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吹來的海風濕重微澀,房俪摩挲着手臂,仿佛能夠搓出鹽粒來,她很焦躁,又不願表現出來,就只能站在棧道上發呆,睜着黑洞洞的雙眸對一切都視而不見。
呂熙在周圍四處打聽,畢竟名記者張婷也算得上半個名人,果然沒費多少工夫就從某位游客那裏問到了一些情況。
說是二十分鐘前在海灣以西的私人農莊見過,正和某位大帥哥在灑滿陽光的葡萄園裏漫步。
下一班游船即将起航,呂熙抓着房俪的手臂一陣飛奔,好不容易趕上,扶着欄杆面朝大海,呂熙拍着房俪的背安慰道:“安心啦,他可能只是想吓吓你而已。”
“應該……”看着船底翻起的白色浪花,漸漸平複心情的她自言自語似的回說:“不會,宇哥啊除非有正事要談,否則不會和別人有交集的。”
“就怕某些人心懷不正,藉正事之名行勾搭之實。”呂熙摸着下巴揣測道,有過三段婚姻的女強人,對待感情的态度不能斷言她一定很随便,但至少不會是保守。
“不會的,宇哥從小到大除了我,他不會去愛。”這份自信她還是有的,比她漂亮的、比她聰明的,從前就不曾少過,但他心裏裝着的只有她。
“婚前婚後,誰知道男人的心會不會變,畢竟是送上門的,大多數男人會想不吃白不吃吧。”房俪扭頭狠狠瞪了好友一眼,癟着嘴悶聲悶氣地問:“呂小姐,你就這麽想看我心慌意亂嗎?別忘了,我離家出走這件事,你可是幫兇。”呂熙連忙聳肩,笑嘻嘻地見風轉舵的說:“好啦好啦,你家大美人那麽純情專一,一定只是在跟人家聊公事啦。” “沒錯,宇哥是編輯,對方是記者兼專欄作家,一定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才碰面的。”她望着遠方清澈的海域篤定地說道。
“但願如此啦。”呂熙說完就大大剌剌地倚着欄杆,直接坐到了甲板上,因為穿着工作褲,所以并不介意它會髒到何種程度。
房俪再次低頭陷入沉思,呼吸間,身上仿佛還透着他的餘香。
這和預想的大相迳庭,原以為心思可以稍稍繞開他運行,然而到頭來更多的愁緒圍繞着他展開,從戀人到夫妻,再到他口中的朋友,心中的落差一次比一次巨大。
靠岸前船長拉響汽笛,衆人便在一股濃濃的懷舊情緒中登上岸,往前走去尋找一種舊日的情懷。
呂熙對這一帶是比較熟悉的,領着房俪一路往街道盡頭的山腳走去,等穿過一座樹林構造出的天然隧道,便能夠一眼看見大路那頭矗立着的莊園,樹影斑駁地透射在銀灰色的牆體上,動靜之間尤其顯示出田園鄉村的那份恬靜祥和。
“是不是有種穿越到宮崎駿動漫裏的錯覺?”呂熙拉着她一直往前走去,其他游客都被她們甩在後面。
“這裏的主人我還挺熟的,這家的自釀葡萄酒是我爸的最愛,不過我更愛女主人親手烤的蔓越莓餅幹。”
“你還真是無所不能啊。”房俪應付道,她現在想得最多還是即将面對的那個場面。
走進院門,呂熙很快從人群中找出主人的身影,馬上擡手向對方打招呼道:“那姨,你好啊。”
那朵放下手中的托盤,轉身看向她們,笑着點了點頭,呂熙拉着房俪快步走了過去,
在廊下的實木餐桌前相互問好。
“美人一樣的帥哥啊……”聽到問題的那朵凝神想了一會才回答說:“嗯,确實是和一位打扮時尚的小姐去了葡萄圜,不過現在應該在池塘邊的餐廳吃午餐吧。”
“在花園餐廳吃午餐嗎?”呂熙表情嚴肅地求證道,像是拿着放大鏡努力破案的偵探。
