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之後塵埃落定,祝谷鳴才得以空閑詢問邵玉卿等人的傷勢,偏頭一看,不知何時陸羽已經出現在了邵玉卿身邊,正滿目心疼地查看他的傷勢。

祝谷鳴微微有些尴尬,而手下那麽多人還不斷回禀找不到吳家父女,祝谷鳴便愈發煩躁了。

為了謹慎起見,祝谷鳴帶着人把玉龍門上上下下的搜索了一個遍,想要抓住吳家父女,可是一番折騰下來,卻連吳家父女的影子都沒看到。

“你們說,吳元邁都被我打成重傷了,還帶了一個半死不活的吳錦華,怎麽還能在咱們眼皮子底下給丢了?”祝谷鳴的語氣裏是說不出的懊惱。

打蛇打不死,那可是要随時擔心蛇的報複的。

“吳元邁受傷,肯定走不遠,等下我們加派些人手過去,一定能找到他們。”祝希娟聽出了祝谷鳴的擔憂,便出言寬慰。

“幾位辛苦了。”祝谷鳴雖然懊惱,但是這個時候還沒有忘記陸羽幾個人,看着他們一個個都受了傷,也不好意思繼續讓他們參加尋找吳元邁父女的差事。

當然,陸羽這一行人,也不是他祝谷鳴可以支使得動的。想到這裏,祝谷鳴決定這搜捕吳元邁的任務,只能自己的人來幹了。“我已經讓人去叫了大夫,幾位先稍事休息,處理一下傷口吧。”

“多謝。”陸羽淡淡的說了一句,并不準備跟祝谷鳴多客套,何況,自己這邊的幾個人幾乎每一個都挂了彩,邵玉卿的傷勢算是最嚴重的了。

幾個人跟着祝谷鳴的手下,來到了一間客房。

這裏應當是新收拾出來的,只有最簡單的桌椅板凳和一張床,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裝飾品。

玉龍門大部分建築都在剛才吳元邁和祝谷鳴打鬥的時候毀了,這間客房要不是比較偏僻,只怕也逃不過被摧毀的命運。

陸羽小心翼翼的扶着邵玉卿,剛才和祝希文力抗吳元邁,已經讓他到了極限。

眼下這麽一放松,邵玉卿立刻就暈了過去。

祝谷鳴安排的大夫立刻上來為邵玉卿診治。

“接下來,你準備怎麽辦?”祝希娟簡單處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口,看到陸羽正坐在屋子中央的桌子旁發呆,忍不住走了過去,在她身後輕輕的問了一句。

“我還能怎麽辦?”陸羽苦笑了一聲,一行人好端端的出來,結果到現在每一個都挂了彩,陸羽不是玻璃心,但是她卻要對自己的人負責。

“等邵玉卿醒過來,傷勢穩定之後,我會帶他們回學院,那裏才是最适合養傷的地方。”

所謂最适合養傷的地方,陸羽說的隐晦,但是祝希娟也不笨,自然知道,陸羽說的是她們這一行人的安全問題。

這麽多傷員,而且是身份貴重的傷員,在他們傷好之前,很容易成為別人下手的目标。

“其實……”祝希娟吞吞吐吐的樣子讓陸羽很是不解,相處了這麽多日子,陸羽也知道,祝希娟可不是什麽大家閨秀,因此看到祝希娟一臉紅霞的樣子,陸羽完全沒反應過來祝希娟的意圖。

“你們可以在天心派養傷的。”祝希娟的語氣很急切,“我們天心派裏面絕對安全,我可以讓父親派最好的人給你們治療,用最好的藥材。白鏡一定會醒過來的……”

祝希娟一下子閉了嘴,剛才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怎麽樣讓陸羽她們留下了,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真是意圖暴露了……

看着祝希娟臉上紅的幾乎可以滴出血來的模樣,陸羽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種情況下,讓白鏡留下來,恐怕回過頭來白鏡就得吃了她。

祝希娟剛才的聲音并沒有故意壓低,因此此刻所有沒有昏過去的人都在以一種近乎于吃驚的表情看着她。

感受到那麽多火辣辣的目光,祝希娟就差找條地縫鑽進去了。

騰的一下子從凳子上站起來,祝希娟欲蓋彌彰的說了一句,“你們好好休息,我去看一下父親那邊。”就低着頭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看着祝希娟越跑越遠的身影,陸羽原本翹起的嘴臉也漸漸放了下來,對着此刻清醒的衆人說到,“好好休息,等邵玉卿白鏡他們醒了,我們就準備回學院。”

“陸羽,其實我覺得,白鏡和那個小丫頭片子挺配的。”陳瑜身上的傷不重,早就處理好了。

“你去跟白鏡說,跟我說有什麽用?”陸羽沒好氣的瞪了陳瑜一眼,這家夥,就是唯恐天下不亂。

“白鏡,你怎麽說?”陳瑜又一臉笑意的看着白鏡,此時的白鏡正準備拎着藥箱出去,卻沒想到被陳瑜一嗓子給暴露了。

“只要不是你陳瑜,我都沒意見。”白鏡甩了甩藥箱,對于陳瑜很是不爽。

“我怎麽了?”陳瑜雙手一撐,直接從桌子上躍了過去,學生會會長的實力就是不可小觑,哪怕受了傷,依舊能毫厘不差的擋在白鏡面前。“你幹嘛去?”

“包紮傷口。”白鏡言簡意赅。

“在這裏包紮不行?”陳瑜好像故意要跟白鏡對着幹了。

“我在這裏脫衣服?”白鏡瞥了陳瑜一眼,然後一臉無所謂的轉過身子,露出了自己背上的傷口。

陳瑜一下子愣住了。

那道傷口很深,幾乎可以看得到骨頭,哪怕戰鬥已經平息了那麽久,依然在有血液不停的從裏面滲出來。

可是白鏡那個家夥還這麽旁若無人的跟自己說話。他不覺得痛嗎?

白鏡的目光在客房裏環顧了一周,最後定格在陸羽身上。

對着陸羽輕輕點了一下頭,白鏡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好了。”看着白鏡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陸羽輕咳了兩聲,把所有人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有傷的好快處理一下,只有回到學院,我們才能安心。”

“嗯……”就在所有人都悶頭沉思的時候,邵玉卿醒了過來。随着他的一聲低低的呼痛聲,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