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玄暝不顧分說的将仇三水抓上了馬車,看着她血肉模糊的手指,滿眼裏盛滿了怒火。
“南玄暝你有病呀!”
仇三水看着抓着她的南玄暝,一種特別的感覺湧上她的心頭,即使是師父和師娘再怎麽疼愛她也沒有在練功的事情上任由她的喜愛,一開始她怕痛誓死不願意用自己的血來開啓權杖,而此時,南玄暝抓着她的手幫她包紮着竟然讓她有一種要哭的沖動。
所以,她只能用言語來掩飾她的尴尬和難為情。
“為什麽不告訴我,來做這麽冒險的事情問什麽不告訴我?”
南玄暝真的是怒了,一個用力将仇三水拉進了他的懷裏,另一只手緊緊的抓着她的肩膀。
仇三水肩膀火辣辣的疼,但是南玄暝盛怒的臉就在她面前,兩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她腦海間突然浮現了昨晚的夢,瞬間臉變得通紅,甚至忘了在南玄暝懷裏掙紮。
“以後做這樣的事情可要告訴我,知道嗎?”
看着仇三水紅撲撲帶着害羞的小臉,南玄暝的怒氣瞬間消了大半,但想到剛剛他拉着仇三水進馬車阻攔他的男子,南玄暝臉色又變得深沉,剛想說什麽,仇三水撫開他的手臂,噔噔的跑下來了馬車。
南玄暝下意識的就要抓住她,但是他的動作卻牽動了他的傷口,他不得不任由仇三水跳下了馬車,再低頭看自己的傷口血水已經浸透了外衫,一身紫色的的衣衫都不能将血漬遮住,南玄暝皺着眉将衣衫攏住,擡腿下了馬車。
“三水,你和那個王爺到底什麽關系……”
從仇三水被拉進了馬車仇大川就一直在馬車外面聽着裏面的動靜,以至于仇三水一跳下馬車他就接住了她,将她拉到了一旁,看着仇三水紅撲撲的小臉,緊張又猶豫的問道。
晝寅一直觀察着這個大師兄,當看見仇大川拉着仇三水離開,他也悄悄的跟了過去,當聽見仇大川問這句話的時候他豎起了耳朵,他可是想聽仇三水怎麽回答。
殊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南玄暝已經下了馬車,以他的內力怎麽可能聽不到他們的對話。
“師兄說什麽呢,我,我和他能有什麽關系。”仇三水擺弄着剛剛南玄暝給她包紮好的傷口,一臉的慌張,像是被人發現了小秘密而急于狡辯。
仇大川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馬車前已經黑了臉的南玄暝,眼神變得迷離,對着仇三水說道,“真的嗎?”
“什麽真不真的,我怎麽會喜歡上他這麽個自以為是、眼比天高的人臭男人。”
仇三水看着面前的小山峰,踢着腳邊的小石子,一臉的不自然,對她了如指掌的仇大川怎麽看不明白她此時的不好意思,倏的他的眼神變的陰郁,轉過身不再看南玄暝,他不想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挫敗。
南玄暝看着并肩而立的兩人,心口一陣涼嗖嗖,多麽和諧呀,自以為是?心比天高?不會喜歡他?仇三水,你還真是在一步步挑戰我的極限。
晝寅咋了咋嘴,轉過身想要回到馬車旁,但轉眼看見一臉黑沉的南玄暝站在那裏,他縮了縮脖子繞道了一旁。
沒有看見,沒有看見,晝寅念叨着躲到了一旁,這樣的場面他還是少摻和。
“三水,倘若師兄喜歡……你幹什麽?”仇大川鼓足了勇氣,原本想就這個機會将他的心意表達了,以免給以後得生活留下遺憾。
但是,他的話還沒說完,他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他猛的轉頭看去,赫然是南玄暝拉着仇三水離開了。
他一個箭步沖到南玄暝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一臉的怒火已經不言而喻。
“南玄暝,你又發什麽病,你弄痛我了。”
仇三水使勁的想要掙開南玄暝得如鐵箍般的手掌,但是任她怎麽拍打南玄暝就是不放開她的手腕,那裏包着繃帶,就在前不久,她還為他放了血,此時,她手腕的傷口已經被他抓裂了。
“讓開。”
南玄暝不讓分毫,滿腔的怒火他已經失去了理智,燃燒的他雙眼都漸漸地變紅,看着面前的仇大川将手中的真陽劍握的咯咯作響。
“你沒聽見嗎,她不喜歡你。”
仇大川幾乎是吼出來的,因為他明白,這個男人已經在仇三水心裏占了一個不可占據的地位,而喜歡了她這麽多年的他又怎麽甘心就這麽放開手呢,此時唯有怒吼才能證明他為了他一廂情願的感情努力過。
晝寅一直站在旁邊,一直以旁觀者他現在看不下去了,他趕忙向前走了兩步,好給他們王爺壯壯勢。
但是他剛剛走進,隐約一股味道鑽入了他的口鼻,久經風場,這種味道他怎麽會不熟悉,這是血腥味,他神色緊張的看向南玄暝,王爺的傷可是還沒好。
“讓開。”
一股狂風随着南玄暝得低沉的怒吼将他的衣衫挂起,晝寅終于将南玄暝胸前被血染透了的衣衫看盡,他不由的驚呼出聲,“王爺。”
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
晝寅這一聲驚呼可謂是将仇三水和仇大川的注意力全都轉移到了南玄暝身上,站在南玄暝面前的仇大川比站在南玄暝身後的仇三水更早一步看見了他胸口的血漬。
如果他沒記錯,南玄暝胸口可是致命的傷,他一直想着今天早上的事情,全然忘了就在昨天他還是一個需要他來救的病危王爺,此時看見他被鮮血浸染了的衣衫,他的眼神一絲複雜一閃而過。
是害怕仇三水離開才冒着生命危險追來嗎?
“天哪。”
仇三水看見南玄暝得衣衫的時候不禁驚呼出聲,再看看他的臉色,冰冷蒼白,此時更顯的他的怒氣,她瞬間忘了她手腕傷口的疼痛,剛忙手忙腳亂的去扒着南玄暝得衣服,看看南玄暝得傷口。
奈何南玄暝将她抓的太緊她掙脫不開。
南玄暝身邊的三個人都關注着他的傷,但他卻像沒事人似的,拉着仇三水向着馬車走去,步履平緩,哪裏看出有傷在身的樣子。
“南玄暝,你快脫了衣服,我看看傷口怎麽……”
一進馬車,仇三水就趴在南玄暝面前想要再次扒開他的衣服,但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南玄暝突然将她押進了他的懷裏,手臂如鐵箍一般的圈着她的腰,她不能的想要掙紮。
“別動,傷口痛。”
虛弱的生硬瞬間止住了仇三水的動作,她不敢在動半分,一直手撐着車璧盡量不讓自己的重量壓到南玄暝身上。
熟悉的體香傳入南玄暝得口鼻,他不禁深吸了一口氣,嘴角竟然滿意的撤出了一個滿意弧度,手臂再緊了緊,兩具身體緊緊相貼,兩人都不約而同想到了昨晚。
只是一個想的是夢境,一個想到是事實。
晝寅将馬車趕得飛快又平穩,小小的空間裏,是溫馨,是欣慰,是滿足,是孤獨世界兩個相偎。
仇大川看着慢慢駛遠了的馬車,整個人都變的無力,這段感情裏他的掙紮真是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呀。
嘆了一口氣,轉身上了後面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