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欺負我花姐姐!”花月聽到陸潇潇的聲音後, 看到一顆巨大的梨子壓過來。
王芳楣樂了, 一個縱身,影子飛速地轉動一圈,就将看起來有一噸重的大梨子吞進了肚裏。
陸潇潇從二樓跳下來,接着甩出好幾個大梨子朝王芳楣砸去, 梨子接連都被王芳楣吃幹淨。
“還有麽?”王芳楣笑着用袖子擦了下嘴, 挺高興地打量陸潇潇,對盛銘道,“老大,我要她,以後就把她圈在籠子裏養着,就天天有梨子吃了。”
盛銘冷淡瞟一眼王芳楣, 沒有說話, 手依舊死死攥着花月。
花月掙紮無果, “你們到底要幹什麽?”
“花老板挺聰明的人,看不出來麽。”王芳楣哼笑一聲,左右環顧民宿, “當然是來找東西,本該屬于我們的東西。”
花月立刻問:“我不管你們找什麽東西,這是我的地盤,你們不能亂闖。”
“就闖了, 你能怎樣。”王芳楣勸花月還是搞清楚眼下的形勢, “沒了沈戮, 你們, 等同于廢物。不過我們老大看上的女人果然還是有點不一樣的,我剛剛吃東西的時候,居然沒有被吓哭。”
白帝和無支祁各自變出手裏的法器,呵斥他們将花月交出來。
江小綠則拿出手裏的ipad,從裏面拉出無數篇幅的小說打出去,一時間空氣中都彌漫着各種小說情節,如孔不入,花月感覺區區三秒鐘的時間,已經有近十部小說從她腦中貫穿。沒什麽物理性傷害,但各種混雜的情節在腦中爆開,就像無數的嗡嗡地蒼蠅在腦子裏亂飛,精神打擊巨大,很容易讓人心煩意亂分神,甚至有點分不清小說情節和現實了。
王芳楣顯然中招了,她抱着頭,直喊頭疼,時而笑,時而流淚,時而惆悵。
“這結局也太特麽虐了!”王芳楣留着眼淚吼完。
白帝設好保護結界,保護好民宿建築和客人後。他就和無支祁一起飛上前,他揮着拐杖,無支祁則揮着金箍棒,使勁兒朝王芳楣身上打。
王芳楣挨了兩下大之後,嗷嗷痛叫躲到一邊,求救地看向盛銘,“老大救我!”
盛銘勾了勾手指,把茶幾上的煙灰缸擡起,用手一彈,煙灰缸瞬間變大飛速地朝白帝和無支祁身上打去,二人皆中招摔在地上。
區區煙灰缸居然傷到白帝和無支祁。這說明盛銘在法力上可以絕對壓制他們,以白帝和無支祁的能力根本對付不了他。而且剛剛江小綠的‘小說經’對他似乎也沒有造成任何精神困擾。
雙方實力相差懸殊,讓花月反而冷靜下來。
花月扭頭看向盛銘:“你到底是誰?”
盛銘輕笑了一聲,寬大的手掌再一次托住花月的下巴,“現在才想要了解我,是不是有點晚?”
“早想了解,你給機會麽?”花月狠狠地白一眼盛銘。
“也對,是我負了你,但以後不會了。”盛銘松開花月,擡手戳破了白帝設下的保護結界。王芳楣和白帝、無支祁匆忙從地上爬起來。
這時候有一對夫妻笑着提着行李從樓上下來。
王芳楣眼裏閃爍出興奮,“正好餓了。”
“你想幹什麽?”花月要起身,奈何被盛銘禁锢住了。
“乖乖聽話,這裏就不會有人受傷害。”盛銘輕聲對花月說完,就斜睨了一眼王芳楣。王芳楣甩出一臉不爽,站到一邊老實了。
夫妻倆下樓後看見大廳裏有這麽多人,邊感慨熱鬧邊笑着跟花月打招呼,表示要退房。
花月仍然坐在沙發上沒動,詢問地看向盛銘。盛銘對花月這個小動作很滿意,點頭示意她可以。花月才起身,尴尬地笑着走到前臺,給這對夫妻辦理退房手續。笑着送走他們離開之後,花月陰下臉來,回頭看盛銘。
“看他們多恩愛啊。”盛銘随意地靠在前臺,告訴花月,只要配合他們,這件民宿該怎麽樣還會怎麽樣,“不然的話。”
“不然什麽?”花月問盛銘。
盛銘看着花月沒說話。
王芳楣幫忙補充:“不然的話何止花月民宿,整個荷花塢、東湖市,都會盡數被我吞入口中。”
“吃那麽多你也不怕消化不良。”花月忍不住瞪它一眼。
“就想消化不良呢,長這麽大從沒吃飽過,從沒有過腸胃問題,讓我很困擾呢。”王芳楣嚣張地邪笑一聲,挑着眉毛看向陸潇潇,“小妹妹,你愣着幹什麽,繼續投喂啊!”
