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索堅決點頭,“若是林公子不去的話,那咱們來這裏幹什麽?縱然是有人要死,那也是應該付出的代價,莫非不是麽?”

這話簡直誅心。

為了換回元虛的性命,就要讓融牧古離和旋風雲去死。

上官婉柔自然不願意做這等買賣。但是她轉念又想了,知道只要得到瘟疫的解藥,所換回的不僅僅是元虛的性命,還有這整個大陸公會所有人的性命。這是值得的。但是她不想讓他們有事。

“吼吼!”

正當她猶豫之際,身邊的小三突地吼了一聲,上官婉柔驚然回頭,驀地看到小三竟突然變大,直射向第五層高塔,爾後沖她又吼了一聲。

“快點吧。連龍獸都知道要讓林公子你入第五層塔,還在猶豫什麽呀。若是錯過了時機,就算是大家都死了,也得不到那瘟疫的解藥啦!”

随着傅索的話,上官婉柔只得爬到龍獸的背上,繼而在第五層高塔處停駐。

傅索也沒閑着,直接就到了第一層的塔門之處,他嘴角冒出一縷邪笑。所谡的黃雀在後,便是這個道理。只要讓所有的人都去赴險,自己留下來,便能夠得到所要的寶貝!

這百丈塔之內,寶貝可都是一等一的。雖然第一層塔內的寶貝有點拿不出手,但也是外面所見不着的。

上官婉柔回頭便看到地上,那傅索正在塔門處駐足。

她深深知道這傅索是想撿便宜。但此刻也奈何不得,只得先把瘟疫的藥找來。

“小三,你可以變回去了。”

上官婉柔攀着第五層塔的窗子,一溜身滑了進去,随後讓小三變小,回去監視那傅索。

誰知道小三卻并不動作,只是在那窗子處立着,似乎是在守護着她。

上官婉柔也不再勸,進了塔內之後,便将真妖之獸釋放出來。

他們兵分兩路,在這一層塔內尋一圈。

“蟾蛇,你也出來,咱們時間不多!”

上官婉柔手腕一抖,把蟾蛇也釋放出來。

就這樣兵分三路,蟾蛇則是将自己所分出來的身,都釋放進了這層塔內的角角落落。

而它的真身則是随着上官婉柔的後面守護。

在面前的塔內有着四條路。

上官婉柔走中間的一條,真妖之後在最左側,而右側的兩條,則是由蟾蛇的兩個假身去探擦。

身後的窗子被蓋上,裏面漆黑一片,為免引起太大目标,上官婉柔并沒有使用獸核,她雙目精光四射,便能夠将這黑暗之中的東西給看得清清楚楚。

彼時旋風雲在一層的塔內,混亂之中把自己的皮囊丢掉,直接就逃了出來,轉而往外而去,尋找風漠的下落。

這百丈塔并不大,只是非常高聳。塔的寬度大約是用十多丈,對上官婉柔來講,走幾步就能夠走到頭。

但是實際上,面前她現在所選的這一條路,卻相當于幾百丈之長,根本沒有走到頭的那種可能性。

半途之中時而有煙火掠過,時而腳下有沙漠飛橫。

而陡然腳往下陷,上官婉柔猛地低頭,就見着在自己的腳下面,竟突然冒出一團沼澤,正把自己往下面拽去。

“滾開。”

上官婉柔釋放出一抹靈之力,誰料到那正拖下往沼澤深處而去的,居然是一個人。而此人竟有着百裏壑的長相,在手掌上所施展的也正是靈之力!

見此情形,上官婉柔訝住了。

“主人,小心!”

蟾蛇以蛇尾纏住了主人的腳,往上一拽,那尾尖對着主人的皮膚一紮。上官婉柔驟然感到疼痛,猛然回過神來,再看四下,哪裏有什麽沼澤,根本是光禿禿的小甬道。

“主人,你剛才在想什麽?”

蟾蛇怪異地吐着蛇信,一路纏繞上了上官婉柔的手腕,并拿蛇信舔舔她的臉頰。

“好像是幻象。”

上官婉柔回道,“剛才你看到了沒有?”

“我只看到我的前世,就是正主人在一起的時候。”蟾蛇小聲說道,拿它的蛇腦袋朝上官婉柔蹭蹭,仿佛十分哀傷。

聽到這話,上官婉柔只能伸手摸摸它的小腦袋,無奈說道,“是怪我的。如果不是我輕易相信了祁振衣,咱們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但是一切都已重來,你莫要想這麽多。”

“那主人是不是也想了很多,否則剛才怎麽要把自己的腿給折斷?!”蟾蛇問道,歪着小腦袋,那雙豎直的蛇瞳之中含着無盡的迷惑與不解。

“呵呵,是的,我還有點沒想開。不過很快就能想開了。”上官婉柔吐了口氣,微笑地撫撫蟾蛇的腦袋,輕柔回說道。

而剛剛那些幻象,也許正是她心底的一些結。

如果所猜沒錯的話,蟾蛇再不把她給拖出幻象之中。也許過一會兒尹傲涵還會出現。

已經死掉的人,卻出現在這幻象之中,說明她還是不能夠放得開呀!

輕輕嘆息一聲,上官婉柔也不再多說,擡步直接走去。

她一邊走一邊對蟾蛇道,“如果沒料錯的話,咱們現在極可能是在原地打轉。這百裏塔根本沒有這麽寬。需得想個法子破解才是。”

蟾蛇吐吐蛇信,對道,“如果這裏那麽厲害,那我的那些小蛇們必定也沒了迷了路。主人想法子破開這裏,也許就能夠見着我的那些小蛇們啦!”它說着往空中一打轉,接着又分出三四條小蛇來留在原地。

上官婉柔聽在耳中,心下也頗有些着急。

想來這個迷宮似的一層,似乎是根本人的心魔所建。

心魔不除,那這迷宮之路将永遠都走不完。

該怎麽把心魔除掉呢?

上官婉柔尋思着自己過去的遭遇,她從前最大的不甘,無非是祁振衣而已。這個男人欺騙了她的感情,甚至殺掉她,以奪得他自己所需要得到的榮耀,她無法忍受這件事情。

在剛剛重重之後,她日夜苦悶,正是因為此事得不到解決。

但是後來卻也是益發地淡化了。尤其是有了祁芮雪之後。那種淡化愈發地明顯。她知道自己不會再有半點不甘。反而是更多的,是想過得這重生之後的日子,與祁芮雪一同,走完這剩下的生命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