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本門主要親自去看看。”吳元邁一馬當先,三步并作兩步,就往監獄的方向走了過去。

看守監獄的人也緊趕慢趕的跟了上去。

吳元邁表情複雜的看着一直哭哭啼啼的婉寧。

“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吳元邁的聲音裏,是毫不掩飾的殺意,似乎只要婉寧說錯一個字,他就會直接把婉寧斃于掌下。

吳元邁的修為本就高出婉寧不止一點半點,現在他又處在盛怒之下,氣勢就更加不是一個小小的婉寧可以抵擋得了,戰戰兢兢的把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婉寧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濕了一大片了。

“吳門主,我說的句句屬實啊。”婉寧生怕吳元邁不肯相信,不肯放了自己,只能放下所有的驕傲,悲悲切切的懇求着。

“看起來倒是沒什麽問題。”吳元邁冷冷的看着婉寧。

“吳門主,一定是陸羽,一定是她,算計了我,耽誤了給吳小姐換魂,她這是想要吳小姐死啊。”感覺到吳元邁身上的殺意有所減退,婉寧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感覺到自己沒有了性命之憂,婉寧對陸羽的恨意有一次爆發出來。

她不傻,在這裏呆了這麽多天,自然能看出,吳元邁對自己女兒的重視,所以現在張口閉口,都離不開陸羽要害吳錦華這個意思,“吳門主,你放了我,我可以做你的內應,幫你找到陸羽,甚至可以幫你捉住她,我和她都是六塗學院的學生,沒有人會懷疑我的。”

“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吳錦華的口氣有了一點松動,婉寧的眼裏一下子多了幾分光彩,甚至她以為,吳元邁下一秒,就會放自己出去了,可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吳元邁居然還沒有打算放過自己。

只聽到吳元邁對身旁的護衛說到,“把錦華的大夫叫過來。“

“門主,您是想要試一試這個女人的體制嗎?“聽到吳元邁的吩咐,下面的人似乎想到了他的意圖。

“沒錯,還有幾天就到了之前算好的換魂的日子,時間緊迫,我們不一定能找到那個真的陸羽,但是我絕對不允許錦華出事,你懂我的意思嗎?”吳元邁的枭雄本色在這一刻顯露無遺,“不管這個女人到底合不合适,我都不允許她走出這個監獄。”

婉寧的小臉一下子變得無比的蒼白。是了,她怎麽沒有想到,換魂這件事,本來就是有傷天和,一旦傳出去,對玉龍門的聲譽是極大的影響。

所以不管怎麽樣,自己作為知情人,吳元邁都不會放過自己的。

婉寧覺得自己的血液都開始變得冰涼了。

可是很明顯,這裏并沒有人重視她的想法,很快,一個一身青灰色衣服的老者,就被帶到了她的牢房前面。

“吳老,事情的經過相比手下人已經跟你說了,麻煩了。”吳元邁似乎對這個五老很是尊敬,說話的聲音裏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謹慎。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老朽自當盡力。”如果自己不是那個救人的藥引子,婉寧可能還會覺得這是個醫德高尚的大夫,但是現在,婉寧卻覺得那就是個魔鬼。

牢房的們被打開,兩個護衛先進來,按住了婉寧的手腳,緊接着,婉寧就感覺到,冰涼的刀鋒在自己的手腕處劃過,疼痛和恐懼潮水一樣襲來,難道自己這就要死了?

膽小的一面占據了此時婉寧所有的理智,她開始瘋狂的尖叫起來。

然而那份痛苦持續的時間并不長,很快,婉寧就感覺到,似乎有人把自己的傷口包了起來。

然而按住她雙手的護衛似乎并沒有打算放開她。

過了很久,婉寧有一次聽到了那個可怕的老頭的聲音,“做個容器,倒是也勉強,只是比起那個天衣無縫的容器,就差太遠了。”

如果是在一天之前,婉寧聽到那個老頭這麽說,可能會很絕望,可是現在,她卻隐隐有一絲慶幸,畢竟自己不用死了不是嗎。

“時間緊迫,只能以防萬一。”這是吳元邁的聲音。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遠,似乎是離開了,而那些按着婉寧手臂的人,也放開了她,一時間,整個牢房裏,又只剩下了婉寧。

吳元邁走出牢房,氣急敗壞的下了命令,玉龍門全體出動,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找到陸羽的消息。

甚至還許下了重賞,只要能提供有用的信息的,官升一級。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只用了一天的功夫,陸羽的資料基本就被挖的幹幹淨淨的,放在吳元邁的書桌上,其中,六塗學院這幾個字,被吳元邁用紅筆重重的标注出來,顯得格外顯眼。

在知道陸羽是六塗學院的學生之後,吳元邁就以最快的速度行動起來了,六塗學院畢竟不在蘇國,所以他能用到的棋子也不多,因此他立刻讓人給那幾顆棋子調派了不少資金,方便他們打通關節,買通陸羽身邊的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抓住陸羽。

雖然吳元邁已經下了不少功夫,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總是隐隐有一種感覺,僅僅是這個樣子,是抓不住陸羽的。

“來人,給我聯系方吳學院的會長路鴻,我要和他談一筆生意。”在書房裏沉思了許久,吳元邁似乎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樣,對着自己的護衛吩咐道,“今天中午,明月樓。”

得了吩咐的侍衛一言不發的去執行命令,而吳元邁則從自己腰間掏出一塊玉佩,很是不舍的輕輕的撫摸了兩下。

“路會長,許久不見了。”明月樓裏,吳元邁很是親切的對着坐在自己對面的路鴻,率先開了口。

按理說,吳元邁比路鴻年齡大,而且既然已經表明了是談生意,誰先開口,誰就處在了劣勢,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是吳元邁先開口,但是現在有求于人,吳元邁也顧不得那些有的沒的了。

“吳門主難得請客,陸某無論如何,也不敢推辭啊。”路鴻笑得很和善,但是卻沒有人能忽視他眼底的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