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遠的突然失蹤,直接讓警察把這幾起案件綜合起來分析了,最終認定這是由于男女戀愛糾紛引發的連環案。
死去的兩個女孩,江笛,還有兇手,都和許遠認識,并且有某種程度上的熟悉。阿久覺得自己躺槍了,貪圖方便利用了許遠,結果就遭到報應了。
不過仔細想想,以前的江笛也遭受過追殺,莫非以前在江笛不知道的時候,這個許遠就暗戀她了,然後無意識的把她卷進了殺人案。
學校的女生們直接都吓壞了,在孫琪還藏着沒有抓到之前,許多人都不肯來學校上課。因為許遠實在是很受歡迎,是學校的風雲人物,許多女生的夢中情人。揚言說過喜歡許遠的,根本不止被殺的那兩個女孩。
這些喜歡許遠的女孩簡直如同甕中之鼈,整天惶惶不可終日,就怕那個瘋子孫琪什麽時候蹦出來把她們殺了。請假回家的人也越來越多,也有單純只是害怕的人。
宿舍裏吓得最厲害的是沈真,她的小臉整天唰白的,沒有血色。
“阿久,你和許遠認識?”沈真顫抖着問。
“學生會時候說過幾句話。”阿久沒有說出和許遠出去的事情。
“我怎麽辦,她會不會殺了我?我不止和許遠說過話,還送過禮物,以前比賽時候還送過水!”沈真吓得語無倫次了。她家離南城幾百公裏,回家一次差不多小一千了,實在舍不得來回的錢。
“要不你來我家住幾天吧,我家反正就在南城,這兩天我家人也要我回家呢,我媽聽說我卷進這個案子,都吓哭了。”阿久安慰沈真,讓她到自己家住幾天,其他兩個人都是臨近縣市的,倒是不用擔心。
沈真抽噎着答應了,兩個女孩當天下午就收拾收拾行李,和輔導員打了招呼,直接就回家了。輔導員也很理解她們的擔心,尤其是阿久曾經差點被殺,害怕也是很正常的,尤其是兇手還逍遙法外。
就在沈真和阿久回家後的第四天,南城藝術大學的連環殺人案以一種戲劇的方式拉下了帷幕。
兇手自殺了,在許遠的面前。
孫琪找了幾個校外的小混混把許遠綁架後,仍然安置在學校。那是一個沒有人使用的體育倉庫,沒有鎖。
綁架了許遠之後,孫琪自己買了把鎖從裏面把倉庫鎖住了。然後威脅許遠,要做他的女朋友。許遠是個正常的男孩子,怒斥孫琪趕快放了自己。
孫琪開始一件一件的講述自己是如何把許遠的愛慕者殺害的經過,最後說到要去殺江笛,許遠怒不可遏,然而被捆在立柱上,根本動彈不得。他破口大罵,說自己哪怕死了也絕對不會愛上這樣的一個殺人犯,一個瘋子。
“我不會讓你死的,我要讓你後悔!”孫琪瘋狂的笑着,拿出了一卷草繩。
倉庫是老式的建築,裏面有房梁。孫琪踩着梯子,把草繩環上了房梁,打了一個結,然後把頭套了進去。孫琪的脖子被勒住了,她痛苦又瘋狂地掙紮着,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盯住許遠。
不久,孫琪就死了,死狀十分可怖,舌頭伸出,眼睛翻白,和生前千嬌百媚的美人截然相反。而許遠,在這個倉庫,和這具可怖的死屍一起待了三天。
無論他怎樣叫喊,根本沒有人回應。
最終,是有一個晨起跑步的同學,經過附近,他帶了一個球形的便攜藍牙小音響,不知怎的,滾落在地上,然後滾進了體育倉庫。
他無論如何都拿不出來,最後看到倉庫高處有個窗戶,他找了椅子,想試着從窗戶爬進去。誰知道透過窗戶,卻看到了他幾乎終生難忘的一幕。一個男孩被捆在柱子上,他的前面還有一具吊着的屍體。
