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不足

坐了整整一個下午火車,下車的時候我頭都暈了風吹才清醒了一陣。

這一路上姥姥看上去都很緊張,有好幾次額頭上都出了汗,走的步伐都是十分的着急。

下了火車坐上汽車,我看着窗戶外面的風景這條路并不是回姥姥家,按照記憶這條路好像是去我小時候給我看病的那個姨姥姥家……”姐,你們來了。

“下了車就看到姨姥姥已經站在門口接我們了,我客氣的叫了一聲姨姥姥,便被姥姥拉着進了屋。

看着這些人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是身體懶得動一屁股就坐在暖和的炕上不樂意動彈。”

三兒啊,你快好好看看,瑤瑤這都病了快一個月了,一點沒有見好,你說可咋整啊。“說着就看到姥姥眼睛裏好像還有點淚珠看的我一陣難受。

見那姨姥姥很熟練的将三柱香點着,插在一個裝着米的碗裏嘴裏,嘀咕着聽不懂的話,随後又看了看我的那雙眼睛霎時間臉色慘白,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一個人的臉能白成那樣,白的就像一張白紙,連嘴唇都沒有了顏色。”姐啊,瑤瑤這……

“這話還沒說完就看着姨姥姥剛上的三柱香齊刷刷的被滅了,三柱香折的整齊沒有一分一毫的偏差。

就看着姨姥姥看向自家門口,臉色又白了幾分,轉身就跪在地上磕起了響頭,一邊嘴裏還嘟嘟囔囔的說話。”胡,胡四爺!“一邊說一邊磕;

坐在一旁的我和姥姥都被這一幕給吓到了,我看像姨姥姥的看向的地方,站着的正是那個白衣男人。

而一旁的姥姥根本看不到那白衣男人愣愣的呆在原地,臉色被吓得慘白一臉驚訝的看着姨姥姥。”姐啊,這事兒我可幫不了你了,我這就是小人馬辦不了大事啊。

“過了一陣姨姥姥苦着臉對姥姥說道。”那可怎麽辦啊,三兒啊,我可就這麽一個外孫女。

「說着姥姥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淚珠」姐,你今天現在這住一晚,明天一早咱們去找我師父看看。”

說罷,我就又上了困意,昏昏欲睡之中又看到那男的,這一次我鼓足勇氣大聲沖他喊;

“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老跟着我!”這話那男的并沒有回答,只是笑呵呵的看着我,就好像十分的喜歡我一般,看起來沒什麽惡意。

“瑤瑤起來了。”第二天,天還沒亮姥姥就把我叫了起來,看我臉色還是一點沒有轉好,眼神又心疼了起來。

“姥姥,沒事的。”我不忍心看姥姥這麽傷心安慰道;

“沒事的,會好的會好的。”說着又抱着我哭了一通;

“姐,車都準備好了,咱們快些走吧。”門外面傳來姨姥姥的聲音;

又折騰了一陣路程,好似到了目的地,我恍惚之間又看到那個白衣男人,可還沒等我看清楚就消失不見了。

“師父?”姨姥姥趴在門口沖裏面喊,半晌才走出來一個老頭,花白的胡子佝偻着後背手裏拿着拐棍緩慢的往門口來。

走到門口用十分消瘦如故的手打開了門栓,頭也沒擡起來看我們。

“姐,這是我師父。”姨姥姥介紹道;

“老師父。”姥姥叫了一聲,卻見那老頭理也沒理的轉身就回屋裏,一步一步走的十分緩慢。

“師父八十多了,耳朵和眼睛有點不好使。”姨姥姥解釋了一番,說完就示意我們跟上進屋去。

進到屋裏我不知怎麽心裏就生出一種厭煩的感覺,好像我很讨厭這個屋子一樣。我轉頭看着整個屋子。

屋子裏很破舊,是那種東北的老房子,炕上擺放着一個四方的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個收音機,正大聲的響着,距離窗戶的不遠處有一大片的紅布,上面有着用碳素筆寫的密密麻麻的字,在紅布的下方擺着一個長方形的桌子,上面有着三個酒杯,酒杯的前面擺着一個香爐樣式的碗,四處都是香灰。

“師父,這是我外甥女家孩子,生病了來找你看看。”姨姥姥大聲的貼在老頭耳朵邊喊道那老頭擡眼看了我一眼,看的我渾身起雞皮疙瘩,他那眼神看上去好像死人的眼睛,無神還渾濁,黑色的眼珠好像蒙了一層灰似的模糊不清晰,我被那眼神盯得低了頭,不敢與那個老頭對視。”我上香看看。

“這一句話五個字,愣是說了半天,說完了我也是沒聽清他說的什麽,卻也不敢問。只見那老頭從那個布滿香灰的櫃子抽屜裏面拿出來三柱香,點燃後插在了那個香爐裏不一會就看到香冒出火星來。

那老頭指了指他桌子對面的位置示意讓我坐下,我戰戰兢兢的坐了下來就看他拿出一支鉛筆和一張黃色的紙緩緩開口問道。”這孩子生辰多少?九月初九,淩晨一點生的。“姥姥開口回答道;

那老頭聽到臉上褶皺的皺紋微微抽動了一下,又接着問道”這生辰可準?

