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仇三水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被人打扮了一番才踏上了去一品侯府的馬車。
“作為你家王爺的貼身護衛,你整日裏就沒有事情做嗎?幹嘛老是跟着我?”
晝寅坐在車轅上趕着馬車,聽着仇三水在馬車裏傳來的聲音笑道,“王爺說這段時間就讓我跟着你了。”
比起跟着陰晴不定的南玄暝他更是願意跟着仇三水,起碼仇三水不會動不動就給他低氣壓。
“前面就是侯府了,你還是整理整理衣裝吧!”
從王府到侯府的距離不遠但也隔着兩條街,仇三水今日硬直被人從被窩裏拽了出來,她這一路上可是在馬車上打了一路上的哈欠,雖然晝寅沒有打開車簾看,但是他敢肯定仇三水此時此刻一定在馬車裏躺着。
侯府大門前,莊盈一早便在等着仇三水了,昨日她假借母親之意給王府下了請帖,只不過是想要仇三水來陪來玩而已,因為她們侯府這些日開始來了一位她最不待見之人。
“你怎麽才來,我可是等了你一早上了,诶?怎麽今日還打扮了一番?”
如今已是秋季,仇三水這日穿的一身绛紅色的穿裙,特意加了一見外衫,一陣風徐來将她的裙擺揚起,倒也顯得三分仙氣,而她刻意修飾了的臉更顯得精致。
“怎麽?是不是被本姑娘的風姿給迷倒了?”
仇三水走進,樓過了莊盈的脖子,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她這一舉動要是擱在平常也就罷了,但現在是在侯府門口,而且她又穿着如此高貴的一副,做這樣一個動作也是将侯府一種奴仆石化了。
不是說未來的寧安王妃芊芊飄來,宛若九天玄女嗎?
不是說未來寧安王妃是狐貍精嗎?
怎麽和他家小姐有的一拼。
“滾,快點進去,等着你一早上可是将本姑娘凍着了。”
莊盈拉着仇三水便向侯府裏奔去,将身後的一衆奴仆扔在了身後。
到了後院,外男止步,所以晝寅并沒有跟着她們進去,莊盈拉着她就進了她的院子。
青磚紅瓦,高牆琉璃,和王府的布局不慎相同,只是莊盈這院子到顯得比王府裏的院子有人氣對了,就說這一個院子裏的丫鬟就大大小小的十幾個。
“合着是你給我下的請帖呀!”
仇三水看着莊盈帶着她走進了她的閨房才恍然明白過來。
“哼,現在我母親被那女人哄得團團轉,怎麽可能關注到別人府裏的事情,更別說是你了。”
莊盈一副氣呼呼的樣子,連剛剛拿到手裏的蘋果都扔到了桌子上,顯然她不喜歡她所說的女人。
“誰呀?”
深宅大院向來紛擾多,而她仇三水向來是個愛看熱鬧的,所以遇見這樣的事情她怎麽不好奇一番?
“說起來就可氣,幾個月前我大嫂生産,我母親親自去了城外的寺裏求願,撿回來一個昏倒在路上的女人,這女人穿着不一般,我母親原本向着等她醒來便将她送回家,但誰知這女人什麽也不記得了?我母親無奈,也不好讓一個女子獨自在外,只好将她留在了府裏。”
莊盈惡狠狠的看着那只剛剛被她扔掉的蘋果,雙手握的咯咯作響,好像在看仇人一般。
“然後呢?你生氣你母親将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留在府裏?”
仇三水将蘋果撈了過來,一口咬了下去,瞬間香甜的蘋果汁溢滿唇齒之間。
“要這麽我還不至于這麽生氣,她看着一副柔柔弱弱知書達理的樣子,可心腸卻壞的不得了,我那小侄兒才不過幾個月大她竟然都下得了手殺他,要不是我嫂子發現恐怕我那可憐的侄兒在就不在這個世上了,最可氣的還是那女人不知給我母親灌了什麽迷魂湯,讓我母親不禁相信她還狠狠地責罰了我嫂子,還有意讓那女人給我哥哥當小妾,你說,我能不氣嗎?”
莊盈一連串的的說完,仇三水已經蒙了。
“你怎麽知道那女人要殺你小侄子,萬一是你嫂子說謊呢?”仇三水吃着蘋果口齒不清的說道。
她是局外人,當然要站在局外看事情。
“我嫂子出身将門世家,我和她甚是相熟,了解她的脾性,她怎會捏造這種謊話?”
