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比賽的進行,到了宗門大比第一關的第二天,  乾元宗的掌門成潤道長已經有點坐不住了,  這場比鬥在第一關可以說築基期沒什麽特別大的比鬥場面,  大部分的築基期弟子都各自分頭在找卷軸,  即使彼此碰面也是以試探為主,畢竟還沒有到最後時刻,許多的修士還是選擇繼續觀望和單獨行動。

在築基期的弟子中唯獨有一個人……

簡直是一刻都停不下自己什麽鐵口直斷的腳步。

粗略算了一下,  這大比第一天到第二天的時間,  氣劍宗的這位真傳弟子曉時昧已經給整整十二名其他宗門的弟子蔔卦了,  這十二名其他宗門的弟子曉時昧除了最開始還有所保留只是指了一個方向,到後來她就開始花樣百出。

什麽你找到一條溪水的話跳進去滾兩圈你就能找到,  什麽你往北走五百米後看到的第一棵樹你爬上去大喊我最棒你就會找到卷軸,  林林總總下來,  曉時昧的操作完完全全牢牢的吸引了所有觀星臺上衆多掌門的視線。

其中最先關注曉時昧的其實是成潤道長,  倒不是因為曉時昧冒充乾元宗弟子,  而是因為在曉時昧說出那些亂七八糟的蔔卦後成潤就明白她全說對了……

全說對了啊

什麽靈力都沒調動,  對蔔卦更是一竅不通,既不通天道也不問冥路,結果一個氣劍宗的劍修竟然全部說對了?!

這說不通啊?!

成潤道長簡直是想破了腦袋也沒想明白,難道曉時昧是什麽天道鐘愛之人天生适合同天道溝通??可這一系列的操作下來,  成潤又否定了這個觀點,  畢竟天道應該沒瞎,這曉時昧一看就不是什麽正經人啊。

“氣劍宗今年又出了一個妖孽啊,”梵天宗的掌門方朝似笑非笑的對着聞北說道。

“這弟子在我們乾元宗說不定更加合适,  ”雖然對曉時昧的性子有些頭疼,但成潤還是得承認這胡說八道都能百分百準确的蔔卦,在乾元宗說不定能成為真正的問天道探冥路的鐵……鐵,咳咳,鐵口直斷?

聞北嘴角一抽,想不到你乾元宗為了一個精于蔔卦的弟子也是挺拼的啊。

就自家徒弟那樣的蔔卦,說不定遲早有一天被雷劈你也要!

“成潤,你怎知她在劍之一道上不是天賦十足,”到底是自己的徒弟,聞北還是頗為驕傲的。

曉時昧以練體引氣成功進入煉氣期,後又以劍道築基。

對劍道的悟性,曉時昧沒有輸給任何人。

當然,在宗門大比這件事上聞北其實很想說不是自己這個徒弟有多妖孽,而是你們這些宗門的弟子怎麽一屆比一屆憨,只收世家子弟和修真界中有靈根的人的弊端就出現了,築基期的弟子幾乎都還未離開宗門獨自歷練,這也就意味着,這些弟子還只是宗門中被呵護的花朵。

一如當初江應因為自大差點丢掉性命一樣。

曉時昧則不同,她來自俗世,家裏父親在戰場中厮殺搏一個名譽和安穩,她是聽着父親的故事長大的,即便她沒有真正上過戰場也至少熟讀兵法和那些經典的戰役,加之将軍府又是以入宮為妃,甚至為後的教養培養着她。

可以說曉時昧很早就已經明白這世間險惡,人心複雜,生死……也無常。

俗世中人生命短暫,在有限的時間在那牢籠般險惡的宮中,每個人都在以短暫的生命拼命綻放自己的自己的光芒,這是生在修真界長在修真界,看慣了歲月漫長,求道漫漫的這些修士所無法遇到的短暫如煙火的絢爛。

俗世中人一朝入道,要麽埋沒與那些天才之下籍籍無名,要麽……

一飛沖天,成為那星河中耀眼璀璨的星辰。

曉時昧是,戚嫱也是。

“衆位掌門何必只盯着築基期的比試,我觀金丹期弟子的比試似乎要更加激烈一些,”聞北岔開了話題,他覺得還是不要繼續一直關注築基期的比鬥比較好,誰知道曉時昧還會有什麽奇怪的操作啊!

被聞北一提醒,其他掌門才反應過來,金丹期那邊的比賽其實要比築基期弟子的比賽驚險的多。

金丹期弟子所在的陰面不僅僅是一片森林,如果說築基期弟子所在的森林是安靜的,那麽金丹期弟子所在的森林則是陰森、殺氣四露的,邊澤一進秘境就面對着無數尖銳的樹枝枝桠穿刺而來。

這景象不止邊澤一個人遇到,比邊澤先進去的金丹期弟子有的被古怪的巨木垂須所纏一時半刻無法動彈,而有的則沖破了樹枝的包圍殺了出去,邊澤的劍在漫天的長藤中閃着雷光,一擊就将刺來的樹丫全數斬斷,季二和沈書早已擺脫了樹精的攻擊範圍,邊澤只看了一眼那些被纏住的其他宗門的弟子便如閃電,蠻橫的沖了出去。

