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的并沒有太大的區別，依舊是一個女子在咨詢感情問題。電話裏經過直播的聲音，都有些變聲，所以他們聽了好幾遍都沒注意到最後一段，還是王心凝的耳朵敏銳，才好不容易找了出來。

“小星姐姐，我現在很痛苦，我愛上了自己好姐妹的男友，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很簡單，如果你們是相愛的，那就愛吧，如果是你單戀，趁早放棄，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專吃窩邊草。”

“唔，他說過喜歡我，可是我的姐妹很喜歡他，不會同意跟他分手的。我真的很矛盾，既不想放棄我們的友情，又不想放棄自己愛的人。”

“不想放棄友情你為什麽去喜歡人家的男友？你口口聲聲說什麽姐妹，要是真把人家當姐妹怎麽會搶人家的男友？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友情愛情兼得，天下哪有那麽好的事？那男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他要是喜歡你，現在跟那女人分手了再來找你！”

“他是想分手的，可是我的姐妹不同意！還威脅他要是分手的話就毀了他的家庭和事業——”

“等等，什麽家庭和事業？那男人結婚了？”

“嗯——是的，不過他和他老婆早就沒感情了。”

“有老婆還在外面搞三搞四的，你們還為這種男人争風吃醋？！小姑娘我看你是言情小說看多了，中年男人說什麽跟老婆沒感情了都是騙人的，沒感情幹嘛不離婚？我勸你，你也勸勸你的姐妹，都把這男人忘了吧，好好睡一覺，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天下有的是好男人，別在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了。”

“嘟！——嘟！——嘟！——”

王心凝嘆了口氣，“就是這個，你看看現在的小姑娘，說幾句就受不了了，真不明白，為什麽連小三小四都有人争着搶着去做！”

晏子钊聽錄音的時候，一直都閉着雙眼，直到此刻，才緩緩睜開眼來，眼中迸射出鋒利的光芒，讓王心凝都看得呆了，只聽他緩緩地說道：“我果然沒有猜錯，這案子，比我們看到的，還要複雜。”

1-12

趙璇和齊思遠走進辦公室的時候，正好看到晏子钊坐在電腦分析臺前，一臉的興奮，而身邊居然坐着個長發披肩的陌生美女，正呆呆地望着他，他們的隊長卻只顧着看電腦，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人的感覺。

兩人頓時面面相觑，好一會兒齊思遠才故意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隊長，怎麽不多休息一天啊，楚岚姐可是給你請了兩天假呢！這麽早就來上班了啊，咦，這位是——”他裝作剛剛看到王心凝的模樣，好奇地望着她。

“王心凝，海天律師事務所律師。”王心凝站起身來，落落大方地伸出手來，與他輕輕地握了下手，微微一笑，絲毫沒有熬夜的疲憊和見到陌生人的尴尬。

“我見過你。”趙璇也過來和她握了握手，“上次A區連環殺人案的辯護律師，就是你。我去旁聽過，很精彩。”

“謝謝。”王心凝整理了下頭發，将那長長的卷發一挽，從手袋裏取出個簪子來，随手在腦後穿了個發髻，看起來立刻顯得成熟和職業化了，再看看自己的裙裝，莞爾一笑，“都沒來得及回去換衣服，居然還被你認出來了，真是不好意思。”

“沒換衣服？”齊思遠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有些起皺的真絲長裙，還有那滿桌的資料，煙灰缸裏的煙頭，不由喃喃地說道：“難道——你們在這裏過夜？！”

“什麽過夜？”晏子钊朝着他的腦袋飛砸過來一本卷宗，被他接住，仍是沒好氣地說道：“王律師是來協助我查案的，看了一晚上資料，你這小子腦子裏胡思亂想些什麽！”

“查什麽案？又發生大案了嗎？”齊思遠抱着卷宗，小心地躲在趙璇的身後，“我不過是說你們在這過夜，又沒說你們幹什麽，隊長你自己別心虛啊！”

晏子钊冷笑一聲，這小子說話越來越沒數了，“我心虛什麽，倒是你們，我什麽時候說安希亞的案子結了，居然就自作主張整起結案報告了，膽子不小啊！”

“什麽？！”齊思遠和趙璇異口同聲地驚呼了起來，“難道柳眉心不是真兇？！”

