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元邁是老油條,怎麽可能看不出路鴻的意思,當下很爽快的掏出一個小小的白玉盒子,“和路會長那麽久沒見面了,這點東西,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吳元邁一邊說,一邊把那盒子打開,一顆火紅色的小草安安靜靜的躺在裏面。
烈火草,吃了可以大幅度增長魂力的好東西。
陸羽的瞳孔微微縮了兩下。“吳門主真是客氣了。”一邊說着,一邊卻不動聲色的把烈火草的蓋子合上,微微的向自己這邊拉了拉。“不知道吳門主有什麽事情,要在下效勞呢?”
“我需要捉一個人,六塗學院,陸羽,你們兩家明争暗鬥了那麽多年,以路會長的手段,相比動用幾個暗棋,幫我抓一個人,應該不難吧。”吳元邁說的很直接,既然路鴻收下了烈火草,就代表他願意和自己談生意。
“一株烈火草,換我的好幾枚暗棋,吳門主,你是不是有點想當然了?”路鴻的表情依然是笑着的,但是原本已經靠着他很近的烈火草盒子,卻再一次被推向吳元邁的方向。
“那再加上這個,夠不夠呢?”吳元邁擡頭,阻止住路鴻的動作。
看清了吳元邁手上的東西,路鴻不可思議的睜大了眼睛。
打死路鴻都沒有想到,吳元邁為了這個交陸羽的女人,居然下了這麽大的心思,這女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路鴻作為方吳學院的會長,怎麽可能不認識吳元邁手上的那個東西?
上好的千年暖玉,請了當時最著名的雕刻大師,一筆一劃的完成,但是雕刻這一項就用去了十年。
随後的幾百年裏,每一代吳家家主都會随身帶着這塊暖玉,還經常用各種天才地寶溫養它,人養玉,藥養玉,時間久了,這玉就有了靈性。帶在身上,會自發的凝聚天地靈氣,輔助修煉,甚至還能清心靜氣,排除心魔,是絕對的至寶。
可是現在,吳元邁居然拿出了吳家的傳家之寶和自己做生意,就讓人不得不深思了。
路鴻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人我自然可以幫吳門主抓到,但是這玉,太貴重了,就算是我的一點心意,這玉就先放在吳門主這裏,等我用到時,再來取回,吳門主意下如何?”路鴻很是慎重,并沒有直接收下那塊玉,以防将來事情沒了回轉的餘地。
“既然如此,我就多謝路會長了。”吳元邁拱了拱手,兩個人一前一後地離開了明月樓。
回到了方吳學院,路鴻立刻開始運作起來,埋在六塗學院裏的暗樁出動了十之八九,從私心來說,他也是很想得到吳家的家傳玉佩的,所以哪怕拼着這些年埋在六塗學院的暗棋全部暴露,路鴻也要抓住陸羽。
一時間,六塗學院裏,風聲鶴唳,表面看起來,和平時并沒有什麽兩樣,可是實際上,卻早已經暗潮洶湧。
而這漩渦的中心,就是陸羽。
推開房門,陸羽很是惬意的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天上燦爛的陽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才戀戀不舍的走了出去。
“陸小姐。”昨夜在陸羽院子裏執夜的小丫鬟一看到陸羽出來了,立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迫不及待地向着陸羽跑過去,“昨天晚上按着師姐說的,我帶着幾個幫手布下了陷阱,真的抓到了不少人,而且裏面好像還有不少是和小姐一樣出身六塗學院的,怎麽辦呀。”
“什麽怎麽辦?”陸羽不屑地笑了笑,她早就猜到,吳元邁那個老賊,不會那麽輕易的善罷甘休的,所以一早就讓人提前防備着,他的手倒是真長。
“就是那些人呀,小姐,她們有不少都是咱們惹不起的角色呢。”小丫鬟的臉色很不好,一下子得罪了那麽多大大人物,看來這裏以後是沒有自己的立身之地了。
“有什麽好怕的。”看着自己面前穿着丫鬟的衣服瑟瑟發抖的小姑娘,陸羽很是難得的有了一絲負罪感,于是便安撫似的拍了拍那個小丫鬟的肩膀,盡量把自己的語氣放的平和一些,“沒什麽好怕的,這些人本來就不是好人,他們來就是為了殺我的,你現在把他們放到了,是保護了我啊。”
小丫鬟的臉上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陸羽也就不忍心再多要求他什麽了,揮了揮手,讓她回去休息,自己一個人悠哉游哉的走到了之前預設了陷阱的地方。
巨大的土坑裏橫七豎八的躺了三五個男子。
想起了自己的布置,陸羽很是謹慎的先用面罩蒙住了自己的口鼻,她可是吩咐了人在裏面放了烈性春藥,萬一自己不小心吸進去了,那就真的沒地方哭了。
“吳元邁還不準備死心呀。”陸羽蹲在大坑的外面,随手從地上拽了一根草莖含在嘴裏。
“他死不死心問題不大。”溫潤的聲音從身後想起,陸羽轉過頭,看到邵玉卿風度翩翩的從後面走了過來。
看他毫無防備的就要走過來,陸羽一把攔住他,“這裏面我可是加了烈性春藥的,你小心點。”
“你這法子可真不是一般的陰損啊。”邵玉卿無奈的笑了笑,本來以為放上些麻藥之類的活捉也就算了,沒想到陸羽居然還給他舉一反三了。
“這叫萬無一失。”陸羽得意洋洋地看着邵玉卿。
“是是是。”邵玉卿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想打擊陸羽的積極性,“既然人已經抓住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我保證讓他們一字不拉的全吐出來。”邵玉卿似乎很随意的揮了揮手,身後立刻就有幾個黑衣人憑空出現,把那幾個人帶走了。
比起陸羽這邊的雲淡風輕,吳元邁的心情就沒有那麽美妙了,随着換魂的日期漸漸的靠近,哪怕是吳元邁在不願意,也只能認了,陸羽幾乎是沒什麽指望了,唯一只能寄希望于婉寧到時候不要出叉子。
“哎,要是能直接把吳元邁的玉龍門一鍋端了就好了。”陸羽托着腮,無比認真的思考着這個問題。
“這有什麽難的?”邵玉卿輕輕的用扇子敲了一下陸羽的頭,立刻引起她不滿的凝視。“你忘了,玉龍門裏,我們是有內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