“是吧,不然我發個簡訊過去問問我兒子。”說着那朵便向負責餐廳事務的兒子發了條詢問簡訊,沒一會,那邊就傳回了肯定的答覆。
呂熙二話不說便又拉着房俪,向農莊的特色餐廳出發了。
這時正值用餐高峰,池塘四周的棧道上、樹蔭下所設的餐桌邊幾乎都坐滿了人,和花園融為一體的餐廳就在池塘的正南方,服務員由裏魚貫而出,向露天用餐的客人們送上佳肴。
在門口裝飾成大樹形态的前臺,那朵的兒子首先向呂熙熱絡地招手,然後手往西邊的紫藤花架指去,從他咧嘴怪笑的樣子就可以猜出他到底有多幸災樂禍了。
呂熙朝他吐了吐舌頭,而後跟着房俪的視線看去,“看樣子聊得挺投機的。”沒錯了,就是樓宇生和張婷,她确實沒有眼花。
呂熙扭頭看向旁邊的苦主,還是頭一次見房俪表情如此落寞,心都替她揪了起來,不是都說趁虛而入嘛,對方明顯就是這個企圖啊。
“嗯。”房俪微應了一聲。
看那情形還真是郎才女貌,換成是她,除了向他撒嬌耍賴外,幾乎沒這麽正經八百地“是不是有種穿越到宮崎駿動漫裏的錯覺?”
呂熙拉着她一直往前走去,其他游客都被她們甩在後面。
“這裏的主人我還挺熟的,這家的自釀葡萄酒是我爸的最愛,不過我更愛女主人親手烤的蔓越莓餅幹。”
“你還真是無所不能啊。”房俪應付道,她現在想得最多還是即将面對的那個場面。
走進院門,呂熙很快從人群中找出主人的身影,馬上擡手向對方打招呼道:“那姨,你好啊。”
那朵放下手中的托盤,轉身看向她們,笑着點了點頭,呂熙拉着房俪快步走了過去,在廊下的實木餐桌前相互問好。
“美人一樣的帥哥啊……”聽到問題的那朵凝神想了一會才回答說:“嗯,确實是和一位打扮時尚的小姐去了葡萄園,不過現在應該在池塘邊的餐廳吃午餐吧。”
“在花園餐廳吃午餐嗎?”呂熙表情嚴肅地求證道,像是拿着放大鏡努力破案的偵探。
“是吧,不然我發個簡訊過去問問我兒子。”說着那朵便向負責餐廳事務的兒子發了條詢問簡訊,沒一會,那邊就傳回了肯定的答覆。
呂熙二話不說便又拉着房俪,向農莊的特色餐廳出發了。
這時正值用餐高峰,池塘四周的棧道上、樹蔭下所設的餐桌邊幾乎都坐滿了人,和花園融為一體的餐廳就在池塘的正南方,服務員由裏魚貫而出,向露天用餐的客人們送上佳肴。
在門口裝飾成大樹形态的前臺,那朵的兒子首先向呂熙熱絡地招手,然後手往西邊的紫藤花架指去,從他咧嘴怪笑的樣子就可以猜出他到底有多幸災樂禍了。
呂熙朝他吐了吐舌頭,而後跟着房俪的視線看去,“看樣子聊得挺投機的。”
沒錯了,就是樓宇生和張婷,她确實沒有眼花。
呂熙扭頭看向旁邊的苦主,還是頭一次見房俪表情如此落寞,心都替她揪了起來,不是都說趁虛而入嘛,對方明顯就是這個企圖啊。
“嗯。”房俪微應了一聲。
看那情形還真是郎才女貌,換成是她,除了向他撒嬌耍賴外,幾乎沒這麽正經八百地跟他聊過天吧,即使只是知己好友,也再次印證了她和他的共同話題越來越少的事實。
“過去嗎?”呂熙賊頭賊腦地問道。
“過去說些什麽啊,你們好嗎?”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她們這樣貿然過去恐怕只會顯得自己更加幼稚吧。
“假裝正好遇到,就當來買酒吧。”呂熙推推房俪,期待地看着她,“自然地走過去打招呼,然後和他們并桌,邊吃邊聊邊掌握敵情,不就吳啦?”
