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顏凝變成了現在的上官婉柔。

他的人,變成了祁芮雪的人,如何能忍?!

剎那間祁振衣忽地揮臂,猛然沖着手上的融牧撒氣似地擊去!

他的掌剛剛才至,忽而一股更強勁的武氣倏至,把他給狠狠阻隔住。

本想教訓融牧撒氣的祁振衣,不知不覺間與祁芮雪對了一掌。

這一掌之後,本以為二人會各自收勢誰知道争奪之心一起,這倆人忽而奔向空中,直接在天空鬥了起來。

融牧忙跑到上官婉柔這兒來,關切道,“林弟,是不是找到了?”但見上官婉柔颔首,他這才點點頭松了口氣,“真是太好了,咱們快點走吧!”

“可……”

上官婉柔很是猶豫,擡頭看向與祁振衣鬥在一起的祁芮雪,怎能不等他就離開呢?

但是融牧顯然更理智,壓低了聲音告道,“現在的情況緊急,你母親最重要。雪王這裏,莫非還鬥不過麽。快些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聽說靈山上下對祁振衣都極好,指不定會群起而攻咱們!”

“我去去就回!”

當下不再多說,上官婉柔朝祁芮雪告了一句話後,轉而帶着融牧雙雙離開。

祁晟軒本想去追的,但思及自己數次都鬥在上官婉柔之下,他不敢再去追,只得眼巴巴看着他們離開。

融牧在客棧內留了口信,便帶着上官婉柔連忙離開靈山。

兩個人行出數百裏遠,到達一處峽谷之地,這才停下來。因靈山之氣在這裏漫延不到,上官婉柔松了口氣。重新把屬于旋風雲的寶器錦盒取出來,打開來看。

也不知是怎的,這寶器錦盒裏面竟氤氲了一團雪白之物,很小,也不太歡躍。

瞧着像是桀,但這也太渺小了點。上官婉柔不敢真的去認。

她仰頭看看天空,但見旋風雲正在空中,但這家夥之前還挨自己挨得極近;轉而便在天空的頂高處,怎麽叫都不肯下來。

“看來這正是桀了。”

上官婉柔嘆息一聲,能把旋風雲吓成這樣的,也只有桀大人。

“這裏離得靈山依然太近,咱們快點,再行出百裏!”

上官婉柔與融牧對視一眼,二人紛紛上了魔獸,飛也似地朝極遠處竄去。過不了很久,上官婉柔一邊看着寶器錦盒,一邊飛奔。直到錦盒裏頭的桀,慢慢地益發濃郁起來。最終她停下。

寶器錦盒打開,桀從裏面飛了出來,在空中蕩漾,似乎是在舒展着自己的身姿。

“桀,我母親的在哪裏?”上官婉柔終于知道自己的母親便是桀所庇護的那抹魂息。她心下激動,想要讓桀把母親帶出來,與自己一番言語。

“主人,你來晚了。”桀幽幽地說道,“你母親根本不可能再與你說話。之前在靈山之內,我幾乎無法自保……”

“你是什麽意思?那我娘親現在怎樣!怎麽才能救她?你快點都說出來!”

上官婉柔慌了,她證明了一切,可是現在她的母親卻不在了。這怎麽可以,先前她還見過母親的一抹魂息,怎麽可能如此輕易便消散掉。

“靈山之氣會消耗掉我的力量。而我所庇護的你的母親,也會同樣被消耗掉。”

桀吸了口氣,慢慢說道,“只是有一點,如果能将你的母親魂息與我分離,那麽靈山的氣息對你的母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若是能長期在靈山之內修煉,那麽你的母親也許能夠重新起死回生!”

最後的話令上官婉柔瞬間煥發了光彩。

她瞪大了眼睛,朝着桀看去,仿佛是在看一個喜色的彩蛋!

“謝謝你桀!”

上官婉柔忍不住說道,一雙墨刃般的雙眸煥發着從未有過的生機。

她的母親能活過來,那真是太好了。

“先莫要忙着謝,現在惟一的難題是如何将我與你母親的魂息分離。”桀說道,語調幽幽的仿佛很是不舍,“若是我自毀,你的母親魂息将會得到完整保存。只是這樣,我便永遠在這個世界消失了……”

“還有沒有其他辦法?”上官婉柔緊跟着問。

但凡有一點辦法,她也不會讓桀離開。畢竟桀守護了她的母親。何況這麽多年來,桀都在她的身體裏面。她不願意讓桀離開。

若不是為了需要力量,她願意讓桀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體之中。

“另一個辦法卻是予你不好。”桀聲音更低了,仿佛整個世界都陷落了般。

上官婉柔擔心它會走極端,立時便引導性地,柔聲說道,“桀,你說一下,若是不行,咱們再換。到時也不遲。你知道我的,我不喜歡被蒙在骨裏,我地不高興。”

桀聽說她不高興,有些遲疑地,想了想說道,“如果我不消散,那主人你必須施予力量。這可能會使你受到折損,也許并不僅僅是一點,有可能是如從前那般,全系之力消失!”

“呵,也不是太危險嘛!”

上官婉柔聞言,頓時笑了起來。她還以為多危險,但現在看來,事情居然一點都不危險,相反僅僅是取了她全系之力為代價。這比桀消失,要好太多。

“那便按第二個方法來做!”

融牧在旁邊聽着,這便朝四下查看去,回頭沖上官婉柔說道,“咱們得先找個安全的地方才行。”

“主人,還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桀眼看着上官婉柔躍躍欲試,它有些不忍,把最危險的結果告訴她,“如果這第二個方法,一旦失敗,那麽主人您不僅會失去力量,也許會醒不過來。這個……你還要再試嗎?”

桀的話才落,頭頂上便下起大雨。

上官婉柔仰起臉朝着頭頂上看看,這像是在應景,為自己醒不過來而哭泣啊。可也不過是一種可能而已啊。

如果她選第一種,桀必死。

可選第二種,桀卻不會死,反而會救了母親。

“林弟……”

與上官婉柔的灑脫不同,融牧十分猶豫,捉住她的手臂,低聲說道,“這個實在太危險了,若是你……”

“融大哥!還記得我曾經說過的話嗎,不管怎樣都要救母親,不管如何,你永遠是我的朋友!如果我醒不過來,那母親便拜托你了。”上官婉柔反抓住他的手,用力地握了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