看仇三水竟然不站在她這邊,莊盈不禁急了眼,一把奪過了仇三水手裏的蘋果說道,“吃吃吃,我都氣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有心思吃?”
“哎,你這不是……”
“小姐,夫人院裏來人讓您過去一趟。”小丫鬟進屋對着仇三水和莊盈行了一禮,款款說道。
仇三水對莊盈院子裏的這個丫鬟很是喜歡呀,顯然比莊盈還有大家小姐的風範。
“你看你看,又來了,每天早上她都要蹿騰這母親把我叫去,然後借機以一個姐姐的身份教育我一番,你說這人可不可惡?”
如果說剛剛莊盈是在生氣的話,那麽現在她這樣張牙舞爪恨不得将桌子掀了的樣子真像一個陷入了魔怔的人。
“小姐,這不仇姑娘在呢,當着她的面那位也做不出什麽過分的舉動,要奴婢說,您還是收收您的性子吧,別說那位看您這樣高興,就是夫人看見了您這個樣子也不喜歡呀。”
小丫鬟将挂在一旁的披風拿來給莊盈披上,又貼心的給仇三水攏了攏衣服,看着莊盈氣消了才小聲的說道,“您也知道夫人就是喜歡她柔弱的性子,你這般明着不待見她怎麽能讨得了好去。”
小丫鬟說完這句話莊盈的氣焰倒也小了點,拉着仇三水便出了她的房間。
仇三水不得不承認面前的這個小丫鬟比莊盈看的心思要成熟,今日她來只帶了晝寅,連一個小丫鬟都沒帶,而她到是貼心的給她身邊安排了一個小丫鬟,待會去見侯夫人倒也不顯得尴尬。
侯府不僅大,就是裝潢也能和王府有的一拼,但是仇三水完全沒有功夫欣賞這些,她被莊盈拉的快步走着,不一會便到了夫人的正院。
雖然她沒有去過老王爺的正院,但是她也完全可以想象到正院的輝煌氣派,現在她站在由玉石鋪成的地上不禁咋舌,原來有錢人家都是這麽享受的,當初她不就是欠了南玄暝一兩銀子,他至于這麽扣的将她帶回王府抵債嗎?
“快點過來坐下,依依都在這裏等了一早上了。”依依顯然是莊盈所說的那女人。
踏進正屋還沒有走進小偏廳,裏面便傳來了一個婦人的說話聲,這話顯然是對着剛剛進門的莊盈說的。
偏廳的簾子被打開,仇三水跟着莊盈進去,她明顯感覺到了莊盈抓着她的手一緊,仇三水看了她平靜的側臉,給侯夫人行了一禮。
“呦,這是誰家姑娘?擡起頭來看看。”
仇三水這才看向侯夫人,擡頭便撞上了一雙甚是清明的眼睛,仇三水不禁一愣。
侯夫人現在少說也四十幾歲的人了,皮膚保養的好,連頭上的青絲都沒有參雜白發,還有一身當下流行的打扮到顯得她年輕了十幾歲,但她的眼睛确實少見的清澈、精明,好像什麽東西都會在她眼底原形畢露,仇三水不禁好奇,真的如莊盈所說是那女人蠱惑了侯夫人?
“這位小姐還真是好看呢?瞧瞧這小臉蛋長得。”
聲音柔美,像是一泉清水流入心間,仇三水不禁精神清爽,她這才轉頭向端着一壺茶水從屏風後面走出來的女子看去。
而此時莊盈的渾身緊繃微微顫抖,剛剛一臉的淡定全然消失,仇三水知,莊盈快忍不住了。
一身白衣像是畫上而來,頭無半點裝飾,一張盈盈帶笑的臉卻長得普通,但她周身的氣質卻完全可以吸引人的眼光。
柔中帶笑的眼打量着仇三水,親切卻不莽撞,如此可人怪不得侯夫人會喜歡。
但是,随着這個女子的走近,仇三水卻感覺到了一絲不平常的氣息,額頭皺起,眼裏寒光乍洩,像極了發怒時的南玄暝。
同時這個叫依依的女子看着仇三水,感覺到一股吸引力也微微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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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