晏子钊點點頭，打開剛才的錄音文件，那段對話傳了出來，放完之後，望着他們說道：“聽出來了嗎？這是誰？”

“高小鹿！”齊思遠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艱難地說道：“天！為什麽會這樣？隊長，這只能證明高小鹿和邱岩有關系，但不能證明她是殺人的兇手啊。”

晏子钊嘆了口氣，又打開了另一個文件，立刻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似乎是個女子在哭泣，又混雜了勁爆的音樂聲，尖銳的呼叫聲，他打開分析儀，調整過濾音頻之後，傳出了一個混亂的哀號聲——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害死她的，我只是想他們分開，可是她死了！她死了啊——嗚嗚——我不是故意的，我害死了她，我——”

聲音一落，齊思遠差點跳起來了，難以置信地望着電腦，“高小鹿害死的安希亞？怎麽會這樣？柳眉心為什麽要自殺替她頂罪？難道，柳眉心也不是自殺？”

晏子钊搖了搖頭，“她是自殺的，你們來的正好，我們趕快去警官學校，找高小鹿！”

*****

“高小鹿？她已經兩天沒來了。”輔導員驚訝地望着晏子钊，“她們寝室這幾天事情接連不斷，估計精神壓力太大，所以她請假一直沒來上課。”

晏子钊謝過輔導員，帶着齊思遠一路殺往女生宿舍，依舊沒有找到高小鹿，後來又聯系了校園警衛，找遍了整個學校，都沒找到高小鹿。

翻查了她的家庭聯系電話，找遍了她的所有親友，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她就如同一滴水珠，莫名其妙的就在人間蒸發了。

24小時之後，校方報警，交由警局追查。

晏子钊帶着一隊累得幾乎站不起來的人馬回到警局，卻發現楚岚帶着面色慘白的楚風已經在那裏等候許久了。

“楚風？你們怎麽過來了？有事找我？”晏子钊發現他不僅臉色難看的吓人，而且眼神渙散，不同平日的意氣風發，像換了個人似的。

楚風聞聲戰栗了一下，這才看到他們進來，猛地向前一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殺了安安！我根本沒想過殺她，我那麽喜歡她，可是偏偏是我殺了她！”

晏子钊兩腿一軟，被劉長青一扶，及時坐倒在椅子裏，望向面如死灰的楚岚，握起了拳頭，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楚岚呼了口氣，慘然一笑，“我帶他來自首，是他——殺了安希亞。”

*****

楚風喝了幾口咖啡，終于平靜下來，慢慢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我很喜歡安安，一直在追求她，幾乎學校裏的每個人都知道。但是她一直不肯接受我，後來我才知道，她喜歡的是邱教官。不過我沒有放棄，邱教官他有老婆，為人又花心，安安只是一時被他蒙蔽，以後一定會醒悟的。可是我沒想到，那天邱教官的老婆會找到學校來，還打了安安，當時我也在場，看她那麽難過，真的很痛心，但是我當時覺得她和教官肯定結束了，所以第二天就向她告白。

沒想到安安拒絕了我，我當時很憤怒，就問她我有什麽比不上教官的，她嘲笑我，說我連槍法都不如她，膽子還那麽小，連殺雞都不敢，根本不算男人。我真的很生氣，就提出和她比試槍法，如果她輸了，就要做我的女朋友，如果我輸了，就再也不去找她。後來小鹿建議玩WARGAME，起初安安不同意，但最後還是答應了。

第二天我就後悔了，我的槍法确實比不上她，如果輸了，就連喜歡她的資格都沒有了。正當我後悔的時候，高小鹿找到我，她跟我說，其實邱教官喜歡的人是她，而不是安安。他們也希望我能贏了安安，相信我會對安安好。我這才知道，他們是在利用我甩掉安安。雖然這麽做很卑鄙，但是我太喜歡安安了，只要她可以做我的女朋友，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所以我就借到了教官的槍。在游戲的時候，高小鹿給我指出了安安和其他人隐蔽的位置，我開槍，打中了她們，贏得了游戲。可是我根本沒有想到，槍裏居然會有真的子彈！我贏了，安安卻死了。的确是我親手殺死了她！”

1-13

“當時你為什麽不說？”

“我害怕。我不知道子彈是從哪裏來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