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俪找了個軟墊椅背抵住自己的背,讓它不至于繼續沒骨氣地彎曲,看來這次她是在劫難逃了,但她卻做不出相應的驚懼表情,雙手向後扶着椅背兩側,僅僅只是為了靠着更舒服一點。

要不是眼前的綁架犯一臉嚴肅,她還真想打個呵欠,然後品評一下這家高級飯店蜜月套房的裝潢風格。

樓宇生以為她多少會有點害怕,或者說自己方才表現出的簡單粗暴,至少可以對她粗到不行的神經起到一定的震懾作用。

可是自己顯然是低估了她被自己寵壞的程度,現在看來,除了一開始她有點收斂之外,之後對他的态度明顯就是陽奉陰違的敷衍了事。

她就像是捕蛇人,牢牢抓住了他的七寸,自以為是地嘲笑着他的兩枚毒牙。

房俪看着他将行李箱“砰”的一聲丢到了牆腳,四腳朝天的箱子,輪子“嘩嘩”的空轉着,喉嚨一緊,一口口水“咕嚕”一聲卡在中間。

“咳咳。”她拍着胸口,眼睛也因心虛加快了眨動的頻率,“損壞公物是要賠的。”

“是嗎?那你呢?”樓宇生雙臂交疊在胸前,表面平靜的他向前微探着脖子,略揚起的嘴角鋒利地向上,“你是我的所有物,所以我就可以盡情損壞了是嗎?”

“呵呵……”仿佛察覺到危險似的,房俪的身體不由往後傾去,但內心依舊充滿了對他的信任,然而嘴巴還是不肯饒人,“我有的是人權不是物權,你才是個東西,可惡的東西。”

“哼。”樓宇生翻着白眼,一臉憤怒的樣子,下一秒他從懷裏摸出一張紙丢向她,然後低聲道:“拿去,撕了它,一了百了。”

房俪看也不看就用腳将它踢到了遠處,“結婚證書只是一張紙,幹嘛跟它過不去,我很環保的。”

“房俪!”他突然怒不可遏地沖到她面前,俯視着她大吼,“你玩夠了沒有?”

這下房俪真的緊張了,不自覺地嘟起了嘴,并不斷吞下泛濫的口水。

她原以為輕松的态度、輕巧的口吻,就可以将這場劍拔弩張的對峙輕松地化解掉,可是明顯是她想錯了,這次的矛盾顯然不是說說笑笑就能解決的。

“你想怎樣?”她放低姿态道,在他居高臨下的逼視下,她也不得不低調做人了。

“跟我回家。”樓宇生無奈地嘆了口氣,大手撫上她的臉頰,他有多想她,就有多想把她用鐵鏈和自己鎖在一起。

她也嘆氣,然後搖了搖頭,“不要,至少待到開學為止。”

“你明知這不可能。”他皺起眉頭,煩躁地滑動着手指。

“回去幹嘛?繼續等你下班?”她神色不佳地質問。

“你要是願意,每天跟我去上班也行。”他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裏。

“樓宇生!”

“臺北也有兼職可以做,不是嗎?”

“那不一樣,回家面對你,我會感到……”她頓了頓,猶豫歸猶豫,最終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很有壓力。”

“壓力?”他放開她後接連退了兩步,然後爆發式地狠狠瞪住她,無法理解地問:“什麽壓力?我給你什麽壓力了?”

房俪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就只好一邊怯弱地偷瞄,一邊将瑣碎的心思都傾倒出來,“會覺得很累、喘不過氣、沒有存在感,你越來越優秀,我越來越平庸,空閑多了就容易胡思亂想,偶爾會問自己,你到底喜歡我什麽呢?

好吃懶做、胸無大志的家務白癡,應該算不上優點吧,你能愛我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你能愛這樣的我一輩子嗎?我沒自信,我自己也不是很差,可是為什麽會越來越沒有主見、越來越找不到自我?你們習慣照顧我,我也習慣依賴你們,可是人總要長大,我已經不是十歲二十歲的少女了,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

身為社會人士,我沒有理想抱負,我根本不愛自己的工作;身為妻子,我連內衣都要老公替我洗,換成是你,你難道就不會為這樣的自己感到可悲嗎?何況大家都在為自己定下的目标努力,只有我腦袋一片空白,每天可以做的就是等着你下班,而你最近又有多少空閑陪陪陷入谷底的我呢?

