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時昧是築基期最後一個踏入秘境的,與之相對的在另一邊最後踏入秘境的也是氣劍宗弟子,  邊澤在秘境入口處看了曉時昧一眼,  直到曉時昧也進入了秘境,  邊澤才跟着踏入秘境。

秘境中是一片茂密的樹林,  古木參天,曉時昧擡頭看去,天空都被遮天蔽日的樹木切割成了小小的棱鏡,  從樹葉的間隙灑下的斑駁光影錯落的落在地面,  整個世界安靜的可以聽到樹葉被吹吹過的沙沙聲。

曉時昧沒有急着移動,  先是用腳踩了踩腳下的泥土,而後望川出鞘,  只見她踏上望川扶搖而上,  竟是再不受高度所限鎮定自若的沖出了樹枝包圍的區域,  天空上雲層壓的極低,  向遠處看去整個秘境中地形都是一模一樣的。

無邊無際的綠葉如同海洋,  可是即使跳出了樹林到達了天空也依舊看不到所謂的卷軸在哪。

有點麻煩啊,  範圍太大了,而且參加大比的築基期弟子比卷軸的數量要來的多,曉時昧慢慢的重新落回地面,思索了片刻,  望川被她忽然收進了儲物戒裏,  同時,溫子清提供的大桶被曉時昧拿了出來。

在場外注視着幻境投射出來的影像的溫子清眼角跳動了兩下,作為曉時昧的師父,  聞北都有些茫然的對着溫子清問道:“這個盆子……她要做什麽?”

“可能是做一些不方便被看到的事情。”

其他掌門:“???”

溫子清卻是在曉時昧将盆子倒扣自己鑽進去的時候就明白了對方的想法,第一場比鬥卷軸的數量不多,比賽場地又過于龐大,與其花費時間到處尋找看不見的卷軸,不如找人……

人的動作和痕跡要比藏好的卷軸容易發現的多。

曉時昧是打算直接動手搶了。

為此,她才幹脆又蹲到木桶裏去換衣服。

沒錯,曉時昧的想法就是只要我換了裝扮,我就不是氣劍宗弟子,那我下手開打你們也找不到我!

很快,當曉時昧掀開桶重新出現的時候,她的身上已經換上了一身明黃色的羅裙,不僅如此,她還從儲物戒中拿出了自己在河信城帶過的幂蓠帶在了頭上,在其他圍觀的掌門看來,曉時昧就像是來郊游的和其他上蹿下跳四處找卷軸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的弟子們完全不一樣。

她甚至還謹慎的把可能暴露身份的儲物戒指直接塞進了胸口!!

當時聞北和顧遷兩個人就低了頭同時扶額,果然下一秒無數道古怪的視線紛紛朝着氣劍宗的方向看來,大概是這麽多次的宗門大比,大家都沒見過用胸藏戒指的女修。

幻境內曉時昧的神識已經展開,這密林中有二百多名的築基弟子,所以彼此之間其實不可能做到每個人都相隔甚遠,走了一段後,曉時昧就在感知到了其他修士,立刻加快了速度,在另一名修士要離開她神識範圍前,曉時昧加快的速度朝着對方沖了過去。

“什麽人?”另一名修士察覺到異常立刻停下了腳步手中法器飛出戒備的看着異動響起的方向。

曉時昧翩翩然從樹的枝幹上落了下來,有風略微的掀動着她的衣角與幂蓠,那名被曉時昧追到的修士從幂蓠的縫隙間隐約看到了讓人心動的一角絕色,但現在是宗門大比,這名修士不敢有任何輕視,看着曉時昧他問道:“你究竟是何人?”

曉時昧視線仿佛不經意的從對方的身上掠過,法器和周身的靈力全都被一種屬性包圍,可是靈根卻不是單一的,這樣看絕不是乾元宗這種講究靈根與靈力陰陽平衡的宗門的弟子,心下已經有了判斷,曉時昧說道:“我是乾元宗的弟子戚嫱……”

“你在胡說什麽,我們宗門是戚仙子領進乾元宗宗門的,你的身……呃,材明顯和戚仙子完全不同!”說着,這名修士的臉微紅,還退後了一步。

曉時昧默默的看了眼自己的胸,果然……戚嫱那個笨蛋修真了還是個平胸嗎?不過她沒有慌,早就知道戚嫱和自己的身材相差十萬八千裏,曉時昧冷靜的接口道:“我話還沒說完,我是乾元宗的弟子戚嫱的好姐妹,戚房。”

修士:“???”

你逗我呢?你們乾元宗修士的名字這麽有規律的嗎?砌牆完就砌房??

“你又是何人?”曉時昧趁着對方懵逼的時候将話語權搶了過來。

“啊?我是梵天宗的弟子葉秋陽……”

“你可有找到卷軸?”曉時昧十分幹脆的問道。

葉秋陽神經更加緊繃了,“這與

你何幹?難不成乾元宗的弟子還要指望我們梵天宗的弟子将卷軸拱手相讓嗎?”

乾元宗其實才是在這一關中最有優勢的選手,找尋卷軸說白了就是對修士靈力、靈識和觀察力的考驗,乾元宗的弟子善蔔卦,就算築基期弟子不能蔔卦出什麽大的命運,可根據卦象找尋卷軸卻還是可以辦到的,曉時昧既然敢說自己是乾元宗的弟子,自然也想好了應對方法,清了清嗓子,她說道:“既然你知道乾元宗的弟子在找卷軸上有相當的優勢,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

葉秋陽一愣,狐疑道:“什麽交易?”

