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嗯,衛葭言和梁衡這一對偶自己非常喜歡,雖然出場不多,但真的很搞笑又很甜,寫的很快樂。初步估計他們最最後面還會再出來,也算是見證······OK,還沒寫出來就不要胡亂立意了
臨行的一隊人馬已經停留了半柱香的時間。
途更催了幾次,“王爺,該啓程了。”
“不急。”睿王半眯着眼,端坐穩如山,“還有個人沒來給我送行呢。”
沒一會兒,蕭承翊氣勢騰騰的殺來了,蕭承壁微笑的開口,“七弟果然是重感情之人,這麽着急忙慌的來送我,真是叫人感動啊。”
昨夜那屍首,承翊已經讓逐星丢進了睿王府,他當然知曉任務失敗。
要說從前承翊對他只是表面不滿,也是為了太子的緣故,開口嗆他幾句,到底是念着手足情誼的。
而這一次,他完全抛開了其他,只當仇人一般狠狠的瞪着他。
睿王閑散一笑,“七弟這樣看着我作甚,人,你已經處理了,再說你的寶貝王妃不是無事嗎?”
承翊上前死死揪住他的衣領,眼中的駭人冷光,和昨晚面對那刺客時毫無差別,“蕭承壁,你有氣有怨便沖我來,別牽扯到她!”
這般劍拔弩張,周圍的侍衛都不自覺屏息以待,上前靠近幾步,而途更早就備好了手中的毒粉。蕭承壁一揮手,身後的人才退下。
他依舊姿态悠然,眼含笑意,“看七弟這話說得,三哥多疼你啊,怎忍心傷你呢。不過是,上次看你家那王妃,太過蠻橫,簡直不可理喻。這樣的女子肯定使得家宅不寧。我也沒想傷她性命,只想着她若瞎了殘了,七弟你的日子會不會好過些啊。不過七弟,你下手也太狠了,那人養在我身邊也好幾年了,你連個機會都不給,直接解決了,真叫三哥難過呀。”
承翊松開他,一字一頓道,“蕭承壁,你若再敢傷她,對你,我也不會再給機會。”
這位年少将才,終于露出了他在戰場上冷酷殺伐的一面。
蕭承壁很滿意,他點頭,“我從前以為,七弟只會聽命行事,如今看來還是個情種。你說,要是太子蕭承琰和你一樣,是不是更有趣了?”
他又提到了太子,蕭承翊突然發現,自己并不是他真正的目标。
他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發皺的衣領,“七弟啊,你整日跟着太子一起,也該學學他的城府,這麽輕易就暴露目标,對手很容易感到無趣的。放心吧,我對你那祁王妃的興趣,止于此。回去告訴太子,我人雖不在皇宮,但也會,時時記挂着他的。”
幾日後。
鮮虞國世子梁衡帶着大臣來朝貢,宮內舉辦晚宴招待,承翊一早告訴了琳琅,讓她做好準備。
如珠和似玉在給琳琅裝扮,雖說她之前進過幾次宮,也被留過飯,但像這麽正式的晚宴還是頭一回參加。
如珠手裏拿着珠釵,津津有味的複述不知哪裏聽來的八卦,“聽人說,這位鮮虞國的世子風流倜傥,是百裏挑一的俊俏模樣。而且啊,他這次來,似乎有和咱們嘉朝結親之意,對象應該就是長寧公主。”
“長寧?不不不不!”琳琅心底一驚,慌慌的搖頭,“長寧怎麽能嫁到那麽遠的地方去?不對,皇上和皇後娘娘肯定也舍不得,不會的。”
如珠道,“奴婢聽好多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現宮內适齡的公主可不多。而且奴婢說句該死的話,皇家本就情薄,要是這次聯姻于國有益,皇上未必不會考慮。”
似玉狠狠的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你真是不要命了,王爺不是皇家的人嗎?這是王府,這話傳出去,你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去,把小姐的大氅拿來。”
如珠揉着腦袋,哀怨的挪步,“我也只敢在小姐面前說的嘛,現如今這消息在明安城傳得沸沸揚揚的,誰不多嘴幾句啊。”
因着這消息,琳琅對晚上的宴席全然沒了興致,打扮得倒隆重,讓蕭承翊不禁眼前一亮,琳琅的長相偏華麗的美,再多的金啊玉啊堆在她身上,也不會像旁人那般顯得土氣,只會更加覺得明豔不可直視。
雖然心裏不快,但臉上絲毫不能顯露出來,畢竟總不能甩臉子給皇上看吧,還要命不要?