你越是說你忙,就越顯得我無所事事,我不想做你的附屬品,不想做你捏在手裏的洋娃娃,不想讓自己越來越嫉妒你,不希望自己對你越來越不滿,不想生出哪怕一點對你的讨厭來。”

房俪微微聳動的肩膀刺痛了樓宇生的眼睛,他一把将她撈進懷裏,逼着自己追問:“那你已經開始讨厭我了嗎?”

“怎麽可能,如果能夠讨厭你的話,也許就不用這麽痛苦了。”

“那好,我給你時間。”以她的聰明,他不認為等她找到自己需要太長的時間。

雖然真到了那個時候她會更難管教,但真實的婚姻家庭也确實不是一直和諧共榮的,分歧跟争吵是不可避免的,重要的是事後他們還在一起,他們的家永遠在那裏。

“看來普天之下也只有我……”房俪心中的大石落地,改不了的頑劣本性就又冒了出來,“能夠讓你這塊頑石點頭了。”

霸道如他,能答應她這個老婆放他這個老公獨守空閨一個多月,真的已經近乎奇跡了。

她是不是有點太得意了?将他大丈夫的尊嚴置于何處?

俯首貼在她臉頰,樓宇生陰恻恻地笑說:“這是兩碼子事,關于你私自離家,害我身心健康受損,我宣布必須對任性的你進行近乎殘酷的懲罰,因為只有這樣,你這混沌的小腦袋瓜子才會真正記住教訓。”

“嘿嘿……”不妙啊,她似乎都能聽到老虎磨爪子的聲音了,“宇哥,不用可以嗎?你知道的,我皮嬌肉嫩,會血脈逆行而亡的。”

“哼,還有閑情逸致胡說八道是嗎?”樓宇生慢慢轉過她的身體,然後控制好力度将她推到客廳與陽臺之間的玻璃折疊門前,“我會讓你暫時忘了思考那些蠢事的。”

“呃,老公,你不會是想在這裏獸性大發吧?”趴在門上的她一小步一小步地往旁邊的沙發挪去,仍抱着可以逃跑的僥幸心理。

“知道嗎?你企圖逃跑的樣子真是誘人,尤其翹起的臀部,真想捏上一把。”

挑逗開始了,今天加上她之前欠他的七個夜晚,他要一次不少的統統讨要回來。

房俪如同受驚的兔子般,慌忙抓住了沙發椅背,但纖細的腰肢被他一雙大手牢牢地鎖起來。

樓宇生寬闊的胸膛緊随其後,貼上她弧線優美的背脊,大掌從她衣下溜進去,俐落地解開內衣的搭扣,将印着卡通圖案的胸罩往上推去,接着毫不客氣地罩住她的渾圓,粗魯卻不失溫柔的愛撫。

嬌喘聲不由自主地由喉嚨深處遲滞地滑出,房俪臉一紅,竭力想要合上嘴巴卻接連失敗,他煽情的撫摸讓她渾身無力,只能弱弱地在他身上胡亂捶打幾下,“不要啦,好丢人,天還很亮……”

“為什麽不要,我是你最親愛的老公,我要你就得配合我,否則只會引來更嚴厲的懲罰。”她既然有膽惹他生氣,就該料想到他還給她的懲罰。

所以他非但沒有住手,還以更霸道的姿态蹂躏她的雙峰,讓敏感的朱果很快充血挺立,變得鮮豔欲滴更加秀色可餐。

房俪扭擺着身體,躲避着他那雙在她身上四處點火的手,他卻在下一刻捏住她的蓓蕾用力搓動,教她尖叫出聲,羞得無地自容。

“宇哥……你好過分。”好想哭哦,身體竟然違背意志,主動做出更為羞恥的反應。

“比起你讓我魂不守舍的一個禮拜,這點折磨你就受着吧。”

