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戒指是我兩年前所買, 想跟你求婚用, 可惜沒能有機會拿出來。這些年我不管做什麽,都會把這枚戒指帶在身邊。因為我總有種感覺, 終有一天我會把它指戴在你的手指上。”

盛銘舉起手中的戒指,單膝下跪。

“從和你重逢那天開始, 我就不想再失去你了。因為我不知道下輩子還是否還能遇見你,所以必須珍惜現在。”

花月在心裏早把盛銘踢飛踩扁,輪他八百遍。他居然好意思在這種時候求婚,相當臭不要臉。且不說他身上有多少疑點招人懷疑, 單純論男女關系, 他也照樣不合格。

花月面上裝作一副猶豫,十分為難的樣子。

“這……太突然了,你給我點時間考慮考慮。”

“抱歉, 是我太心急。”盛銘再次跟花月道歉後,就苦笑着起身,低眉沉默。

這時候服務員上了咖啡。

花月不想多說什麽, 就把關注放在咖啡上,加一塊糖,攪弄兩下, 喝了一口。

“既然我買下民宿會給你增加負擔,我就不出手了。這樣, 我發朋友圈問問朋友, 他們如果有感興趣, 我再介紹給你。”盛銘善解人意道。

花月點頭, 多謝盛銘幫忙,然後就立刻跟盛銘告辭。

“月月,”盛銘突然喊住花月,“我的話如果給你增添困擾了,就當我沒說。反正我早做好打算,會等你一輩子,不急于現在。”

花月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呵呵笑着點點頭,就轉身飛快地離開,急忙趕回民宿。

沈戮在大廳坐着看手機,瞧見花月匆匆回來,頭沒擡,直接問詢情況。

花月:“我把符紙貼在他身上後,一點反應都沒有。”

已經有一名被害者親眼目睹盛銘掏心,他絕對不可能無辜。但現形符卻并沒有讓他身上潛伏的兇獸現身,這太詭異了。

“他還跟我求婚了。”

沈戮驀然擡眼,對上花月的眼睛,“那辛苦你了。”

沈戮這句話乍聽沒什麽,越琢磨越讓人覺得他的話夠狠。言外之意,被盛銘這種人求婚,就是折磨,因為要容忍奇葩,所以花月不容易,很辛苦。

花月還發現沈戮對這個結果似乎也并不驚訝,問他是不是早就預料到什麽。

“是試探。”沈戮掌心蘊出一抹黃光,覆在花月額頭上。下一秒,有一個指甲大的紅色的東西被黃光包裹,然後乖乖地落在茶幾上的煙灰缸內。黃光消失,紅色東西在煙灰缸內蠕動起來,是蟲子!

花月站起身,“這是什麽東西,好惡心。”

“見他的時候,吃東西了?”沈戮問。

花月愣了愣,“我當時喝了一口咖啡。”

“食心蟲,本為透明的白色,這麽紅是因為體內有剛吃進肚的肉。”沈戮用手點了一下蟲子,蟲子便老實地躺直,身體被分裂為兩半,一塊紅色的肉就露了出來的。

“它吃了我的肉!”花月感覺自己整個不好了,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該哪裏不舒服。這蟲子是沈戮從她腦子裏抓出來的,會不會是吃了她腦子?不對,腦子是白色,這肉是紅色。難不成是把她的臉啃了?花月再次拿起鏡子照自己,蘋果肌還在,五官端正,皮膚沒有塌陷的地方。

“這是心頭肉。”沈戮道。

花月立刻用手覆住自己的心髒所在,瞪圓了眼睛,痛苦道:“它吃了我的心!”

心好疼,痛痛痛,要痛死了,少一塊肉……

“你的心很好,這塊是盛銘的心,還是活的。”沈戮用鑷子将哪小塊肉夾起,仔細看,這一小塊肉居然在有規律抖動,就跟心髒跳動一樣。

花月頭一次見識這種事。

“我有點疑惑了,這蟲子如果是盛銘下給我的,為什麽它會吃盛銘的心?”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盛銘故意讓它吃。”

“為什麽?”花月更加奇怪了。

“我猜測食心蟲到你身體裏的目的,不是為了吃心,而是為了把盛銘的這塊心放到你的心頭上。如此肉便會長在你的心頭,他則成了你的心頭肉,你們也算‘心心相印’了。”

“居然還能這麽操作?”花月的認知被再一次被刷新,“他舍一塊心肉在我身上,目的是什麽?真的癡情,成為我的心上人?”

