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銘勒憤怒的看向索王妃道:“厚顏無恥的賤人,今天本王就讓你笑個夠,來人!”

話音剛落,一名宮中侍衛手裏端着一個托盤,托盤裏有一個盛滿了酒的酒杯走了過來。

丫鬟粉桃驚慌失措的跪着爬到大皇子的面前,大聲的哭喊道:“王爺,這杯酒就賞給奴婢喝吧!請王爺開恩,饒了王妃,她已有了身孕,這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沒有攔着王妃,奴婢甘願受死。”

見到丫鬟粉桃的驚人之舉,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她的救主之心驚呆了,包括索王妃。

這時的索王妃把心酸的笑容,化成了滿臉的淚水,她怒視着,用手指向大皇子哭喊道:

“銘勒,你好狠的心,想我十五歲入宮,一心想着能為你生個一兒半女,可是天不遂人願,你把我擱淺,好似打入冷宮,我是一個女人,一個想生孩子的女人有錯嗎?等我死後,我會變成厲鬼纏着你,絕不放過你。”

說完她走到酒杯前,用手撫摸着肚子,聲淚俱下道:“孩兒啊!不是做娘的狠心,是你不該來到這個世上。”

說着她拿起盤子裏的酒杯,正欲舉起,被後面爬起,沖過來的小生朗詠,上前一把奪過酒杯,一飲而盡。

他痛苦的看着淚流滿面的索王妃,強顏歡笑道:“你欠我的,來世你再還我。”說完他緩緩的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了黑色的血,氣絕身亡。

索王妃跪地嚎啕大哭,聲音嘶啞的呼喚着那小生的名字:“朗詠,都是我害了你,我不該招惹你,我欠你的,是我欠你的。”說完她心力憔悴,昏了過去。

在大皇子的眼裏,這個索王妃早已經有名無實,又自甘堕落,楸木一個。

他看也不願多看她一眼,大聲的命令道:“阿猛,把這個粉桃送去辛者庫,念她護主心切,就饒她一命。”

阿猛來到大皇子的身邊,看了一眼昏倒在地上的索王妃道:“殿下,我們找個地方把她埋了吧!”

大皇子的眼睛望向天空道:“她有孕在身,本王不想殺孽太重,就讓她自生自滅吧!”

說完他從懷裏拿出一封準備好的休書,遞給阿猛,侍衛阿猛拿着休書來到索王妃的身邊。拿起索王妃的手指,在這休書上面按了手印。

然後他把這封休書扔在了索王妃的身上,大皇子率先走了出去,阿猛和幾名宮中侍衛帶着丫鬟粉桃,緊跟在他的後面向宮中奔去。

這發生的一切被躲在外面的九尾雪狐,聽的真真切切,這幾天令魔君耐心的教團團在水裏游來游去,團團開心的不得了。

于是久兒便化作白衣女子,來到那家香四溢酒館,買了三份焦溜雞肉小丸子,分別是爹爹一份,令魔君一份,剩下的一份是留給自己和團團的。

在回山莊的路上,忽然看見大皇子銘勒,帶領幾名宮中侍衛守在這座宅子的外面。

她感到有些奇怪,便停留下來躲在這座宅子的屋頂,想一探究竟。

原來是大皇子的後院起火,索王妃紅杏出牆,看起來這個索宰相之女是個我行我素的主,為了自己的一時之快,膽大的不要命。

她為索王妃的沖動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感到惋惜,她見大皇子他們已走遠,便輕輕飄落,走進這座宅子。

化作白衣女子的九尾雪狐,走到倒在地上的小生近前,見那小生已無力回天,她搖了搖頭道:“哪有天上掉餡餅的,餅下大了,會砸死人的。”

她又來到昏倒在一旁的索王妃近前道:“大皇子放過你,是因為你肚子裏有了孩子,他不想一屍兩命,不曉得那皇帝知道了會不會放過你。”

說着她背起索王妃又道:“你已經把自己弄得無家可歸了,要想和你肚子裏的孩子安全的活着,就去做一名佛家弟子吧!”

索王妃慢慢的蘇醒過來,她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簡陋的房間裏,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活着。

她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忽感腹中饑餓,她想起身,卻感到身子沉重。

這時只聽房門吱的一聲開了,一位身穿灰色長衫的比丘尼,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稀飯走了進來。

比丘尼慈祥的來到她的身邊道:“施主您醒了,快趁熱把這碗白米粥喝了。”

索王妃也沒客氣,她接過這碗熱乎乎的白米粥,大口大口的喝着問道:“我這是在哪?是在尼姑庵嗎?”

