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手上就這麽一瓶凝氣丸,就算我能夠煉制凝氣丸,一時之間也找不到那麽多的藥材,而且煉制凝氣丸也需要時間..”面對這麽多百姓的狂熱追捧,上官吹雪道出了眼前的困難。

“藥材我這裏全包了,至于時間,沒關系,你慢慢煉制,反正肝氣郁結這種病,本就不是一天兩天能夠好的,相信大家都很願意等。”藥材鋪的掌櫃剛剛說完話,立馬就迎來了一片贊同聲。

既然大家的熱情這麽高,上官吹雪也就不再推脫了,她這次出來本就是四處歷練,能夠順便幫到這裏的百姓,她自然是樂意的。

原本上官吹雪想找家客棧住下的,但是那位蘇醒過來的少婦很是熱情,說什麽也要讓上官吹雪住到她家裏去,上官吹雪的心中也有很多疑惑,于是便答應了下來。

雖然耶律宸覺得住客棧更方便自由,不過見雪兒答應了,他也就不多說什麽了,以他目前的修為,在這人世間很少能夠遇到敵手了,所以,根本就不用懼怕這些百姓。

少婦名叫袁俪,高大男子名叫何峰,他們是一對夫妻,奇怪的是,家裏有很多嬰兒的東西,可卻始終沒見到孩子。

凝氣丸,在別人眼中看來是非常珍貴的藥材,但是在上官吹雪的眼中,這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藥材了,煉制這種藥材,她根本就不需要閉關,甚至可以敞開大門煉制,哪怕四周在放鞭炮,也絲毫不會影響到她煉藥。

這一天,上官吹雪正在煉制凝氣丸,耶律宸則在一邊翻看各種修煉秘籍,突然,隐隐約約間,一陣陣哭聲傳了過來。

哭聲很輕,很明顯是在偷哭,只不過此時的上官吹雪,早已經突破了神階,所以再輕的聲音,她也能夠聽得到。

至于耶律宸,更是聽得一清二楚,只不過,他在乎的只有雪兒,只要哭的人不是雪兒,他就全當沒有聽到。

“俪俪,別哭了,再哭下去,你的眼睛會瞎的。”這是何峰的聲音,他将聲音壓得很低,明顯是怕被別人聽到。

“瞎掉就瞎掉吧,這樣活着,還不如死了算了。”這是袁俪的聲音,她哀哀泣泣地哭着,聽起來特別悲傷。

“噓俪俪,你聲音輕點,當心被城主大人聽到。”何峰急忙捂住袁俪的嘴,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濃濃的恐懼,道,“全城都這樣,又不是只有我們才這樣的,你幹嘛那麽激動?”

“你們男人都是做擺設用的嗎?這種事情,居然也能忍?可惜我婦道人家沒修為,我要是有修為的話,早就反了!”袁俪一把扯開何峰捂在他嘴上的大掌,一臉豁出去地道。

“俪俪,你以為我不傷心?但如果我們要反抗,起碼得有反抗的實力吧?上次你又不是沒見到,所有反抗的百姓,頃刻間全部死了,鮮血染滿了整座玫瑰城!”何峰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懼,“我們男人并不是貪生怕死,而是還有妻子要照顧,我們已經失去了孩子,如果連妻子都失去了,你讓我們還怎麽活?”

“是啊,想當初,整座玫瑰城變成了一座血城,誰能料想到,玫瑰城的玫瑰,是用鮮血滋養的。”一提起當初的慘況,袁俪連歇斯底裏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陷入了回憶之中。

原本玫瑰城是一個天堂一般的城市,然而,前幾年,玫瑰城的城主突然之間性情大變,自此以後,整座玫瑰城淪為了血城。

何峰好不容易将袁俪勸說好,兩人正準備出門辦事,卻見房中多了兩個不速之客。

“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上官吹雪開門見山地問道。

“沒發生什麽事情。”何峰閃爍其詞地道,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告訴外人,否則,萬一傳到城主大人的耳中,他們全家都得死。

“說是不說?”耶律宸的寶劍瞬間出鞘,冰冷的鋒芒對準了何峰的脖子。

“真的沒有什麽事情發生!”何峰的嘴巴很硬,雖然他的後背全都吓得濕透了,但他還是死活不肯說出事情的真相。

“我說我說,你們千萬不要殺他。”袁俪急忙求饒,她知道,何峰之所以死都不肯說,是在保她的性命,他怕自己說出來之後,城主大人一定不會放過他的全家。

雖然上官吹雪并不贊成耶律宸的這種暴力行為,但不得不承認,暴力,在很多時候,的确是一種效率最高的方法。

“俪俪,不能說,說了你就沒命了。”何峰拼命搖頭。

“你和孩子都不在了,你覺得我還有活下去的必要嗎?”袁俪抿唇道,“在這玫瑰城,我們茍且偷生着,就算再怎麽聽話,命也不是我們的,現在是要孩子的命,将來或許就要大人的命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難道聽話的我們,就會有一個好的下場了嗎?”

“哎,話是這麽說,但我們的實力相差實在太大了,現在除了聽話,我們還能有什麽其他選擇嗎?”何峰嘆息着道。

“既然聽話是死,不聽話也是死,我們幹嘛還要像狗一樣聽話?這些年,玫瑰城死去嬰兒還少嗎?”袁俪一臉豁出去地道,“今天,我偏就要不聽話一回了。”

聞言,何峰抿着唇沒有再說話,只是沉默着再次嘆息,黝黑的臉上充滿了絕望。

在袁俪的述說中,上官吹雪了解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玫瑰城的城主,原先是一個寬厚仁愛的好城主,可是前幾年,不知道為什麽,居然性情大變,變得殘暴,冷漠,根本不拿百姓的性命當一回事,最讓人難以忍受的是,居然要在每年的夏天,向全城百姓索要嬰兒。

一提到嬰兒,上官吹雪想起了玫瑰廣場,那些竹籠子裏,裝滿了嬰兒。那些守衛騙他們說那些嬰兒全都是沒有父母的,原來都是騙他們的。

“他們要那些嬰兒幹什麽?”上官吹雪好奇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但只知道,那些嬰兒,根本就不可能活下來。”袁俪的臉上,滿是驚恐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