陸潇潇氣得無以複加,扭頭過去,懶得再看這個惡心玩意兒。
“既然我們打不過你,你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別啰嗦。”花月對盛銘道。
“哎呦,老大你看看,她還着急了。”王芳楣上下打量起花月,“老大之前說你有意思的時候,我還沒感覺,現在發現你還真挺有趣。可惜了,你運氣不好,跟我們老大這具肉身有糾纏,不然哪裏會像現在這樣既受驚又長見識呢。”
這個饕餮說話,邏輯混亂,狗屁不通。不過他說那句‘老大這具肉身’倒是個線索,說明盛銘現在的這具身體并不是他本來面目。
“我本無心把你牽涉進來,但沈戮卻利用你。”盛銘眼裏閃爍出幾分心疼,語氣柔和地反問花月,“這段日子你妖魔鬼怪什麽都見過了,大概還被他正義的說法洗腦,認定我們是邪惡的必須被鏟除的一派。可你有沒有沒奇怪過,為什麽偏偏是你買下這棟民宿?沈戮如果真的正派,為什麽會把無辜的你牽扯進來?”
花月皺眉思考了片刻,然後疑惑地望着盛銘。
“他知道你是我的弱點,才會設計你買下這棟民宿。以你為要挾,制約我。”盛銘解釋道。
“胡說八道!”白帝讓花月不要相信盛銘的鬼話。
“你這個土地老兒跟沈戮一夥兒的,自然要偏着他說話。我可不一樣,我雖跟我家老大是一夥的,可我不會偏着我家老大說話。因為我們老大做事坦蕩磊落,敢作敢當!”王芳楣挺着胸脯驕傲道。
“做事坦蕩之人,會在別人喝的咖啡裏偷下食心蟲麽?”花月受不了這只蒙眼瞎吹的馬屁精,忍不住反駁他。
“添點東西不好麽?你還可以多吃點。”王芳楣立刻拱手,懇請盛銘,“老大,下次請我喝咖啡的時候,請務必添點大象、熊貓之類的作料給我,我會非常開心噠。”
花月:“……”
盛銘讓王芳楣別廢話,示意他去找東西。王芳楣立刻上樓四處尋找,一寸寸地方查得非常仔細。
無支祁、白帝等人皆就站在原地,他們湊在一起,緊握着手裏的武器謹慎戒備,以防不測。
盛銘劃了結界,将他們暫時都關進去。
“這個盛銘底是什麽東西,法力這麽高深?連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不,何止是不是對手,簡直是天地之差。”陸潇潇小聲跟白帝和無支祁嘟囔。她心裏甭提多後悔了,早知道這事情會這麽麻煩,她當初就不該答應沈戮幹這個活兒。工資就給那麽點,還要她賣命,太不劃算。
“你說沈戮和他相比,誰高誰低。”無支祁問白帝。
白帝冷着臉,“不相上下。”
“說起來咱們地府這位新任的沈閻王也挺神秘,以前不知道在仙界幹什麽的,聽說是突然就調任地府當了閻王。”陸潇潇透露她從姐妹那裏最新打聽而來的消息。
“沒辦法,現在仙界在搞換崗、輪崗制度,來來回回調任頻繁。這新來的領導剛熟悉沒多久,就被調走了,所以大家都懶得再花心思了解。”
陸潇潇發現白帝等人的嘴都沒動,但卻聽見說話聲。不止是她,白帝、無支祁他們也發現了。
“是我。”懸浮在白帝和無支祁之間的水滴稍微往上浮動了一下,以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原來是水妖。
陸潇潇馬上小聲問水妖怎麽會知道地府的事。
“我有一小姐妹負責給地府供水,她告訴我的。聽說現在地府的牛頭馬面,都是由給王母摘蟠桃的仙女當了。”水妖繼續八卦道。
“那她們勾魂的工作怕是會比以前容易很多,搞不好本來活着的人看見了小仙女,都願意主動被勾走。”江小綠好奇地聽他們談論後,終于忍不住插一句嘴。
“那你怎麽沒調任?”陸潇潇好奇地問白帝。
白帝依舊冷着一張臉,默然沒說話。
“這還用想麽,肯定是人緣不好,所以沒人願意跟他換。”江小綠說完,問白帝她猜得對不對。
“你們有精力的話,還是想想該怎麽出去。”白帝提醒他們,花月還在外面,她什麽法力都沒有,還在盛銘跟前,很危險。
“不用擔心,我看那個盛銘很在乎花姐姐的樣子,應該不會傷害她。”江小綠說罷,就随便找了地方坐下,捧着平板繼續看小說。
盛銘确實沒有傷害花月,甚至還給她泡了一杯茶送到跟前。
花月:“我不渴。”
即便渴死了她也不會喝,誰知道這次他會不會在水裏又下點什麽東西。
盛銘輕笑,似乎一下就看透了花月的小心思。他故意喝了一口茶後,才把茶放到桌上,坐在了對面黑皮沙發上。落座的那一刻,花月能很明顯地感覺到黑皮沙發在顫抖。
盛銘無視沙發的反應,身體後靠,以一種很舒服的姿勢靠着坐。
“食心蟲只是一個調虎離山的計策,希望你不要介意。只有引走沈戮,饕餮才能有機會取回本該屬于他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