吓得屁滾尿流的同學根本來不及惦記自己的音響,馬上就報警了。警察也迅速的趕到,解救了許遠。
不知道在這三天,他經歷了怎樣的心理歷程,出來之後他整個人就出了問題,完全睡不着覺,莫名的亢奮,甚至有了自殺傾向。警察也沒有辦法問詢,只得讓許遠的家人哭着把他帶回了家。據其他同學說許遠的病情後來越來越惡化,被送到精神病院接受進一步治療了。
阿久聽說了案件的結局,也是一陣唏噓,原來藍顏也能成為禍水。她腦中浮現出許遠燦爛的笑容,還有在球場上打球的英姿,搖了搖頭,被瘋子盯上許遠真是太慘了。原本有美好未來的他,全部都毀了。
不知道江笛為什麽沒那時候的記憶,那時候許遠應該沒有在學校出事,否則肯定會有印象的。
原本的帝江腦中确實不會有記憶,因為在帝江所在的那個時候,許遠後來直接就和兇手成了男女朋友,所以兇手才沒有再執意殺死江笛。當然不幸成為瘋子男朋友的許遠也仍然沒有好的結局,但那都是畢業以後的事情了,所以和江笛沒有任何的關系。
而現在換了阿久,由于她和許遠出去過一次,所以給了許遠和女神交往有希望的錯覺,這讓他怎樣都無法答應死纏爛打的人的要求。兩人外出的場景,也被孫琪的朋友看到,并告訴了孫琪,這就直接導致了她的持續發瘋。
于是,許遠就直接被瘋狂的追求者孫琪找人給綁架了。
兇手被抓了,學校的學生們也陸續的回來了,學校也恢複了往日的喧鬧。但這幾起案件,或多或少的在大家的心上留下了傷痕,留下了影響。
沈真從此再也不看籃球隊的比賽了,甚至對長得不錯的男孩子都有敬而遠之的跡象。理由是他長得那麽帥,萬一有個神經病的秘密~愛慕者,跑出來把我殺了怎麽辦。頗有點杯弓蛇影的意味了。
其他的兩個室友因為這個案件雖然可怕,卻和她們沒有什麽直接的關系,所以還是和往常一樣的生活。
随着時間的流逝,案件的影響逐漸的消失了,變成了類似校園怪談的傳說,在學校的各個角落繼續的流傳着。
阿久則是和小晴要了忘卻草,去精神病院以同學的名義去看望了許遠一次。曾經精神又帥氣的男孩,頭發被剃光了,瘦弱得幾乎脫了形,眼神沒有焦距,直愣愣的仿佛在瞪着阿久,又好像沒有在看。
陪着阿久過來的是許遠的媽媽,她憔悴無比,神情疲憊不堪又透出絕望。阿久在出門的時候,悄悄的捏碎了忘卻草,看到那粉紅色的迷霧把房間裏充滿了 。
“忘記吧,如果忘記這一切的話,你應該就能好起來吧。忘記一切,好好地活下去。”阿久站在門外輕聲說道。
大約三個月後,阿久從學生會別的學生那裏聽說,許遠似乎已經恢複了正常,但是失去了之前的一段記憶。現在被家人送到國外求學去了,只求他永遠都不要想起這些事情。阿久的唇邊浮起微笑。
時間過得飛快,阿久被學業所迫,專業課也十分緊張,再加上殺人案分散了她的心神,讓她無暇去思考地鐵中的幻境。卻在最近又有了出現的跡象。
阿久打開手機中的日歷,發現距離去年卷入幻象的日子,竟然就只有幾天了。一個星期前開始,阿久每天晚上,都會頻繁的做夢,夢中是鋪天蓋地的豔紫色桔梗花,還有穿着西裝,面目模糊不清的男人,男人捧着花遞給她。
每次她一接過花,就醒來了。所以今天的夢裏,阿久沒有接過花,只是盯着男人看,但無論夢中看得多麽清晰,醒來一定會忘記。這是某種預示嗎。地鐵的迷霧會被揭開嗎。
阿久決定,在6月30日這一天,一定要再去一次地鐵。她覺得如果再去一次那裏的話,一定能夠再發現些什麽。
這一天,也終于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