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玄暝還是走了,仇三水親自将他送到了府外。
“注意安全。”
仇三水攏了攏南玄暝的披風,現在她這幅樣子完全是對待要離家的丈夫。
“你也是。”
說完這句話南玄暝也翻身上了馬,只身一人向着城門而去。
“王爺都走了,回去吧。”晝寅和小武站在仇三水身後,看着南玄暝消失的方向,提醒她回去。
寒夜凄凄,仇三水轉身回了王府,老王爺這次受傷實在是太蹊跷,直到剛剛看着南玄暝離去的身影仇三水心裏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只希望南玄暝可以安全回來,好在那妖族之人還不知道他是靈妖之體,若不然他這一次幻廖城一行豈不是要羊入虎口。
年關将近,可王府卻一點沒有過年的氣氛,老王爺還在病榻上沒有醒來,南玄暝已經離開了三天了,仇三水待在王府裏除了正院那裏,便是去後院的那片梅林逛逛。
梅花已經完全盛開,整個梅林裏都蔓延着紅梅的香氣,仇三水在梅林走了一圈身上都出了汗。
“仇三水,仇三水,快,快,三皇子出事了。”
晝寅急匆匆的跑進梅林,抓着仇三水便向外走。
“慢點,慢點,把話說清楚,南玄晖怎麽了。”仇三水止住了腳步,讓晝寅停下來把話說清楚。
“昨晚三皇子府闖進了一批妖,他被挾持了,皇上原本是讓王爺去的可是他不在,只能由你這個捉妖師上了。”
“你快點吧,再晚一會皇上要着急了。”
“等等,你去把封藤子叫上,我先走一步。”仇三水停下腳步安排晝寅去叫上封藤子,她自己的本領她還是清楚的,倘若遇見覃律這般的妖她還是解決不了的。
“他老人家不在,今天早上去他那裏的時候沒找到他。”
仇三水眉頭一跳,卻也顧不得這麽多,和晝寅一齊向着五皇子府而去。
三皇子府和王府離的不遠,仇三水和晝寅騎着馬趕到五皇子府時看到當時的場面心裏的不安更甚。
三皇子府沒有王府的大,但裏裏外外的禦林軍還是驚動了看熱鬧的百姓。
仇三水和晝寅穿過人群直接向着南玄晖的院子而去,那裏也是禦林軍最密集的地方。
院子外面,站着一群人,仇三水還沒走進便聽見了皇上的怒吼。
“朕的兒子還在裏面,你讓朕怎麽回宮,一群廢物,滾開。”
一身明黃的皇上站在最中央,他身邊還有太子和其他的幾位皇子,仇三水扶着了被皇上推開的老太監。
“皇上。”仇三水恭敬了行了一禮。
皇上此時看見仇三水完全是看見了希望,着急的上前了兩步,“你總算可來了,那屋裏的妖非要見了你才會放了晖兒,你……”
皇上原本想說讓仇三水直接進去,但相到她現在的身份可是南玄暝那小子的未來王妃,若是她出什麽意外,那小子可不是個好說話的。
“皇上的意思我明白,我這幾就進去。”
仇三水自是知道皇上的想法,他現在想的只不過是讓她先開口罷了。
“等等。”
仇三水還沒有轉過身太子的聲音便在她身後響起。
“父皇,這件事情明擺着就是那些妖針對仇姑娘而來,這樣讓她進去恐怕不妥吧。”
“就是,就是,父皇我們還是再想其他的辦法吧。”南玄曉也站了出來。
南玄昭和南玄曉兩人之所以站出來是因為上次在四季殿的那件事情他們兩人都知道原因,這次這些妖所為就是上次的事情沒有成功而再次的行動,他們作為男人縱然是不會讓仇三水去冒險。
仇三水知道他們的好意,對着他們感激一笑,緩緩道,“既然兩位殿下都明白這些妖是沖着我來的,還能有什麽辦法讓它們放了三皇子?”
南玄昭和南玄曉兩人對視一眼都沒了話,垂下的頭顱顯示着他們的無奈。
仇三水手裏緊握着的權杖發着紅色的光芒,而且還急促的閃爍着,她知道,這個房間裏的妖修為定然不低,但即使這樣她還是要試一試,那些妖想見的是她,她不想傷害無辜。
仇三水在衆人的注視下進了南玄晖的房間。
房門虛掩,仇三水走進去的那一瞬間一陣狂風刮過,房門嘭的一聲又關上了。
房間裏甚是暖和,南玄晖就坐在客廳正中央的凳子上,一動不動,仿佛失了靈魂的木偶,而房間裏不見任何妖的影子。
“既然想盡辦法讓我前來,為何不露面?”
