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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如昭凝霜閣大門緊閉,昏睡了整整三天。
上次連續的靈力消耗造成的反噬比她想象中要大,顏如昭睡眼惺忪地坐起,從窗縫處拾起掌門山的秘密來信。
掌門岑溪收到她的紙鶴,這三天在各山,尤其是玄明山秘密進行了一次排查,真的抓住了幾只魔。
自三千年前顏如昭帶領衆仙長封印了魔界入口,殺盡了和魔界勾結的修者後,這還是第一次有邪魔現身,還如此膽大包天,将玉羅門當成無人之地,大搖大擺地進入,藏身于此。
岑溪請她和四位長老下山商議此事。
顏如昭将來信在手中燃盡,困倦地束起發。
她沒有立刻回複,而是先走到凝霜閣的後院,觀看她結好的陣法。
她的靈力會不斷消耗,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這個陣法的持續存在。後院四個角的芙蓉花都已經被她的血染成了鮮紅色,在日光下顯得格外妖豔。
陣法仍在運轉,離正式開啓還有一段時間。等到徹底運轉成功開啓的時候,顏如昭或許便能找到和天道抗衡的辦法。
天道鐵面無私,無情無愛,不能窺探世事,只會在時機到來時為逆天而行的修者們降下神罰。
但顏如昭卻是個例外,她一手創立了玉羅門,成為修界人們尊稱的玉羅仙君,離登天只差半步。在四千年前,她被天道記住了氣息,從此常常接到九重天上的來信。
開始還好,天道讓她好好修煉,不日便能渡雷劫飛升。
但在三千年前,顏如昭開始閉關,天道就覺得不對勁了。她閉關前的修為是大乘前期,三千年過去,竟然還卡在前期與中期的節點。
整整三千年,顏如昭作為修真界的最強者,不勤快修煉加快飛升速度,也不管宗門和仙界諸事,可以說是完完全全的德不配位。
顏如昭的閑散生活被天道發現,後者震怒,要降下天罰。
若這天罰只針對她一人還好,但她掐指一算,卻看見整個宗門在天雷下覆滅、周邊的大小村落都遭殃的慘狀。
無奈,顏如昭只好接下天道的任務,找到謝寄凡這位天選之子,為修真界培養人才。
但是,顏如昭并不是個逆來順受之人。這次是讓她培養弟子,那下一次呢?顏如昭一邊找來謝寄凡穩住天道,一邊尋找抵抗的方法。
芙蓉山作為天地間最後一座仙山,在她建立玉羅門時為她所用,是整個宗門的靈力來源,若能與她徹底融合,那麽顏如昭将有充足的靈力可以抵禦天罰。她會成為一個脫離天地控制的修者,凡間及修真界無人能與她匹敵,而她不願飛升,天道也将對她束手無策。
顏如昭雖然性格散漫,但她能修煉至此,心中不是沒有野心。不受天地所控這個念頭太過吸引人,她光是想想就覺得熱血沸騰。
視察完她的陣法,發現沒有異狀後,她便去往山下。
登仙殿內,玉羅門的幾位大能齊聚一堂。
“在玄明宗查到的那幾只魔都處理了嗎?”掌門岑溪發問。他看上去是人間二十出頭的青年模樣,頭上戴着一頂玉冠,面容貴氣儒雅,不愧是出身于萬年岑家的子弟。
“回掌門,我已命人進行秘密拷問,但那兩只魔狡猾,自爆內丹而亡,沒有留下線索。”玄明山長老答道,神色慚愧。
岑溪皺起了眉頭,“這件事情繼續留意,魔界已經三千年無人現身,玉羅門結界這麽嚴格,本不該出事。我擔心,是門內有人勾結魔界。”
他這話一出,滿座都有些驚惶。
要知道三千年前,玉羅門大亂,就是因為有高階仙長與魔界私自來往,引狼入室。而當時的玉羅仙君幾乎殺光了所有與那件事有關的人,要是這件事重演,恐怕又是一場危機。
“掌門,你如何确定是有人勾結魔界?”斷月山長老質疑。他是位體修,本人也看上去十分高大健壯。
他向岑溪與顏如昭躬身行禮,随後對着顏如昭說:“仙君,我這話可能對掌門有所冒犯,但不得不說!”
顏如昭還是沒休息夠,臉色不太好,颔首道:“你說。”
斷月拿出一張信紙呈給她,“仙君出關後,不知是否知曉門內正在開鑿靈脈之事?三千年前,玄明長老曾向掌門提過要開鑿靈脈。仙君當時并不贊同,還和掌門大吵一架。可掌門在仙君閉關後,仍一意孤行。靈脈開鑿需耗費大量人力物力,成功的概率卻極小。而且,誰知道開鑿到深處,會放出來什麽東西!”
“仙君請看,這是靈脈那邊傳來的書信,前段時間,竟有五十餘名弟子傷亡!我懷疑,這件事與門內突然出現的魔有關。”
斷月提起,顏如昭才想起來,三千年前她确實和岑溪吵了一架。
為了什麽她忘了,反正是随便找了個由頭吵的,只是因為想要閉關,所以找了一個“和掌門不歡而散,怒而閉關”的借口。她當然也能去找別的長老吵架,但岑溪和她關系還不錯,不怕傷感情。
原來當時她找的這個由頭就是靈脈啊。
“空口無憑,靈脈怎麽就和魔界相關了?”座下的玄明長老忽然“砰”地一下拍桌,“斷月,仙君閉關不問世事,門中事自然應由掌門決定。何況靈脈開掘雖然困難,但卻是能福澤後人的好事。”
“你那名單從哪裏來的?靈脈從五百年前就開始挖掘,怎麽先前派去的弟子都好好的,仙君一出關,你便說有人死傷?”