“我幫你蔔一卦,你欠我一個人情,你放心,這個人情不會讓你做傷天害理之事、超出你能力範圍之事,也不會讓你把卷軸拱手相讓,頂多就是在适當的時候,如果我有需要你需幫我一把,要知道我雖然只是築基期弟子,但我能來參加這次宗門大比是因為我在乾元宗還有一個名號……”

“什,什麽名號?”

“乾元宗鐵口直斷戚房仙子!!”

葉秋陽:“……”

葉秋陽被震驚的直接長大了嘴巴,這一刻,他忽然覺得三大宗門最有病的可能不是氣劍宗,而是隐藏自己有病的乾元宗啊√口直斷這麽神棍的稱呼竟然能和仙子結合在一起嗎?再說了這稱呼不就和他們出門歷練碰到的俗世裏那些算命的騙子一模一樣嗎?!

萬萬沒想到你們乾元宗竟然是這樣的宗門,葉秋陽虎軀一震将信将疑的問道:“你真的是乾元宗的弟子?”

“當然,我可以告訴你一個只有我們乾元宗弟子知道的江應師兄的秘密來證明自己的身份。”

葉秋陽頓時無語,“你都說只有你們乾元宗弟子知道了,那我怎麽會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以後可以驗證,至少我敢說的出來就證明我是真的,而且蔔卦只有我們乾元宗精于此道,我說的可對?”

葉秋陽被曉時昧唬的一愣一愣的,明明覺得有哪裏不對但又沒有一下找出來,糾結了一下,葉秋陽還是抱着僥幸的心裏問道:“那你說來聽聽?”

“哦,其實江應師兄的性子很多愁善感的,別看他臉上兇巴巴的,但是看到一片落葉都會為落葉而哀嘆呢,”曉時昧負手而立感嘆道。

葉秋陽又一次被驚呆了,乾元宗的江應他們梵天宗當然十分清楚,江應臉上那道疤是一次外出歷練時為了救人而落下的,葉秋陽曾經聽說過那一次的事故完全是因為江應托大了,所以才會導致自己和被救的人差點重傷而亡,江應也是為了提醒自己萬不可以自大,所以才留下了臉上那道疤。

如果是這樣看的話,或許江應真的是一個內心十分……呃……多愁善感的傷疤大漢??

瞬間就對曉時昧的話信了八成,而這麽一刻不停的被忽悠下來,他都快忘記他們之間到底要做的是啥交易了,反正好像很不錯的樣子,葉秋陽咽了口口水,終于做出了妥協,“那好,不過你到底要我做什麽?”

“很簡單,這枚玉碟你帶着,如果有需要我會傳音給你的,頂多就是幫忙一起淘汰下其他選手嘛,你我聯手,氣劍宗都不是對手啊!”

“是,是嗎?”葉秋陽此刻已經是完全被曉時昧牽着鼻子走了,收下了玉碟,葉秋陽摸了摸頭,說道:“那我要知道去哪裏可以找到卷軸。”

曉時昧沉吟了兩秒後,擲地有聲的說道:“往西走,你就會找到卷軸。”

“啊?就這樣?”

“放心,只要你往西走,你就能找到卷軸。”

“哦,那如果我沒找到……”

聞言,曉時昧更淡定了,“如果你沒找到自然交易取消,”畢竟你沒找到了你就不能參加下一輪考試,不能參加下一輪考試你還有何用??

退一步想,在大比中除了氣劍宗的弟子其他人都是她的對手,曉時昧随便忽悠對方去西邊,找到了就當做是多了一個也許會有用的幫手,找不到就當是在排除對手了,怎麽算她都不吃虧。

不就是忽悠幾句話嗎,曉時昧表示毫無壓力。

“好,那就這麽說定了,承你吉言,我梵天宗絕不是出爾反爾的人。”

“恩,去。”

“戚房仙子,告辭!”

葉秋陽按照曉時昧的說法開始朝西邊移動,曉時昧則是站在原地掀起了幂蓠四處看了看,很好,周圍确定安全沒有人,身上沒有佩劍的她還不習慣的拍了拍自己的腰,“沒想到就算不做劍修,我也挺成功的?

梵天宗的弟子……真是天真啊,下一個能碰到誰呢,如果是有卷軸的就搶,沒卷軸的就繼續和平演變成幫手嘛。”

“一切盡在掌握!!”

同一時間,秘境外的觀星臺上

氣劍宗掌門聞北閉目仿佛入定一般無聲無息,旁邊顧遷摸着自己的劍像是在研究什麽特別深奧的問題,幾乎所有在場宗門的掌門都将一言難盡的視線投給了氣劍宗的衆人。

梵天宗的掌門表情扭曲了又扭曲,最終還是學着聞北一樣閉上了眼睛不去看秘境投射出來的影像。

成潤道長卻和其他宗門的掌門不一樣,成潤道長的表情有一些恍惚,還有一些的茫然,這樣的表情已經很難在他們這樣一宗之長的臉上出現了,然而成潤道長此刻是真的迷茫,因為他發現氣劍宗的這名真傳弟子……

說的太特麽對了。

葉秋陽如向西走,自有機緣等着他,這一指,葉秋陽拿到卷軸的事不出意外……

成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師妹:我感覺我自己可以完美保存體力和靈力無傷通過第一關你們還記得女主光環嗎,但凡是忽悠的,烏鴉嘴系列可能都會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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