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個侍衛叫做磨角,而自己這具身體叫做丁徜。
幻象站在原地,收回神識之後,磨角板着臉的略緩和了下,甚至還勾動了下嘴角,笑了下,軟着聲音回道,“丁徜別動,我不想搓澡。”
聽到這話幻象嘆息一聲,方才它施展幻覺的時候,正好這個磨角想要沐浴,是以它便順理成章地讓磨角進入幻覺。最沒想到此人的意志力比那長老還要薄弱,竟輕而易舉地進入到幻覺之中。
幻象暗自輕嘆一記,沒想到這個玉璧島上的侍衛,竟如此不堪一擊。
正在這時侯門被打開,幻象伸出手在磨角身上狠狠扭了把,直接就将人狠狠地擰醒。
磨角驟然清醒過來,猛然意識到自己方才好像是走了神。
他連忙打起精神,就聽見新島主命令前去玉房子處。
磨角一聽,當下領會,跟率先在前頭引路。幻象見此,心下微微一沉,玉房子?那是這裏的建造者的所在。他生活在玉房子之中。而歷任新島主前來,都會前去見一見這個玉璧島的建造者。
方才從長老那裏,幻象已經打聽清楚了。
他正想要先去造訪,沒想到這個新島主動作如此之快。
這也才不過是剛剛喘口氣的時間呀。
與磨角一塊在前頭帶路,幻象眼看着這新島主帶着身後的兩名随從,板着臉朝外走來。
幻象心下發急,不知林植現在如何了,馬上就要見着那建造者,眼看着能量石就在跟前,林植究竟去哪裏躲着了?
一行人前去玉房子處。
玉房子并不在這片玉璧島主,幻象也試探地跟着磨角的身邊,這才意識到所謂的玉房子根本不是用玉做成的房子,而是在這片玉璧島的下頭,猶如地下洞口般的存在。
但是這玉房子的主人十分奇物,他在這裏挖了一個洞府,并且在洞府的四下造了許多透明的玉壁做為牆面,把這座島下面的水都推拒到一邊去,以玉璧把這處在地底的房子給建造起來。
那位建造者便生活在此處。
前頭磨角帶路,腳下是一方僅僅能容得下一個人進出的窄小樓梯。
後頭幻象便跟随着,再往後便是新任島主以及他身後的那兩名随從。
透過玉璧能夠看見玉璧之外的那些模模糊糊的海水,就在玉璧之外。幻象偷偷地打量着,并不敢弄得太明顯。
直到下到樓梯的深處,幻象看見自己面前的空間更寬闊起來,但見玉璧的四下牆,外頭能夠聽着海水汩汩的湧動。除此之外,便是中間那擺放着的寬闊楠木坐椅。
新島主便猶如主人般,入了座,等着那位建造者出來。
磨角與幻象,他們往徑自朝着右側的深道路走去。這個時候的光線有些黯淡,從兩側玉璧般的牆處能夠隐約看見,那裏是很黯的青苔和海藻,都在外頭随着海水來回擺動。
便在這之際,幻象發現,他們目的地到了。
但見着那裏有一張玉璧所造就的床榻,而在床榻的深處,翻身朝着旁邊的玉璧牆琢磨似地查看着的那人,正是那建造者。
在幻象的角度,根本就看不清那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但看着面前是寬闊的似卧室般的存在,四下都是玉璧所打造出來的石牆。在石牆的外頭,則是無數光怪陸離般的海藻與湧動着的海水。在這裏睡覺,幻象覺得自己必是十分舒服的,因為會有無數的幻覺出現在此。這是最适宜它生存之地。
而等它思緒未罷之際,那榻上的人已然陡然而起。
只看着他穿着灰白色的長袍,便在此際直起身來,朝他們走過來。
磨角連忙垂下頭去,不敢去看。但是幻象還在瞪直着眼珠子,磨角意識到此猛地伸手把幻象摁下去,兩個人都垂頭等着建造者從身邊經過。
新島主正坐在不遠處的楠木椅子上。
建造者從他們身邊經過,朝着楠木椅子而去。
到此,幻象連忙推開磨角,朝着那建造者看去。除了看到他灰色寬大的長袍之外,便是微微佝偻着的身子。
看來這是一個老頭。但不知他正面長相如何?
幻象暗自心想,若是出去之後被年輕人問起來,它若是說不上來,必會被年輕人給笑話死。
當下幻象往前走去,繞過那建造者,便朝着新會長這邊而來,只是在一側侍立着,便再不動作。後頭的磨角見此,當下也不敢怠慢,與幻象站到一起。
幻象這時候才看清楚這建造者的模樣,是一個有着幹巴巴小臉,滿是皺紋的老者。
看他的樣子,似乎年紀已經百多歲。
這時新島主散漫地笑了下,年輕的容顏與這位建造者如此蒼老,布滿皺紋的容顏形成鮮明的對比。
“缣德先生,聽聞你近來身子不太好,來呀,把本島主帶來的寶藥給他奉上來!”
新島主的語氣頗為不好,雖然年輕而俊逸,但實際上他卻一點都不見得多有禮貌。身後的随從把一個藥瓶放到面前的桌上。新島主示意建造者缣德先生把藥給吃掉。
幻象見此,有點懷疑,新島主莫非是想把這建造者殺掉嗎?
但看着這建造者立即露出一副無比感恩戴德的樣子,幻象略有些迷惑。它覺得人家在看着自己的時候,總信以為真,甚至露出真實的笑容,但卻不知道自己其實是假的。而今,幻象覺得自己也仿佛是遇到了幻覺般,他有點分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缣德把藥瓶內的藥吞了下去,新島主又說了番話,無非是自己成為這座島的新的主人,而剛來便有人膽敢跑來搗亂。讓缣德把門窗關緊,沒需要的話,莫要開門。
之後新島主離開,幻象本想留下來,做為守護缣德的借口。
但是新島主年輕的目光淩厲而冰寒,它便知道自己無論想做什麽,現在都不是時候。
不知道這新島主來這裏究竟做什麽,難道真的是為了那瓶藥嗎?
返回到原地時,幻象便發了信號給上官婉柔。
而此際上官婉柔一身是血,頗為悲壯的從那黑屋子內走出來。四十九個小屋子,被她一路過關斬将,終于走了出來。結果剛剛到了窗口處,便看着天空之那抹深黑的,類似于洞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