仇三水環顧一圈,最後定身對着客廳上方垂落的一疊紅紗幔說道。
仇三水話落沒多久又是一陣風吹過,只是相比之前的到是溫和的許多,那紅色的紗幔好像有了生命,随着風旋轉圍着仇三水繞了一圈。
當仇三水以為它要這樣纏住她的時候它卻突然消失了蹤影,待仇三水要尋它之際,一抹紅色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
用同樣紅色的面紗圍着面,只露出一雙攝人心魂的媚眼,赫然是在臨水閣和覃律相見的妖姬。
“哈哈哈,到沒想到這麽容易你就出現了,怎麽,就這麽急着要為那什麽南玄暝去殉葬嗎?”
若放在平時仇三水肯定會毫不吝啬的對着她的聲音贊嘆一番,但是,此刻出自她嘴裏的話确實讓仇三水精神一震。
“什麽意思?”
其實她心裏已經想到了什麽,只是她不想承認罷了,畢竟南玄暝已經走進了她的心裏。
“呵,傻孩子,那王府的老東西只不過是我讓妖故意傷的,根本沒有要他命的意思,之所以要這麽做,我想你已經猜到了,畢竟你也是個聰明人。”
妖姬圍繞着仇三水走了一圈,最後将視線在仇三水手裏拿着的權杖一掃而過。
此物絕不是凡界的所有物。
仇三水看着站在她面前笑魇如花的女人握緊了雙拳。
從這件事情開始仇三水便感覺不對勁,原來它們只是想利用老王爺讓南玄暝去幻廖城
“為什麽要害南玄暝?”仇三水盡量讓自己鎮定,南玄暝不可能死的,那家夥手裏有真陽劍,連覃律都不是他的對手。
“呵,天真的小姑娘,誰要害他了,只是他好死不死的躺著了我的路,我怎麽能容忍?不過,恐怕他也不會這麽簡單就死了吧。”
妖姬看着仇三水沉着的臉笑的更高興。
“你可知覃律這個妖?他是個好的,我也不忍心對他做什麽,只不過,他竟然為了你這個小丫頭總是阻擋我的路,你說我該拿他怎麽辦?”
妖姬剛剛還是一副談笑的樣子,此時竟然惡狠狠的對着仇三水咆哮,她身後隐約可見慢慢上升的黑氣。
“這件事情又關覃律什麽事?你不要再傷害無辜。”
仇三水這回是徹底怒了,南玄暝現在的處境她還不知道,若是覃律再為了她出什麽事讓她情何以堪?
“放心,他是我弟弟,我怎麽會傷害他呢,只不過呀,此時他說不定會和南玄暝聯手傷害我妖族之人呢!”
仇三水即使再怎麽痛恨她還是被她如此變臉的速度驚到了,只是她剛剛說了什麽?
覃律是她的弟弟?
和南玄暝聯手?
“什麽意思?”仇三水疑問出聲。
“呵呵,我只過将南玄暝和你闖了幻廖城找尋藥草的事情告訴了他,他竟然想都沒想回了幻廖城,我這個弟弟呀,竟然載到了呢這麽個女人手裏,正是可悲,可悲呀。”
瘋子,這個妖明明就是一個瘋子,她心裏已經扭曲了,想要得到靈妖之體想瘋了。
“我真是高興呀,等了這麽多年,你終于落到了我的手裏,乖乖跟我走吧,靈妖煉成之後那些人我都會放了的。”
妖姬緩緩的走到南玄晖身邊,纖柔的手撫摸着南玄晖的臉龐,好像在欣賞一件寶貝。
“封藤子是不是在你手裏?”
就在剛剛這個女人說道放了那些人的時候仇三水突然想到的,只是她好奇,以封藤子的能力怎麽讓這些妖追了去。
“那個老東西我怎麽捉的住,此時他正趕着去救他徒兒了。”
妖姬離開南玄晖,手裏幻化而出一條繩索,金色的小鏈子,仇三水一眼便認出那是仙界的捆仙繩,顧名思義,連仙都捆的了,何況她這麽個人,不,準确的是半仙半人。
妖姬将捆仙繩伸向仇三水,“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我要保證南玄暝和所有人的安全。”
這是仇三水的條件,也是她的緩兵之計,她自知自己不是靈妖之體,所以暫時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只要等着南玄暝脫困前來救她。
“放心,我要的只有你,那些無名小卒我懶得費心力。”
妖姬話落,紅色的衣袖揚起一個弧度,剛剛還失了靈魂般的南玄晖突然回過了神。
“你……你……你是妖。”南玄晖從凳子上噌的站了起身,指着妖姬喊道。
仇三水見他這般樣子便知道他已經清醒了,只是他被妖姬攝了魂之前兩人之間定然發生了什麽,要不然他這麽驚訝幹什麽?
“來吧,我自己可沒辦法給自己捆綁。”
仇三水把權杖別在了腰間,雙手伸向了妖姬,示意她來捆綁。
“哼,到是仙界的好東西,且給你留着吧。”
妖姬輕笑一聲,這話自是說的仇三水腰間的權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