秘境中危機四伏,氣劍宗的三名金丹期弟子沒有聚集到一塊,相反,三人都非常默契的去向了不同的方向,金丹期神識覆蓋後在找卷軸的方面倒是要比築基期來的容易,只是卷軸所在地方魅影叢叢,邊澤對上的便是一只潛伏在黑暗中的風生獸。

風生獸外形似豹,渾身青色,不懼火,那青色的身體就像石塊一般堅韌,然而最棘手的還是風生獸只要有風吹入口中便可複活,邊澤想要的卷軸就在這風生獸的肚子中。

這還是邊澤第一次完完全全的以劍修的身份,悟出了劍道使用紫微進行戰鬥。

“風生獸這麽麻煩的東西,碰上風靈根的……咦,比如小師妹的話,不就是天生克制嗎?不過也不一定,小師妹那家夥,手中的劍也不是吃素的,望川滅魂也不管是風還是火,真可怕啊,小師妹,”渾身一個激靈,邊澤不再想小師妹揮着望川的樣子,自己的衣服被扒讓他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在小師妹面前高大起來了,心累之下邊澤手中紫微高舉,雷電瞬間被引而下。

他周身所有的精怪、草木被這雷電的電光沖擊的燃燒了起來。

風生獸縮起了脖子低低咆哮着似乎有些退縮之意,然而邊澤又怎麽會讓他逃掉,靈力凝聚的速度更快,紫微劍旋轉而出帶着雷霆萬鈞之勢劈向了風生獸,風生獸身側、背面皆是電光包圍,無處可躲之下,風聲獸那堅韌的皮囊瞬間緊繃到了極致,青色的毛發因為皮囊的收縮濃郁成了墨綠。

不懼火、有風則生,不懼刀劍的風生獸正面迎向了雷。

“轟”的一聲,風與雷在空中相碰撞氣浪伴随着雷電擦出的火将空氣都燃燒了起來,那些火光與纏繞的雷電連同風生獸和邊澤一起吞沒。這一方的秘境無人可以接近,邊澤的劍帶着不容質疑的強勢,雷電之下,鬼魅無所遁形。

“邊澤的劍有劍意了嗎?”看了好半晌都沒有說話,直到投射的影像被火遮擋,梵天宗的宗主方朝才皺眉神色不好的說道。

比起曉時昧那胡鬧的蔔卦,邊澤一把紫微劍上引天雷,劍意決然更是讓其他宗門的人在意,十年前的宗門大比,邊澤也不過剛剛突破金丹,那時候邊澤尚未入劍道,只是憑借着強橫的□□還有一些奇怪的手段撐到了擂臺賽。

可是擂臺賽中邊澤輸給了梵天宗的蕭玉辰,上一屆的宗門大比雖說第一名和第二名分別是氣劍宗的顧遷和溫子清,但第三名卻落在了梵天宗的手上。

今年溫子清和顧遷都不參加,原本以為江應和蕭玉辰會在邊澤之上,沒想到邊澤竟成功悟出劍道得劍意,紫微劍的威力不知增長了幾何。

讓人無比頭疼有風便不會死的風生獸竟被邊澤一劍……

劈的化成了灰。

火已經逐漸消退,火光中邊澤的身子長身而立,所有的雷電在邊澤的動作停止後也煙消雲散,天空的烏雲也在同一時間散開,陽光重新落滿了整個樹林。

可是這天羅幡陰面的森林應該是鬼魅橫行的。

紫微雷電……

破雲除嶂!

邊澤竟是憑借着這天雷将整個秘境的環境颠覆,陰陽颠倒,樹林搖曳出了沙沙的溫和的聲響。

“雷系單靈根的天才嗎?果然是天道之下最契合天道的靈根,”乾元宗的掌門成潤有些唏噓的嘆了口氣,這樣的天才在這幾代中也不過出現了這麽一個而已。

“邊澤他心性還欠一些火候,究竟如何還要看他自己努力,”聞北沒有什麽意外,邊澤的實力毋庸置疑,哪怕不入劍道,邊澤也有許多手段讓人難以防備,似乎邊澤在修真一途已經走了很久。

很多時候聞北都在邊澤身上看到了很多歲月中丢失的法訣的影子,不過邊澤是氣劍宗弟子,聞北從不會去猜疑自己宗門弟子的過去。

如今邊澤的劍道也證明了聞北的相信是值得的。

一朝涅槃重生,正道大成。

“沒想到你們氣劍宗的真傳弟子中反而是大師兄的子清要加倍努力了。”

溫子清氣定神閑的看着秘境折射出來的影像,一點都不見有什麽失落,即使是乾元宗的掌門、梵天宗的掌門,他們都看不透溫子清心下到底轉過的是什麽念頭。哪怕口中暗暗嘲諷着溫子清實力落後,可是如果要論真刀實槍的宗門比拼……

他們一定會選擇先将溫子清限制住。

智近若妖,溫子清可是在前幾屆的大比中靠着在氣劍宗其他弟子身後叫加油硬生生叫到了擂臺賽第二的存在。

“三師弟這個劍意……正義的光芒終于照在大地上嗎??”

洗心革面的社會主義啊

男主的概率好像上升了幾個百分點呢,溫子清微笑的想。

作者有話要說:邊澤:除了小師妹我誰也不怕!

溫子清: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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