們卻一直忍着，不能做聲，哪怕他們明着挑釁，都不能出聲。”那人說道，話語裏面滿滿都是愧疚。

我怔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