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八章取死之道(下)
“你就是嚴抒懷?”
十名鬥羅中唯一的那名六星鬥羅上前了一步,遠遠的看着嚴抒懷,開口問道。
雖然兩人的距離有些遠,但此時賭場的大堂內一片安靜,哪怕只是普通的音量說出來的話,都足以傳遍大堂的每一個角落。
所以這聲詢問,嚴抒懷當然聽得清清楚楚。
“沒錯!
我就是嚴抒懷!
閣下既然認識我,那便應該知道我是什麽人!”
聽着對方那名六星鬥羅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嚴抒懷不驚反喜,中氣十足的說道。
“我當然知道你是什麽人,你是楚國四皇子楚明俊的便宜泰山,沒錯吧?”
六星鬥羅笑着說道。
“這話可不敢說!
你就算說了,我也不會承認!
但我的頭上,确實有人!”
嚴抒懷伸手朝着腦袋上一指,冷聲說道。
“那就沒找錯人了。”
六星鬥羅點了點頭,接着說道:
“嚴抒懷,男,四十六歲,四年前開辦鴻運賭場,四年時間,鴻運賭場規模擴大了整整三倍。
擴張期間,嚴抒懷以勢壓人,為了擴大賭場經營規模,強搶原賭場相鄰宅子,甚至将宅子原本所有人直接逼死。”
“開辦賭場期間,因鴻運賭場而家破人亡者共計一千二百零三戶,其中至少一半都由于欠下賭債無法償還,而不得不典當妻女。
這些被典當的女子,姿色較為出色的,均被嚴抒懷以強迫手段侵占,其後再賣于青樓畫舫,充作妓女。”
說到這裏,六星鬥羅頓了頓,忍不住搖頭感慨道:
“嚴抒懷,你着實挺有本事的,心也夠狠,按照我所知道的情況,你原本也只是一個老實巴交的普通百姓而已,為什麽得勢之後,卻能如此的喪盡天良呢?”
聽着眼前的六星鬥羅将自己的底子說了個一清二楚,嚴抒懷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沉起來。
也終于開始察覺到今天這情況有些不對,原本無往而不利的背景似乎在今天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不由得冷聲道:
“你究竟是什麽人?”
“我是什麽人?”
六星鬥羅指了指自己,聳肩笑道:
“我是替天行道之人!
僅僅四年時間,因你而死者便數以千計,像你這種人,繼續活在世上,根本就是個禍害。
除此之外,你還做過許多其他傷天害理的事情,不過由于太多,我就不一一複述了。
之所以說這些,是為了告訴你,今天我們是來殺你的,而你這個人,也着實該死。”
“殺……殺我?”
嚴抒懷的臉色徹底變了,下意識的就想要繼續強調自己的身份。
可旋即又想到,對方原本就非常清楚自己到底是誰!
不但明白自己的背景,甚至連自己這些年做過什麽事都一清二楚,那麽強調身份顯然沒用。
難道是這些年禍害過的人家裏……有人修煉有成前來複仇了?
不應該啊……就這麽幾年的功夫,就有人能修煉到六星鬥羅的水準?
這絕對不可能!
要知道他為非作歹可也是挑對象的,所有被他禍害的那些人家,絕對都是沒有任何真正背景的普通人家,這種人家裏……怎麽可能出現六星鬥羅?
嚴抒懷想不明白,那名六星鬥羅也沒打算給他繼續思考的時間,在複述完了嚴抒懷的罪狀後,人就已經來到了嚴抒懷的面前,笑着說道:
“放心吧,你不會寂寞的,和你有關的人裏,所有該死的都會在今天死去,你們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
包括你的寶貝女兒。”
說完,六星鬥羅擡手拍在了嚴抒懷的天靈蓋上。
連哼都沒能哼出一聲,嚴抒懷便雙眼翻白,七孔流血的瞬間癱倒在了地上……賭場內立時一片混亂,而在掌斃了嚴抒懷後,十名鬥羅并沒有停下,雖然沒有為難那些賭客以及賭場內的其他人員,但整個賭場卻是旋即便被十名鬥羅徹底的打砸破壞……類似的場景在幾乎同樣的時間段內,于丹陽城的各處幾乎同時出現。
戰皇安排出去的十九個小隊,分別前往了楚明俊十九個外室的産業又或者家裏。
同時剩餘的十一個小隊則按照易秋的要求,作為機動,只不過目前看來,這十一個小隊沒有什麽登場的機會,至少在開宴之前,易秋并未有增加新目标的想法。
楚明俊的十九個外室其實并非都是大奸大惡之徒,其中的絕大部分,在和楚明俊産生聯系之前,都可以算得上是善良百姓。
然而随着楚明俊的介入,生活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卻基本上讓每一家都産生了質變。
每一個人都有野心,每一個人也都會有各種陰暗的情緒,只不過絕大多數的人沒有機會将這種陰暗的情緒展露出來,在現實的擠壓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演好自己當前的角色。
可一旦禁锢于身上的枷鎖驟然間被打開,地位的忽然提升再加上心理狀态其實并沒有做好相應的準備,往往就會讓一個人逐漸黑化。
很少有人能在**面前保持足夠的理智,尤其是**在不斷滋生和成長的過程中,得不到任何有效抑制的情況下,基本上每一個人都會随之而成為**的奴隸。
楚明俊的這些外室,便屬于這樣的情況。
盡管他的這些外室在擁有了他作為靠山之後,想到的斂財手段各不相同,可基本一致的是,在斂財的過程中,他們都會造成對其他人的傷害,以及使用上各種非法的手段。
畢竟在合理合法的範疇內想要斂財……效率實在是有點低下。
而這種非法的手段所形成的影響,往往便是其他人的家破人亡。
這些內容都在夏春秋所提供的情報中記載,證據詳實,不容置疑,所以在看完了這些東西之後,易秋便确定,楚明俊的每一個外室,皆有取死之道!
雖然易秋本身沒有什麽所謂主持正義的想法,這天底下本也沒有絕對的正義,所有冠冕堂皇的言詞,都只是用來粉飾罷了,可既然事情如此的趕巧,那麽順手施為,替天行道下,倒也不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