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四章入宮相比于其他人想要進出楚國皇宮的各種麻煩和繁瑣,楚天賜進出皇宮卻簡單的就如同回家一般。

正常情況下,哪怕是皇室成員又或者楚皇的妃子,進出皇宮都需要穿宮牌子作為證明,表示得到了皇帝的允許和授權。

可楚天賜卻完全不需要遵守這樣的規定。

帶着易秋來到了皇宮大門外,沒有任何的手續又或者證明,楚天賜便在那一隊守護皇宮城門的禁衛軍的注目禮下,施施然的進了皇宮之內。

就連易秋,都因為是楚天賜帶來的,所以根本沒受到任何的檢查又或者盤問。

“你在楚國的地位還真高,就算是太子,怕都不如你吧?”

跟在楚天賜的身後進了皇宮之內,易秋笑着開口說道。

“正因為我不是太子,所以才能得到這麽高的地位,我若真是太子的話,反而會有諸多的限制和顧忌,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

楚天賜頭也不回的說道。

“這當然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原因是你具備得到這種地位的價值,沒猜錯的話,此次的泛大陸武鬥大會,對你來說其實也是一次考試吧?”

易秋接着問道。

“勉強算是,不過無論考試的結果如何,都不影響我前往太夏後的前途。

對我來說,考試的意義,更多的在于一種展示,而不在于成績。”

楚天賜沒有否認,回答的很是坦然。

兩人就這麽一邊閑聊,一邊來到了楚皇的禦書房外。

早已經有太監提前小跑着将楚天賜帶着易秋入宮的消息,禀報給了楚皇。

所以對于兩人的出現,楚皇并不覺得突然。

連通報的步驟都直接省去,楚天賜便徑直領着易秋踏入了禦書房內。

除了楚皇端坐在禦案前批閱着奏章以外,夏春秋也坐在禦書房的客椅上,看起來正無所事事的品着茶水。

當易秋跟在楚天賜的身後進了禦書房,楚皇的視線便從手中的奏章上拔了出來。

夏春秋也放下了茶杯,兩人的目光同時落到了易秋的身上。

“見過陛下,見過六王爺。”

楚天賜率先行禮道。

楚皇和夏春秋分別示意免禮,然後目光重新盯向了易秋。

偏偏易秋卻沒有任何要行禮的意思,只是站在楚天賜的身旁,面色平靜的和楚皇以及夏春秋對視。

眼神看起來無比默然。

按理說楚皇和夏春秋并不是坐在一個方向上的,易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同時和兩人對視才是。

可易秋站在禦書房內,居然便詭異的做到了這一點。

“傷勢都好了?”

看着易秋并不打算先開口,夏春秋便笑呵呵的主動問道。

“拖您和皇帝陛下的福,都已經好了。”

易秋欠了欠身,語氣中将那種不忿的情緒拿捏的極好。

“好了就行,只要不影響到武鬥大會,其他的事情便都是小事。”

夏春秋一臉笑容,意有所指的說道。

“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來說,當然是小事,但對我來講……卻關乎身家性命,無論如何,也不能說是小事吧?”

易秋的臉上終于浮現起了溫柔的笑容,只不過眼神依舊默然。

“易秋,朕知道你對這件事情非常不滿,朕也能理解你對這件事情的後續處理結果會有意見。

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太多的事情不會按照我們所希望的方向去發展,一個人真正的成長,往往是因為他懂得了什麽叫做妥協,而不是保持尖銳和針鋒相對。”

楚皇忽然開口說道。

“陛下放心,我并沒有打算繼續去追究這件事情,事實上,我也沒有能力繼續去追究,這一點我很清楚。

除非六王爺願意毫無保留的站在我這一邊,否則的話……楊行山都會好好的活着。

而至少目前看來,我還沒有展現出足夠讓六王爺抛棄原則的潛質。”

易秋笑着搖了搖頭,繼續說道:

“我今天過來,主要是為了兩件事。

一是向陛下和六王爺表示感謝。

我的傷勢能好的這麽快,并且還沒有留下任何的後遺症,陛下您和六王爺給我送去的丹藥起到了極為重要的作用。”

說到這裏,易秋朝着楚皇和六王爺躬身行禮,以示謝意。

“這就不用謝了,本就是應該的。

無論楊行山的所作所為,還是你的忽然受傷,嚴格來說其實都是我們的失職。”

夏春秋擺了擺手,懇切的說道。

“該謝還是要謝的,畢竟在陛下的眼中,我并不具備讓他去重視的資本,在陛下看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又何須表示所謂的歉疚?”

易秋直起身來,然後再次朝着夏春秋行禮道:

“這樣看來,似乎所有的感謝都應該給您才是,想來若不是您的面子,陛下恐怕根本就不會有這些致歉的舉動。”

夏春秋有些意外于易秋這般當面的對楚皇進行嘲諷,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楚皇則是面露溫色,不過沒等他開口,易秋便繼續說道:

“第二件事,是我希望能夠和宰相大人于皇宮之內,于陛下和六王爺面前,對質一下。

我很想問問宰相大人,為什麽要殺我。”

“但現在宰相大人畢竟還在禁足,沒有陛下的允許,他不能随意離府,若是讓我去他府內的話,我又實在是放心不下,便想着是不是陛下您能下旨将宰相大人召入宮中?

當然,六王爺是一定要在一邊看着的,否則只有陛下和宰相大人的話,我也會非常的缺乏安全感。”

易秋面帶笑意,眼神中的默然之色更濃了幾分。

盡管這樣的說法相當的不給楚皇面子,可整體來講又是基于事實,再加上夏春秋就在一旁,楚皇便只能壓着脾氣道:

“将宰相召入宮裏當然沒問題,不過宰相痛失愛子,目前的情緒也不算穩定,所以朕希望……你們之間的對質又或者說交談,能夠相對溫和。”

易秋深吸了口氣,微笑道:

“我只能說盡量,但無論如何,事情都必須要得到解決,我想對于這一點,陛下您的意思應該和我相同。”

楚皇沉默了下,然後才緩緩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