“只怕意圖太明顯,欲蓋彌彰。”房俪喪氣地低下頭,視線繞着腳尖打轉,內心天人交戰,糾結着去還是不去。
“那又怎樣,不是人之常情嗎?哪個女人會放心放着自家老公和別的女人單獨相處?”
呂熙翻着白眼,不懂她在猶豫什麽,扞衛自己愛情的女人是有點傻,但錯失愛情的女人就是愚蠢了。
“嗯。”
她最終還是往前邁出了一小步,随着視線在那點聚焦,腳便不自覺地朝前走了過去。
那邊,側對着這邊的張婷也注意到了她們,眼睛便不時看過來,視線最後與房俪不期而遇,在空中就撞出了火星,她越發精銳,房俪也越發冷冽。
越往前走,呂熙也更明顯地感覺到這兩個人的針鋒相對,這是要開戰了,房大小姐的小宇宙被逆天的對手徹底激發出來了。
呂熙這時候不免抱着等着看好戲的心态,當然萬一敗下陣來的是友方,她也會義無反顧沖上去和敵方好好理論一番的,不過就此刻而言,她更想看看順境中成長的乖乖女是怎麽展現其檩悍一面的。
樓宇生的神經自然沒有粗到對周邊詭異的氣氛毫無察覺的地步,他只是不想回頭而已,不想迎上去做她的保護傘,既然決定将主動權交到她手裏,那該做什麽、怎麽做,都由她自己決定。
張婷并不是他找來的,他還沒幼稚到找個情敵來讓她吃醋,但是也不能說張婷對他完全沒有那個意思。
她能追到這裏,足以說明她的心思不單純,絕對不只她自己說的,只是來這裏找他談合作的事情而已,畢竟向她抛出橄榄枝的除了他,還有一位做事一絲不茍的間雪閏大主編。
上午接到她的電話時,他已經向社長口頭申請了長假,所以升遷的機會他已經決定就此放棄了,可是社長不但對此不以為然,就連這位他之前極力拉攏的優秀人才,也選擇了堅守他這塊連他自己都決定棄守的陣地。
當命運選擇了你,你便別無選擇,他現在面臨的大概就是這種情況吧。
“嗨,宇哥。”房俪往他身邊一站,微微傾着上身,一邊将浏海撥至耳後,自然流露出與熟女張婷截然不同的清新氣質。
她就像家門前開着的一朵香槟色薔薇,也許沒有野地裏紅玫瑰的熱情,卻多了幾分沁人心脾的親切。
她是他的鄰家小妹,從小就如同一顆種子般,在他心裏自然成長,無論她是嬌小還是嬌豔,都牢牢地紮根在他的心上。
樓宇生仰起脖子對上她的目光,自然而淡漠地回答說:“俪俪,好巧呢。”
要克制對她滿溢的感情,他一再告訴自己今早自己作出的決定,用理智一遍遍将自己因見到她而贲張的血脈束緊。
眉頭跳動了兩三下,房俪極力壓下心頭的那一點點驚慌,極力表現出和他一樣的從容不迫。
不是戀人也非夫妻,現在的他們只是普通朋友,所以不要将嫉妒寫滿臉上,那樣既不好看也不成熟,那樣自己就成了口是心非的人,那樣的自己會讓宇哥感到困擾的。
“能一起坐嗎?”她保持禮貌地問道。
“沒有空位了就一起吧。”呂熙雖然奇怪他們夫妻之間怎麽會這麽客氣,但行動上卻一點也不遲緩,不等他們同意就坐上椅子霸占了一方。
“坐啊,我請客。”樓宇生輕點了下頭,嘴角扯起一抹略顯僵硬的笑,如此一本正經的相處模式還真是前所未有,就像在演戲一樣,假得連自己都心虛。
坐下的同時,房俪向張婷抱歉道:“打攪了。”
“沒什麽,宇生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張婷撇唇笑笑,神情自信而高傲。
