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那塊玉會毀?”上官婉柔冷聲問道。

風漠聽了皺緊了眉頭,擡起臉死死地朝上官婉柔盯過來,“你真的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什麽?”

風漠抿着唇,他的樣子與昨天的樣子一模一樣。上官婉柔看到他這副樣子,立即便覺得必定會重得昨天的結果。她又會問不出結果來。

這便聽到融牧說道,“風大師,雖然林弟已然饒了你一條性命。但是我們折騰了那麽久,為你做了很多。自然也感激你很多。但是如果林弟的問題還是解決不了的話,我并不介意殺了你。因為你的存在已經對我們沒有半點價值了。”

這話說得風漠一震,擡起眼朝着融牧盯過去。

如果說上官婉柔之前的狠毒是心下有介懷的話,那麽現在的融牧則是涼薄。

對方并不在意他的性命。而也做不到投鼠忌器。

默了良久,就在元虛也想站出來說兩句的時候。風漠卻嘆息一聲,無可奈何地說道,“實在是因為,我并沒有好說的。你又想讓我說什麽呢?關于林植的體質還是麒麟玉?”

“全部都要說。”

最終風漠說道,‘好吧,就把我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希望你們不要失望。’

原來果真如風漠所說,很久之前有一名捕靈長老來尋他,将需要煉制成的麒麟玉材料都取了來。并許以重金。風漠無從拒絕,只得從命。

不過這在上官婉柔看來,這重金必是超出了風漠所能承受的。才會促使他一個煉器大師,變成了一個煉玉大師。

那麒麟玉便是他煉制出來的。

當初那捕靈長老的話說得明白,他要去捕捉一個器靈。雖然這裏離得靈宮之地并不算很遠,但是風漠這樣的煉器大師,打交道最多的便是馭獸師。還真沒與捕靈者有過交涉。

那捕靈長老說得很淡漠,但風漠卻聽得清楚:麒麟玉是對器靈最敏感的通靈寶玉。

凡是寶器者懷有器靈,便能夠使得麒麟玉有所變化。

而麒麟玉最初會散發出熱量,那只是一些普通的器靈,根本不足挂齒,之後便是各種顏色來召示。但最強者乃是此玉發白光。

那捕靈長老之所以會打造此枚麒麟玉,正是為了那能使此玉發出白光者的器靈。

這也是風漠在看到麒麟玉發出灼白之光時,面色劇變的原因。

當初他之所以‘看’出林植身上有着強大的器靈,正是因為那麒麟玉久久發熱不去。而就在昨天之時,林植手握麒麟玉,那玉訣上竟發出白光。這也令風漠徹底肯定了這件事實。

但最大的問題是,他必須得趕緊離開。

因為林植身上有個大麻煩。

而他很肯定,林植曾經必定與那捕靈長老交手過,難怪那長老一直沒回來,咦?

上官婉柔聽罷風漠的話,面色冷冷清清。

看來她還是所遇非人。如果是那捕靈長老的話,她也不至于會落到現在這種地步。

而現在她與風漠的相遇,顯然于己并不利。

眼看着風漠要離開,上官婉柔并沒有阻止他,對元虛和融牧淡淡說道,“讓他走吧。”

兩人收手,眼看着風漠離開。

灰球球滾着向前,朝着風漠追去。上官婉柔卻沒半點叫它回來的意思,只是內心依然被自己還要繼續忍受下去。而體內這強大的器靈,究竟是從何而來呢?莫非一直以來都潛伏在自己的身體之中,還是自己重生之後而來?

這一些問題都不得而知。

難得碰上一個明白事理的,誰知道卻是個半調子。

上官婉柔無比郁悶,她的同伴面色也不太好看。

眼看着那風漠越走越遠,她嘆息一聲,轉身離開。

元虛與融牧對視一眼,彼此眸內都有着不甘。但卻沒辦法,修為回不來,卻也強求不得。看來還是得靠緣份,林弟的緣份還沒到啊!

上官婉柔在頭前走着,突然覺得腳下一滑,仿佛是踩住了什麽東西。

她提腳停下步伐,只看着在地上粘成一團,被自己給踩扁了的灰球球正趴在地上。

她忙俯身将它拾起來,輕輕拍掉它身上的那些灰塵,一面道着歉,“灰球球,是我沒注意。踩疼你了麽,不疼,不疼。”

這灰球球也不說話,只是在被上官婉柔好生一番撫慰之後,重新由扁平狀态,變成了圓滾滾的樣子。只是它兩只小小的細胳膊,沖上官婉柔扯來,嘴裏還在不斷地念叨,“走,走,走……”

它的這說話聲音神似于風漠。

但是它的動作卻是扯動着上官婉柔,仿佛是要把她扯到某個地方去。

方才因把它給踩扁了,上官婉柔心下有些愧疚,見此情形,便心軟依了它。它扯她,她便随着它扯的方向而來。

元虛與融牧不明所以,上官婉柔沖他們揮揮手,表示自己知道分寸,當下分道揚镳。

上官婉柔被灰球球給扯着朝這邊而來,很快便到了出入口之地。

她略有些疑惑,可是灰球球還在扯她。

“灰球球,咱們不能再出去了。你想離開這裏嗎?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嗎,那得等下次,現在可不行。”上官婉柔撫撫它,當下雖然想縱容它,便也不想讓它帶着離開這裏。畢竟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準備。

‘走,走,走……’

灰球球依然不斷地模仿着風漠的說話聲。

上官婉柔聽着這聲音,很是覺得有些詭異。但一時也說不出是哪裏來。她強摁下心底的不安,帶着灰球球離開。誰知道灰球球居然突然變成了扁的。

只見它不僅變成扁的,居然還弄成了一塊麒麟玉的樣子。

這令上官婉柔頗為困擾,一時不知這是何原因。

帶着灰球球回去,元虛與融牧各自都在忙碌着。

上官婉柔自己想不出法子來,便把這件事情告知二人。“灰球球一向最擅長模仿人聲,今日仿佛是例外。它剛才好像模仿了那塊化成齑粉的麒麟玉!”

“它肯定是見過麒麟玉了!”元虛撫着胡須略有所思地說道。

聽到這話,上官婉柔看向融牧,想聽聽他的見解。

誰知融牧卻把自己手中的一個錦盒拿出來,讓灰球球看。爾後考它,‘灰球球,來看看這裏,要不要模仿一個漂亮的錦盒呢,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