樓宇生随即将她的身體翻轉過來面對着自己,順勢将她壓在沙發扶手上,然後俯首下去将她的上衣推到鎖骨上方,以便将她胸前的美好盡收眼底。

雙峰在緩緩流動的空氣中微微跳動,這惑人的畫面讓他的黑眸燃起兩簇火焰,立刻低頭吻住其中一邊甜蜜的果實。

房俪再次輕喘出聲,渾身發燙又無力,甚至不自覺地弓起了身體,她根本抗拒不了他的撩撥,但又始終堅持着一份抗拒,生怕大大的窗戶讓這羞人的一幕走光。

其實她的擔心完全多餘,且不說外面正對着大海,除非有人玩滑翔翼正好飛過,況且就算真的發生這種巧合,這間套房的門窗也都是用特殊玻璃制成的,外面根本看不到裏面。

不過正因為有着這麽一份擔驚受怕,心裏似乎更滋生出一種類似偷情的剌激感。

她閉上眼,感覺他火熱的唇舌緊緊吮吻着自己的雙蕾,而她的雙腿被他頂開,邪惡的大掌溜進她的裙擺。

他的長指迅速尋到她腿間的花蕾,隔着底褲精準地來回搓揉女性最敏感的那顆蕊珠,不斷泛出的春潮很快沾濕了那層單薄的布料。

指尖感受到的濕熱溫潤,顯示出她已動了情,樓宇生更進一步動手脫去她的底褲,至于絲襪則留着增加情趣,已經微微充血腫脹的蕊珠,在兩指快速動作下變得越加嬌豔。

她無助地垂眸,理智如同地上斑駁的光影一樣漸漸退去,她看不到、感覺不到他以外的任何東西,眼裏心裏只剩下他的存在。

這時樓宇生才吻上她的唇,充滿侵略性的舌頭滑入後,迫不及待撥弄絲絨般的芳腔,卷上被吸得麻軟的粉紅小舌,摩擦之間似有一陣陣電流閃過。

“嗯……”

她下意識挺起的胸脯提醒他的疏忽,他忙将賦閑的左手由她腰後轉至她胸口,先在雙峰之間挑逗,而後突然握住一只忽輕忽重地擠壓搓揉。

房俪的雙手攀上他的脖頸,越加挺起酥胸,側着臉喘息不止,欲罷不能停,但此時他卻突然抽身離開,任她癱軟地靠在沙發上,猶如盛開而妖嬈妩媚的罂粟花朵。

樓宇生站在那裏,銳利的雙眼染滿情欲,卻擺出欣賞藝術品的架勢,他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扣子,然後松開皮帶……撞入眼底的是他除下上衣後精壯的胸膛,她很沒骨氣地咽了一口口水,然後才欲蓋彌彰地用力撇過臉去,并死死閉上眼睛,“你到底想怎樣?”

口幹舌燥的她朝他撒嬌。

“我想要你瘋狂。”他笑道,嗓音低沉餘韻悠長,好聽得教她渾身顫抖。

太可惡了,他是個魔鬼,她監定完畢。

這樣就過分了嗎?他可不這樣認為,眼睛一瞬不瞬地落在她濡濕的腿間,他蠱惑地命令道:“裙子,自己撩起來。”

房俪咬了咬嘴唇,最後還是抵不住體內欲望的叫嚣,伸手半撩起裙子,露出半卷的黑絲襪與布料下若隐若現的豔色私花。

樓宇生滿意地勾起嘴角,一邊除去自己身上所有的衣物。

少了他的體溫,她內心倍感空虛,睜開眼來尋他,卻見他邊看着自己邊自慰,他毫不避諱地對上她着火的眸子,甚至揚起下巴朝她無賴似的挑眉。

這才是他對她的懲罰,勾起她的欲望,卻讓她渴死在水潭前。

房俪不禁發出挫敗的嗚咽,焦躁地擺了擺雪白細膩的腰肢。

“另一只手扯掉上衣。”他繼續氣定神閑地命令,大掌覆在碩大上感受為她而生的脈一。

她沒得選擇只能照辦,踮起腳尖,身體盡量倚靠在沙發上,如此才能不至于癱軟在地上,很快地她全身上下就剩下一條裙子、一雙襪子,要遮不遮的,更引人入勝。

他的眼睛在她身上逡巡一遍,最後抖着手中的寶物,逼她求他,“想要嗎?”

實在太難以啓齒了,可是身體好熱,好想要他抱抱,房俪漲紅着小臉,瞪着撲朔迷離的眼睛,細若蚊蚋地哀求說:“要,宇哥,給我。”

樓宇生這才逼近欺上她,讓她向後靠進柔軟的沙發中,強健的腰臀順勢擠進她腿間,堅硬如鐵、燙熱似火的碩大毫無預警地長驅直入。

微痛卻又帶着快意的感覺,讓她渾身泛過一陣酸軟,全身發顫。

“啊……”

他們相擁着低撕,深深感受着彼此在各自體內的位置與溫度,幸福與快樂化作光暈,由頭頂籠罩遍全身,每個細胞似乎都在張口呼吸,喃喃着嚷嚷着愛的歡愉。

首戰結束後,就着結合的姿态,樓宇生抱着房俪走入卧房,然後一次又一次地占有她,一同沉醉在情欲一波又一波的高潮裏。

沒有雜念只有愛,沒有其他只有彼此,是自然所賜予最美妙的狀态。

二小時後,房俪揉着眼睛搓着頭發醒過來,身邊的涼意讓她不習慣,“老公?”

