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日日夜夜,梭朗是這麽過來的…

甘難果的毒讓他一次又一次淪陷…甘難果的罪惡盒子把持在巫女坎西瑪的手裏。梭朗還不知道蓋蒂兒對他的情況已全然知曉,一開始察覺到一點毒性既要發作的跡象他就趕緊按捺住慌張讓自己脫離開蓋蒂兒的視線,跑去一個隐蔽的角落——岩石後面、灌木叢中,凡是可以躲藏起來的地方,獨自一人強忍着甘難果在心理和生理上給他制造的烈性折磨,冷汗順着雙頰成股直流,克制和忍耐讓他全身抽搐,痙攣,每每瀕臨絕望和死亡的邊境線…他心裏那束朝向光芒的強大力量就是這樣嚴酷地迫使他在最需要陪伴和幫助的時刻,親手把自己擲進一個孤獨可怕的深淵。更加可怖和可恨的是,這個深淵的盡頭在即将顯現之時,一只魔爪總會恰逢時宜地伸向這個可憐之人,在他即将要靠自己的意志挨過這難以忍受和極度折磨的階段,在這關鍵而進步的時刻要到來的最後一刻,這個暗中窺視的邪惡巫女便對他雙手奉獻出甘難果的果實,使他先前的忍耐和遭受全部功虧一篑,境況扶搖直下,他的瘾就這樣一次比一次強,發作時一次比一次痛苦難耐,發作的頻率也逐步提高了,他的身體開始做出了反應,他變得異常消瘦,幹枯…梭朗在清醒時方還能察覺,恐怕自己在到達粲尼羅堡壘之前他這副備受煎熬的皮囊就已支撐不下去了。

好在這一次竟遇到了例外,梭朗如此煎熬地挨過甘難果毒性發作的階段,這一過程巫女坎西瑪竟然沒有前來伸出“援助之手”…明鏡般的夜空下,蜷縮在灌木叢中的受難人逐漸恢複過了意識,這一劫他熬了過來,如獲重生。

梭朗奮力支撐起酥軟的兩條腿,整理了一下記憶,确定了該是那個方向,蓋蒂兒和巫女選擇好的露營的地方。她們兩個現在該已進入了熟睡的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