花月有點不信,她看過盛銘癡迷研究時候的樣子。對他這種事業心重的人來說,事業要遠比感情重要。不然當年分手,他也不會那麽利落幹脆,完全不顧及她的感受。

“盛銘的內心遠比你強大,你們心心相依之後,他便會控制住你的心。很快你就會成為他的提線木偶。”

“好想弄死他。”花月咬了咬牙。

沈戮手覆在煙灰缸上一秒,再離開的時候,煙灰缸內的食心蟲和心肉都化成了灰燼。

“以後離他遠點。”沈戮囑咐花月。

花月乖乖點了點頭。

下午的時候,沈戮一直不在。晚飯後,花月等在前臺,看見沈戮回來,立刻對他說出自己心裏琢磨出來的想法。

“四名死者生前都是猥瑣男,暗地裏騷擾女性的變态。兇手丟心吃人,說明他嫌棄這四名死者的心,很可能是因為他們心‘裏’變态。我怎麽覺得這裏面還慘雜了點正義感?”花月反問沈戮,“按照四兇獸原本性格,他們作惡,應該是無差別殺人才對,而且還會鼓勵惡人繼續作惡。但這幾樁案子的兇手有點像‘正義的審判者’,一點不像是四兇獸的做事風格。”

“你說的不錯,這點是有些奇怪。”沈戮回答的時候,目光怪異地打量花月。

花月還沉浸在分析案情,納悶地問沈戮:“你說兇手真的會是饕餮麽,可為什麽會這麽奇怪?”

“那你更要注意安全,以後盡量呆在我身邊,別到處亂跑,好麽?”沈戮嘴角扯起一抹笑,朝花月伸手。

花月猶豫了下,把手放在了上面。沈戮立刻和她十指交纏,将花月整個人拉入懷裏。

這時候門外傳來高跟鞋的聲音。

王芳楣端着一盆餃子,笑嘻嘻地走進門,“今天夏至,包了餃子,味道不錯,給你們送一些。以前咱們多有誤會,怪我小肚雞腸,狗眼看人低。以後我們就做好鄰居,我保證不會惹事。”

王芳楣說完,就笑着把餃子送到花月跟前。餃子還冒着熱氣,王芳楣讓花月和沈戮都趕緊嘗嘗。

沈戮轉而去拿起手機玩,沒搭理王芳楣,也沒有給王芳楣什麽臉色。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花月直接拒絕了王芳楣:“我們都不愛吃餃子。”

“哪有人不愛吃餃子呢,就算不愛吃,嘗一個兩個能怎麽呢。我知道你是不願意原諒我,咱們以前是有挺大的誤會。你看我這是真的誠心來道歉,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王芳楣把餃子往前送了送,請花月一定要嘗一口她的餃子。

花月剛要張嘴繼續趕人,脖頸忽然被扼住了,花月能感覺到這雙手有着非常強大的力量,對方只要稍稍一動,她的頸骨大概就會被折段。

王芳楣邊捏着花月的脖頸,邊張大口,一仰脖子,就将左手拿着一盆餃子吞進肚子裏。

要不是親眼所見,花月很難相信眼見所見,一個人類女人居然突然張開血盆大口,吞了盆!

但這是真的,花月詫異地盯着王芳楣:“你是饕餮?”

“小姑娘不瞎,慧眼識英雄。沒錯,我就是饕餮。”王芳楣笑着把鼻子湊到花月耳際,狠狠地吸了一口,“味道真甜,比巧克力蛋糕還要好聞,真想嘗嘗,我猜你吃起來的味道一定更好。”

“沈戮,快救我!”花月急忙地看向沈戮。

沈戮無動于衷地依舊窩坐在沙發上,玩手機,好像沒聽到她說話一樣。

“沈戮,你聽沒聽到我說話?”花月急忙問。

王芳楣嗤笑不已,“別費工夫了,他不會幫你。你好好看看,他到底是誰。”

“放開你的髒手。”沈戮忽然近身,冷言呵斥王芳楣。王芳楣不滿地回瞪一眼沈戮,松開了手。

花月定睛再看,沈戮那張臉開始扭曲,變成了盛銘的臉,雙眸陰森森地凝視着花月。

“——怎麽會是你?沈戮呢?”

盛銘忍不住冷笑,“他大概還被困在咖啡館的陣法裏沒法出來。”

沈戮去了咖啡館?她怎麽不知道。盛銘剛剛說陣法,一定是他用計騙自己去之後,又騙沈戮過去,她和沈戮都中了盛銘的圈套。

盛銘捏住花月的下巴,“怎麽樣?嫌棄我之後,又被不得不被我掌控在手裏的感覺如何?”

花月回瞪盛銘,“她是饕餮,那你呢,你到底是什麽鬼東西?”

“愛你的鬼東西。”盛銘嘴角漾起邪笑,他用手輕輕地摩挲花月白嫩的臉蛋,對她的耳朵輕輕吐氣,“月月,你這烈性子我是越來越喜歡了。”

盛銘忽然低頭,狠狠吻上了花月的唇。

花月吓地立刻推開盛銘,沒想到他手勁兒非常大,将她禁锢在懷裏不說,而且力量越來越收緊,幾乎要把她整個人都按進她的身體裏。

“你放開我!你幹什麽!”花月怒斥後,對方依舊沒有松手的跡象,反而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你如果再掙紮,信不信我真幹點什麽,比如幹你。”盛銘拽着花月,逼迫她跟自己一起坐在沙發上。

江小綠和白帝、無支祁聽到大廳的情況,都趕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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