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紮着朝前面的房間而去,此刻在院子之內怪物已經掙脫了那冰層,但是因為有符印的鎖,它還竄不出去,與古離和康朗戰到一處。

幸運的是,由于符印在籠罩着這院子,打鬥之聲根本就傳不到外面去。

拖着身體朝着第二個房間走,有上一次的經驗,上官婉柔直接将手腕上的鏈子切斷,将上面的獸骨珠子分出十份來,扔進櫃子之內。

這些非但是聖獸骨,更是被祁芮雪附予了護體之力。丢進櫃子時,但聽到裏面傳來一陣陣嘶嘶的響聲。

上官婉柔歪了歪頭,突然覺得這聲音怎麽與蟾蛇的叫聲一樣。

待她回頭,就看到蟾蛇正趴在自己的肩頭,正在嘶嘶地鳴叫。它也不說話,只是嘶嘶地大叫,吐着血紅的蛇信兒,那斑斓的身體直在她的肩膀上打滾兒。

怎麽是蟾蛇在叫呢,不是這櫃子內的東西在叫呢?

上官婉柔感到頭有些昏沉。

索性便将那櫃子打開,但見着裏面安安靜靜地躺着獸骨做成的鏈珠。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十口櫃子全部開啓,竟是一模一樣。

莫非這十口櫃子便是那大箱子幻化出來的‘原身’?

上官婉柔暗想,于是提步欲要走出去。如果她的猜測正确的話,那麽最前面的那個屋內的櫃子便會消失不見。到時候她只需要對眼前的這十口櫃子帶上路即可。

但是當她走到門口之時,忽地便看到面前的門像是一面透明的鏡子般,自己居然出不去。

她用力砸,卻只能看到外面古離與怪物血戰的場景,康朗已經倒在血泊之中。

但看到那怪物張開血噴蛇口,一口把古離吞下。

“古離……放開,放開……”

上官婉柔悶哼一聲,嘔出口血來,驚覺自己的無力。查覺到那道白煙進入體內,必定是作了怪。而現在她出不去,這意思是?

回頭忽地就見着那十口櫃子,一下子變成了十個白色的蒙着鬥篷着的人。他們每一個都發出一道呼嘯,嘶吼着朝她嘯來。

可惡,已經開始産生幻覺了。

上官婉柔施出水元素,想要提動丹田內的武氣,忽地想到院子內的那符印,以及還未完成的十口櫃子。硬生生遏止住,擡頭見着适明的門外,古離滿身是血,掙紮出蛇口,卻又再度被吞了雙腿。

可恨!可恨!

上官婉柔憤怒地砸着面前的‘門’,身後十個白色鬥篷的人已經撕扯啃咬她。

“啊啊啊啊!”

“老子受不了了!”

身子跌下去,倚着透明的“門”倒在地上。上官婉柔死死撐着那越來黯淡的符印。而在同時,她身體之中壓制着的旋風雲,頃刻間便蹦了出來,并發出嘯叫,“讓老子忍一幫烏合之衆的欺辱,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旋風雲猛然自上官婉柔身體內而出,先前鑽入她體內的那股白煙便被硬生生剜了出來。最終被旋風雲一拳給擊中,瞬間化成了空氣。那十個穿着白鬥篷的‘人’,見到此後,驚得連忙逃開。旋風雲在空中張開一道網,但見那道網上裂開了一個巨大黑洞洞的口。

就聽它“哇嗚”一聲,把它們盡數吞下去。

頃刻間,屋子內安靜了下來,透明色的‘門’亦消失不見。

那十口櫃子亦是在原地化為虛無,變成了空氣。屋子內頓時空空蕩蕩。

“小主人,我說你怎麽樣啦,是不是不行啦!你不行,老子可要走啦!”旋風雲化作人類的模樣,湊到上官婉柔面前,推推她。

上官婉柔閉了閉眼,猛然站自地上站起。與之前的虛弱不同,此刻的她渾身充斥着強勁的武氣。旋風雲乍一碰到她,驚得朝後驟退。

她回頭,朝着旋風雲掃了眼,冷冷道,“你去幫古離他們,我把櫃子帶上,咱們是時候該走了!”

旋風雲一出現,他們便在同一時刻曝露。

而上官婉柔明白不過呼吸之間,韓昝就會回來,看來不可惑缺的一戰,即将拉開帷幕!

将第一個房間內的十口櫃子收入分離空間,上官婉柔随手釋放出獅獸,把重傷的古離和康朗投上去,讓獅獸先離開。

獅獸在空中揚起七彩羽翼,回頭看自家主人。

“你先走,我随後跟來。”上官婉柔道。

一股水元素施出,把那怪物困住,同時這院子內的符印最終熄滅。獅獸與她心意相通,自是猜到她的想法,只說道,“主人保重。”

幾乎在獅獸飛離開的剎那,後面便跟着襲來一團黑色的雲!上官婉柔感受到那未發先至絲絲縷縷的陰森之氣,便知道韓昝來了。

她返回身,站在原地仰頭看着空中的那朵黑色的雲。

韓昝氣勢洶洶而來,當他在感受到那一息之間的異樣時,便覺得不妥。左右反複地查探,依然沒有回音。

當夜也因此事而無法繼續修行。于是便派人繼續檢查這院落,他心中裝着事情,自是要把那些疑慮查個水落石出才好。

誰料也沒過多久的時間,他突地感到一股憑身而來的敵意襲來,那是一種棋逢對手的痛與快。

本能地便想到了旋風雲!那個在黑森靈地,是他惟一的天敵的器靈!

飛快趕過來,韓昝立即便識出了林植。而于韓昝身後的那黑色的器靈亦同時識出了環繞在林植四下的那旋風雲。

兩只器靈相對,韓昝與林植相對。

很快相見,分外眼紅!

那黑色的器靈在看到旋風雲之後,二話不說便沖了上來。旋風雲嘿嘿一笑,亦跟着湧上前去。

眨眼間便只剩下兩個人類站在原地。

韓昝陰恻恻地盯着上官婉柔,随即目光落向院子內那大開着的三個門扉,最終下結論道,“把本城主的櫃子,全部都偷走了。嗯?”

上官婉柔也不瞞他,點頭應了聲是。

“你覺得你能夠真正偷走麽?”韓昝負手而立,冷森的目光像是布下來的一張巨大的黑網。

“如果不能偷走的話,便不來了。”上官婉柔回敬他,沉吟一下立即說道,“不過本公子這叫‘拿’,不叫‘偷’。這些東西早晚要物歸原主,這畢竟不是屬于你的!在你身邊呆了也夠長的時間,所以你最好識相放我離開。否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