“可不單單是朋友哦……”呂熙剛想聲明房俪的身份,卻馬上被房俪打斷了,“不只是朋友,還是大學校友,認識好多年了。”
“是嗎?那就是感情很好的朋友啰?”吊着一邊眉梢,張婷一臉精明地打量着他們。
“是,就是那樣的關系。”房俪再次搶在呂熙前頭回答,她和樓宇生現在算是正在冷戰期,實在沒必要将兩人的隐私說給一個不熟的外人聽,以免牽扯出一些對樓宇生負面的情緒或評價來。
呂熙只好乖乖閉嘴,在一旁認真做起了觀衆,現在多取些經,等将來自己結婚了也許還能有點借監作用,這麽想着就安心享用起了面前的美食,對張婷投來的鄙夷瞥視,自然也是只當沒看見。
樓宇生忍着沒笑出來,原本該耍賴撒潑的人,現在卻一本正經端坐一旁,這就是她所謂的成長,還是她真的很尊重自己,允許自己自由發展與異性之間的友誼?不管哪種都讓他的胸口悶得慌。
只是再氣也只能強咽下肚,誰教這是他心愛的女人,她需要時間、空間來調整自己的情緒,以适應他們的婚姻狀态,他總不能成為那該死的阻力吧,擡手招來服務生,保持紳士地請她點菜,他自認已經盡力做到她最想要他做的了。
原先的談話也繼續下去,主要圍繞張婷新書的主題進行,就算是外行人,聽張婷在那邊對世界各地的風俗趣聞侃侃而談也會覺得很有趣,所以除了插不上話外,氣氛還算維持得很和諧,盡管每個人心裏都裝着各自的憂慮和算計。
飯後又喝了咖啡,随便聊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每當張婷好奇樓宇生私生活的時候,呂熙總是替好友連放冷箭,追問對方那幾段感情經歷。
就在氣氛越顯尴尬,話語無以為繼的時候,農莊女主人那朵提着竹籃走來,和呂熙愉快地交談了幾句,然後大家便在她的建議下一起去了果園。
房俪走在最後面,樓宇生本想等她,至少和她并肩一起走,可是人家明顯不領情,故意放慢了腳步和他拉開距離,如此身邊的空位自然就由張婷填補了,再往前走去就更沒她插足的餘地了。
樓宇生此時也真的被她激怒了,便任由張婷挽上他的手臂,甚至将大半個身體都靠在他的身上,除此以外,還強迫自己對張婷挑起的每一個話題都流露出濃厚的興趣,還要始終保持露出八顆牙齒的完美微笑,如果這樣能夠使她嫉妒得發瘋,他會很高興的。
可是她就像一頭梗着脖子的倔驢,至始至終都将她的驕傲擋在他們之間不到一公尺的距離上。
沒來之前,只是心會痛,來了之後,肺也快要氣炸了。
和周圍寧靜和樂的氛圍相比,樓宇生只覺得過去的每分每秒都是對自己的煎熬,一股低氣壓排山倒海地罩住了自己,都快擠破五髒六腑了。
呂熙偶爾回頭,見他們一個眉峰聳峙、一個魂不附體,也只能替他們幹着急,房俪不看她,她就算使眼色使到眼睛歪掉也是無濟于事。
前面傳來的聲音,房俪一點不落地收進了心裏,之所以一直沉默着,是因為她大概知道了張婷對樓宇生事業上的重要性,他們只是在談工作上的事情,她想做個好妻子,而好妻子是不會任由自己的多心和猜忌成為丈夫事業上的絆腳石的。
可是盡管這樣想的也這樣做了,心還是不由抽痛起來,她呶了呶嘴,這苦澀的滋味還真不好受,如果沒有那個所謂的獨立宣言,現在她真想從後面抱住樓宇生的腰,用臉蹭他堅實的後背向他撒嬌,叫他背她、哄她、寵她,為她丢開那該死的工作。