倒是蕭承翊看出她心情不佳,宴席過半時,在她耳畔輕輕道,“這裏悶了些,若呆不住,去禦花園吹吹風也好。”
眼下正是歌舞表演,衆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舞姬身上,望向上座,皇後正在給皇上敬酒,琳琅點頭又有點擔心,“這樣可以嗎?”
他輕聲道,“別去太久就行。”
“好。”她悄悄起身,撤走時還順了一內監托盤裏的酒壺,藏在袖中。
禦花園格外清淨,和那旁的喧鬧成了明顯對比,各類花兒也不受影響,微微垂下頭準備入睡了,琳琅不顧形象的坐在石階上,伸手摸了一把鮮紅的芍藥,手肘撐地,向後仰着,灌了一口美酒入喉。
吹吹夜風本是極自在的事,偏偏有不速之客來打擾——“祁王妃真是好興致啊。”
世子梁衡身披火紅色的大氅,體量修長,雪白的狐貍毛邊圍着一張俊的不太正經的臉,一雙桃花眼更是滿含風情。
琳琅不太情願的從石階上站起,“世子。”
“哎,這麽拘禮可就沒意思了。我來嘉朝沒多久,可就在明安城,聽了不少祁王妃,啊不,穆二小姐的趣事。”
他手中也拿着酒壺,似笑非笑的看着穆琳琅,第一眼見到這位傳聞中的穆二小姐時,便實在覺得那句俗語很貼切——好一朵人間富貴花。
琳琅曉得他聽得都不會是什麽好事,也不去追問,而一想到長寧要嫁給這樣一個風流世子,琳琅對他實在提不起什麽好感,還是盡量禮貌道,“我該回席了,世子請便。”
“聽聞穆二小姐是明安城第一美人,我實在很想知道,這名頭是誰選出來的?這關于相貌的第一第二的,難道有個專門的排行榜,又或者是那些無聊之人整日打量別人的容貌,在私下裏比較,又散播開來的?”梁衡走到她面前,“祁王妃,我不是有意調侃,是真的好奇,想請王妃為我解惑。”
穆琳琅大大方方的開口,“旁人的第幾第幾我不知道,我這第一,是我自個選的。”
梁衡微愣了下,繼而哈哈大笑起來,“果然,百聞不如一見,祁王妃實在是個有趣之人!”
“各花入各眼,相貌一事,人人都可自稱第一,只不過我的名頭叫得響亮些,臉皮也比別人厚些罷了。”
琳琅又暗想,這位世子不是專門過來和她調侃這個的吧,還是別和他扯太多為好,颔首道,“世子若無其他事,我就先告辭了。”
“祁王妃和長寧公主是閨中密友吧。”琳琅經過他時,他忽地輕飄飄的開口,“那若是長寧公主屈尊嫁給本世子,王妃以為如何?”
她當然覺得不可以!但這話是她能說的嗎?琳琅雖然愛胡鬧,到底也是知道分寸的,于是盡量平和的開口,“兩國聯姻,是國之大事,我并無能力置喙。”
“想不到王妃如此知禮。”他也走到那石階前,大咧咧坐下,又搖頭嘆道,“今日見長寧公主的确是個妙人,哎,真是可惜,可惜。”
琳琅看他,“難道世子也覺得自己配不上公主?”
剛入明安城幾日,什麽風流場所都留了名,琳琅暗暗為長寧不值。
他低笑一聲,“我說嘛,王妃性情中人,怎會不向着自己的好友?不過王妃可想錯了,縱使天下人都覺得我配不上貴國公主,我也不會有這種感覺。之所以覺得可惜,是因為我心裏,已經有人了。”
“你!”琳琅怒目相向,幾乎要把酒壺扔到他臉上,忍了幾圈才忿忿道,“世子心中既然有良配,就不要拉長寧下水。”
他優哉游哉的,雙手環過腦後,一副欠打的樣子,“本世子也不想啊,實在是身不由己,而且祁王妃可知,我心中的人是誰?”
琳琅表示她并不想知道。
誰知他卻情意綿綿的說出了三個字——“衛,葭,言。”
琳琅虎軀一震,又差點摟不住自己懷裏的酒壺。
衛葭言,鮮虞人氏。性別,男。
他跟随世子梁衡一同來嘉朝朝貢,琳琅方才在席宴上見過他,素雅幹淨,是個翩翩君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