“我姥姥微微點點頭”屬什麽?屬龍。“這話一出那老頭臉上又是一抽,随後在紙上不停的畫來畫去,不一會忽然停了下來又擡頭看了看我,又斜眼看了看我身邊随後嘆一口氣。”這孩子是你們家求來的?

「那老頭定睛的看着姥姥」是。「姥姥微微點點頭說道」唉。

“那老頭深深的嘆了一口長氣,嘆的我姥姥和姨姥姥一陣驚慌那老頭随後起身走到紅布面前嘟囔了一大堆,随後轉過身拿着手上的拐杖在地上怼了幾下,雖然聲音不大,卻有一種嚴厲在裏面。”求來便要還!

「此話一出姥姥再也坐不住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着說」我就知道,老神仙你可得救救我這外孫女,我家就這麽一個孩子。“說着還沖着那老頭磕了好幾個響頭。

我起身扶起姥姥,心裏不自在的很,本來就覺得這地方讓人煩心,聽他這說話的意思是我要死了,我又沒有什麽病怎麽就死了越想越氣,可一看對方是個八十歲的老頭,便又規規矩矩的坐了回去。”

九月初九可是群仙過節的日子,這孩子偷跑出來可是碰觸了大忌。

“說着那老頭點了一顆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猛地吐了出來,這一團子煙正好吐在我的臉上嗆得我一陣咳嗽,我別過臉不願意再去看他。”老頭子我也算是辦過不少事,這一次就算是積德了。

“說罷就又去裝着香的那個抽屜,從裏面拿出來一張破舊的黃紙遞到了我姨姥姥的手裏,随後說道”你好好看看吧,你跟我學了不少,這些得按照規矩來。

“姨姥姥點了點頭又将黃紙遞給我姥姥,指着上面的字解釋着什麽,我餘光瞥了一眼上面七拐八扭的字跡看的更是鬧心,這上面只是寫着一心一意為百元,誠心誠意為千元,救命為萬元。

我看完後不由得心頭一驚,這就說出幾句話就得給他萬元,還不保證我是否能完全好,本就不相信的我心裏的反感馬上就要到了極限,在不經意時我轉過頭再=瞪了一眼那個老頭,就低了一下頭,就看到好像有什麽白色的東西在我身邊飄來飄去,我仰起頭一看是那個男的。

這次我算是清清楚楚的看到這男人的長相,頭發微長半束起來,身上是一件純白色的長衫,身後有着九條尾巴晃來晃去,看上去十分的儒雅,只是那雙帶有殺氣的眼睛與這身氣質完全不符合。

我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就在我發呆的時候那男的好像對我吹了一口氣,腦袋霎時間就空白了起來,完全沒了知覺。”你還真是大膽!“随後我的嘴就像不受控制一般脫口而出;

那老頭正在寫字的手忽然不自覺的抖了一下,随後轉頭看向着得正旺的香臉一下變了顏色,眼睛睜得溜圓手不斷的顫抖了起來,磕磕巴巴的想要說什麽,我愣是又沒聽清。

一旁的姨姥姥早就看出了端倪,坐在一旁不敢說話只是呆呆的不敢去看我。

“借來的運命可還好用?”我又開口說道;

“你,你是哪位仙,報上命來!”那老頭顫抖着說道,看他的狀态似乎根本看不到那男人的存在。「師父,胡四爺。」在一旁的姨姥姥好心的提醒了一句。”我看你是老眼昏花,竟也連我都不認得。

“說完頓了頓“區區一小人馬,也敢狂大收取錢財,不過偷來的運命竟還無所畏懼,當真無人查到?”

在我身邊的姥姥早就被吓得說不出話了,看着我生冷的模樣和居高臨下的說話語氣額頭都出了汗。

“胡,胡四爺,我就一凡人……”還沒等那老頭說完話,燒的正旺的香火忽然劈裏啪啦的響了起來。

“別多管閑事,這孩子走不了。”這句話似乎是說給我姥姥聽的,話音一落便完全沒了意識,只剩下三個人大眼瞪小眼的,驚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