斷月并不懼他,争辯道:“玄明長老這是質疑我說謊?這些都是我們玉羅門辛苦培養的弟子,還有不少是我山上的人,一查便知!”
玄明長老要挖靈脈的原因很簡單。修真界門派修煉都倚靠靈脈,但玉羅門不同,倚靠的是被顏如昭收服的芙蓉仙山。但芙蓉仙山只供顏如昭一人驅使,萬一她飛升了,而芙蓉仙山很可能不再為宗門提供靈力。玄明覺得,為了門派能有後路可以倚靠,應該要開鑿靈脈。
他對此事很是堅持,甚至說服了掌門,在顏如昭閉關期間大興土木。
但這個舉動,在一些人看來,就是玄明和掌門并不信任顏如昭。
玄明向來對掌門忠心耿耿,而顏如昭三千年前又因為這件事和掌門吵了一架,恐怕讓這些長老們都留了個心眼,認為玉羅仙君和掌門或許不和。
除了斷月和玄明以外,剩下的兩位位長老只是坐着沉默,不參與其中。
岑溪被他們吵得頭疼,朝主位上的顏如昭投去求助的目光,卻看見她臉色蒼白,輕咳了幾聲。
“仙君,你怎麽面色不好?”岑溪疑惑,“是否身體不适?”
顏如昭沒想到這麽明顯,她用手背貼了貼臉頰,“沒事,我最近修煉過火,遭了些反噬而已。”
她很快轉換話題,安撫長老們:“依我之見,靈脈之事還是先暫緩,最近的頭等大事,是嚴守各山,不可放松,若看見有魔的蹤跡,立刻禀告。”
她這話就是站在掌門這邊了,斷月看上去有些不服氣,但不管如何都只能應下。畢竟這是三千年前封印了魔界的玉羅仙君,若她也不可信,就無人可信了。
長老們走後,顏如昭故意放慢了幾步,折身又回到登仙殿。
岑溪還留在原位。他們對視一眼,很快異口同聲道:“此事有蹊跷!”
岑溪勾起一個微笑,開口:“沒想到我和仙君想到一塊去了。剛剛座上這些人吵鬧靈脈這件事,無非就是想離間我們二人。”
很明顯,在顏如昭閉關的三千年內,門內的仙長們已經劃分了陣營。斷月看不慣掌門,想要追随她;而玄明站在掌門這一邊;還有兩位,不願參與鬥争。
就是不知道,這二人表面分了派別,而內裏是否包藏禍心。
顏如昭面色有幾分疲倦,點點頭,“三千年前就亂過一次,我一出關,他們又鬧了起來。”
岑溪嘆了口氣,“唉,我平日對長老們不薄,何苦如此。”
“不管怎麽說,靈脈死傷事件咱們得先調查一番,看看到底是邪魔作祟,還是靈脈真的有問題。”顏如昭話鋒一轉。
“但是,若是我們大張旗鼓地去視察靈脈,肯定會打草驚蛇。我剛剛說此事暫緩,就是讓暗中的那人先安心,我們也有空間去查。”
岑溪贊同道:“宗門內常常輸送弟子去開鑿靈脈,我們安插幾個自己的人手就行。”
顏如昭應下,準備回去後便着手準備此事。
她剛回到山門口,卻見東葉匆匆迎上來,和她說:“仙君,那位謝弟子……”
顏如昭心下一緊,“他怎麽了?”
東葉為難地指着她寝殿的方向,顏如昭沒再多問,徑直過去。
謝寄凡上次魔氣侵體的後遺症還留着,他臉色略顯蒼白,只剩額心一顆紅痣灼灼。
東葉說,他長跪在凝霜閣的門外不肯起來,看樣子已經等她等了許久。
“你怎麽回事?”顏如昭無奈地俯身,捏住他的肩頭,“跪着做什麽?”
“師尊……”謝寄凡忍下心中的屈辱,一只手輕輕攥住顏如昭的袍角,“門內正在招募開鑿靈脈的弟子,我、我想去。”
顏如昭向來不讓他下山太久,他只能這樣求她。
他想被派去開鑿靈脈,顏如昭不答應的話,他便一直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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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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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後前任仙君入魔了》
年年是萬花谷中最後一位妖神,蘊養了天地間最純粹的神丹
她和一位面如冠玉的修士相愛,修士會取清晨的露珠為她煮茶,耐心地教她學劍,在她鼻尖落下一吻
可是也是這樣溫柔的修士,在某天将她一劍穿心,剖出了她的神丹,他說:神丹能滋養萬物,他的宗門被魔界重創,需要借她的神丹救濟弟子
年年懵懂地想,可是,她沒了神丹會死的,又有誰來救濟她呢?
無人救她,唯有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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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修士教的劍法刺穿他的胸膛,奪了他的修為,從此無心情愛,下凡歷劫,重修神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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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澤笑道:自然是天下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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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世,他來到凡間,苦苦尋她,年年已成為燕朝的三公主,而他,卻成了供她賞玩的一介俘虜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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