那比丘尼爽快的應允道:“施主說的正是,這是京城唯一的一家鳳慈庵,正說着一位慈眉善目,脖子上挂着一串佛珠的師太,手裏拿着拂塵,走了進來。

她就是這鳳慈庵的主持,靜安師太。

她輕聲的,一字一句的說道:“這位施主,不知是什麽人把你送到這鳳慈庵,弟子們聽到有人用力的拍打着鳳慈庵的大門,于是便打開大門,見你倒在門前的臺階上,

弟子們發現你的身下壓着一封休書,這時有人看見一位天仙般的白衣女子飛速的離去,一會兒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我想應該是她救了施主。”

索王妃心想,這個白衣女子一定是她人生中的貴人,她要好好的活着,想辦法找到她。

她望着靜安師太,從她的手裏接過那封休書,手顫抖着打開,只見最上邊有兩個醒目的大字:休書,下面寫着,因索王妃多有過失,念夫妻之情不忍明言,情願退回本宗,故立此休書休之,立約人:銘勒。

銘勒的名字一旁,按了紅手印,索王妃看了一下自己的食指,那上面還留有紅色印記。

索王妃憤恨的把休書撕得粉碎,眼神空洞的看向窗外道:“我已看破紅塵,這塵世間該來的,該去的,我已放下,你們佛家以慈悲為懷,我已經沒有家了,請師太收留弟子,給弟子留個安身之處,我願削發為尼,一心修行。”

靜安師太平靜的說道:“既然你有心皈依佛門,一定要堅守戒律,一心學經,方可入寺,那麽三日後,老尼便為你剃度,削發為尼。”

索王妃堅定道:“多謝師太,弟子謹遵教誨。

三日期限已到,靜安師太作為依止師在佛堂內,為新弟子舉行剃度儀式,她把索王妃頭頂的發辮剃除,剪去頭上最後一绺發絲,供于佛祖釋迦牟尼像前。

這是表明她六根清淨,無牽無挂,再穿上法衣,賜她法名:沐心,并傳授比丘尼戒,正式成為比丘尼。

從此那個索王妃已逝去,只有一個活着的嶄新的比丘尼叫沐心,她向師太隐瞞了她有身孕的事實,她害怕一旦把懷孕的事說出來,鳳慈庵不會收留她。

鳳慈庵後院的山上,一排排的杏樹上挂滿了一串串的果子,沐心這幾天很想吃酸的東西,于是每當雞鳴三更天,她便爬起來,悄悄的來到後山上,摘下幾個又青又澀的酸杏,美美的吃上幾個,感覺爽極了。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已是炎熱的七月,太陽像火爐一樣,烤的人們汗水濕透了衣裳。

沐心的肚子有些突起,她知道瞞是瞞不住了,于是她幹脆向靜安師太的禪房走去,她心想早晚是個死,何不來個痛快的。

她站在靜安師太的禪房門外,站了好久,終于鼓足勇氣敲響了房門。

只聽靜安師太在裏邊喊道:“沐心,還不快進來。”沐心驚訝的走進來道:“師太您怎麽知道是我在敲門?”

靜安師太慈祥的笑道:“這麽晚了,不是你還能有誰,說吧!幾個月的身孕了。”

沐心慚愧的說道:“弟子本無心隐瞞,只怕您還有師姐們無心收留沐心,沐心已走投無路了。”

靜安師太搖了搖頭看着沐心說道:“人生在世如身在荊棘之中,心不動,人不妄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傷其身痛其骨,于是體會到世間諸般痛苦。”

聽了師太的這番話,沐心淚流滿面道:“弟子謹遵師太教誨,弟子已心無雜念,一心向佛。”

靜安師太微笑道:“沐心,孩子本無罪,把孩子生下來,如是女孩子讓她陪在你的身邊,做個鳳慈庵的小沙彌尼,如是男孩子就把他送到附近的青岩寺,做一名小沙彌。”“多謝師太,弟子尊命。”沐心拜謝。

夜晚流螢閃爍,樹葉被晚風吹的沙沙作響,帶來了絲絲涼意,今晚的沐心從未有過的開心,她可以在這裏安心的把孩子生下來,想到這裏,她有些興奮。

宰相府裏,氣氛異常的緊張,索宰相正在大聲的指責他的夫人,小妾在一旁幸災樂禍,沾沾自喜。

索宰相沖着夫人索艾氏大發雷霆:“看看你養的好女兒,我的一世英名全都毀在她的手中,想我索家世代忠良,竟然出了這樣一個傷風敗俗之女,讓我這老臉何在。”

這時,他的管家走了進來,索宰相忙問道:“你查看到了嗎?那不孝之女身在何處?”

管家躬身道:“啓禀老爺,奴才去了那宅子,見那宅子裏,只有那與大小姐私通的小生,不,是奴才說錯了,奴才口誤,奴才是想說宅子裏只有那小生的屍體,并不見大小姐的蹤影。”

索宰相怒目圓睜,大聲的喊道:“管家你要盡快的找到大小姐,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奉命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