“好啦,一起摘莓子吧。”不知不覺已經置身果園深處的一間暖棚,地上溝壑縱向延伸,壟上一顆顆紅的、綠的果實垂挂在翠綠茂盛的藤蔓枝葉之下,那朵笑着號召,“等一下再一起做餅幹,今天是愉快的勞動體驗日。”
不管高興還是不高興,既然來了,每個人就都動起了手,幫忙收獲了滿滿一籃子的果實,然後又一起回到主屋那邊,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在廚房裏烤了餅幹、蛋糕還有派等等。
許是因為心境格外沉重,房俪學得倒是格外認真,做出來的成品當之無愧成了最好的,當她将碟子捧到樓宇生面前,唇邊的笑即使只是若有似無那麽一點點,卻也是異常的美麗動人,有種驚心動魄的魅力。
他一口吃下一整片,奶香、果香、焦香瞬間充斥口腔,酥軟綿密又甜絲絲的,能夠感受到的他都盡力去感受,由始至終,他的目光都未從她快樂與憂愁并存的臉上挪開過。
“第一次吃到你親手做出如此美味的食物,謝謝。”
看來這次叛逆之旅确實是有所收獲的,至少家事白癡這項可以從她頭上摘除了,那麽他美麗乖巧又可愛的小妻子就快回歸了吧?
房俪挑挑眉,成就感油然而生,自信似乎回來了那麽一點點。
第一次接受如此表揚,還是在這麽多外人面前,房俪的臉不自覺就紅了起來,手上的碟子也因不好意思被匆匆轉移到他的手上,然後像個嬌羞的小女生一樣轉過身去跟別人搭話。
看在樓宇生的眼裏這些都成了可愛的表現,要不是旁人太多,他還真想抱着她親上一親,順便再做些限制級的事情。
兩人之間閃動的暧昧火花,就是瞎子也能感覺得到,更別說神經敏銳的張婷了,不想讓人占了先機的她,連忙端起那朵做的蛋塔送到樓宇生的面前,不動聲色地轉移他的注意力說:“聽說你愛吃蛋塔,我剛嘗過了,老板娘的手藝不輸大師哦。”
不能駁了兩個人的面子,樓宇生只好拿過一個來吃,“确實不錯。”
随便應付的同時,左手上的那碟餅幹一直很小心地護在胸前。
張婷自然越看越覺得那餅幹礙眼了,就在她打算以品嘗為藉口向他讨時,呂熙忽然跑了過來推開她,将一包裝滿小點心的紙袋塞入樓宇生的懷中,“學長,一點點心意,請小心珍藏,我們要回店裏幫忙去了,後會有期哦。”
說完她又一陣風似的跑開了,等他回過神來,她已經拉着房俪走去了廚房。
這一刻這一秒,他竟然渴望她能夠給他一個回眸,可是她再次讓他失望了,她翻飛的裙角很快便消失在走道盡頭。
受傷的總是愛得深的一方,滿溢的愛漲得胸口好疼。
樓宇生放下碟子,抓緊紙袋,新鮮出爐的小點心還是燙的,浸透皮膚鑽入心中,就像昨夜觸摸她的肌膚時留在自己身上的溫度。
張婷同他看向一個方向,眼神裏透出困惑,也透着越加精明的光芒。
她不懂這個普通得一旦混入人群就辨識不出的女生,怎麽能夠讓身邊這位就是站在一線明星身邊都毫不遜色的優質男人一再為其動心?
那些流轉的目光、閃爍的神情,無一不在述說着他對她的情意,不過那些都無法阻止自己為他心動。
樓宇生這個男人,就算他已經有了女友或者老婆,她張婷也沒打算就此放手,至少也要争取過才能決勝負、定輸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