難道又去晨跑了?放眼尋找,散落的衣服只有她自己的,地板上殘留的痕跡隐約還可窺見昨天的狂野,可是為何獨不見男主角那道高大溫暖的身影?

她難掩沮喪的臉蛋,正費勁思索時,床頭櫃上的手機響起,然而鈴聲只響了幾秒後就倉促結束了。

抓過手機的同時,一張紙條跟着飄落在身旁塌陷的印花被面上,她這時多少有點明白那個霸道男人的意思了。

拾起紙條念出來,“致我親愛的老婆,我已經預訂了單人房,會在這裏陪着你成長,僅僅站在一旁看着你,不是以丈夫的立場,而是以朋友的身份和你在一起,房俪,此刻起我還你自由,直到你喊停,我再将你據為己有,愛你也尊重你的老公,樓宇生。”

啊……她仰躺在床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靜靜地看着天花板保持着面無表情,沒有親吻、沒有安撫也沒有依依惜別,他幹脆俐落地做起了她的朋友。

明明是自己所求,卻又按捺不住心底泛起的失落感,短暫分離後的相聚,就像奮力捕捉到的煙火熄滅前的光輝,讓人留戀不已。

揉揉肚子,既餓又冷,不只一次地感嘆起有他偎在身邊的時光,閉起眼睛,在腦海裏幻化出他噙着笑的臉龐,之後一點點彎下腰來,與她唇齒相依。

“壞家夥。”她一鼓作氣地從床上彈起,被子從雪肌上滑落,看着上頭他留下的戳記,不覺紅了臉,急忙捂着跑向了浴室。

待房俪慢悠悠晃回民宿的時候,早等在花圃邊的呂熙一個箭步便朝她沖了過去,拉着她的手臂将人拉到一旁的大樹底下,以報告機要似的神情緊張地說、房大小姐,你老公呢?

不會是大吵了一架吧?拜托你還是注意一點吧,知道我看到什麽嗎?你家那位帥老公被女妖精搶走啦!估計現在正手挽着手,在無人小島上看天邊的雲彩呢。”

雖然聽得一頭霧水,但其中的嚴重性還是能夠意識到,房俪皺起眉頭仔細詢問:“哪個女妖精?你在哪裏看到的?他們出海去了嗎?”

只見呂熙鄭重地點頭,她的神色也就跟着凝重起來,說起懲罰,難道是要給她劈腿嗎?

還她自由,說得好聽,不會是給他自己找了出軌找刺激的藉口吧?

“就是那個、那個還滿有名的記者,叫做張婷的女人,經常出現在時尚雜志和旅行書籍上,最近綜藝節目不是也愛找她當來賓嘛。

據說她十八歲的時候毅然放棄就讀劍橋大學的機會,開始周游世界,到二十歲就成為了美國國家地理雜志的特約記者,今年三十歲的她所撰寫的文字,光發表的差不多就破一千萬了,算是現今世界上較為出色的職業女性了。”

交代完身份背景,呂熙表情嚴肅地述說:“關鍵是,這十年間她已經經歷過三段婚姻了,最短的一段只維持了三個月,最長也不過三年,上次她上電視時說已經空窗大半年了,媽呀,這節骨眼上不正是她最如狼似虎的時候嗎?早上我去碼頭挑水産的時候,看到你家那位大美人和她一前一後走上了一艘豪華大游艇,你說危不危險?”

當然危險了,可是開口叫他走開,說要給彼此更多私人空間的不是她自己嗎?所以此刻除了故作堅強地冷笑外,她還真不知道該作何表情了,所謂擺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就是這麽一回事吧。

呂熙照她腦袋上拍了一掌,怒其不争道:“這都什麽時候了還笑?有你哭的時候。”

“不是說男人算什麽,女人要靠自己嗎?”

“笨蛋,自己的老公自己虐虐那叫情趣,讓別人睡去了那就只能當闌尾割去了,那麽一個大帥哥,你舍得啊?”

“哪有那麽嚴重?”

“怎麽沒有?豎起你的雷達吧,走,跟蹤監視迎戰去。”呂熙自說自話地拉着還沒理出頭緒的房俪,走向了海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