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看來,莫非蒯夢子他們早已經暗中與百裏壑勾結麽?

上官婉柔施加武氣,摁到南宮凜身上,只看到到他的腹部驀地一團突起。上官婉柔猛然加重武氣,想要将那毒蠍子吸出來,可是拇腹間忽地一空,那東西居然跑了。

如此反複,南宮靜在旁邊瞧着亦是焦心,“林公子,剛剛我查看之時,便是如此。施用銀針想要将之紮住,定在兄長的身體之中。但是……”

南宮靜的話咽在喉嚨裏,而上官婉柔已經知道了結果。畢竟在看到南宮凜的身上發現了很多小小的針孔。這便是南宮靜剛剛紮下去的,但都沒有結果。

“這只毒蠍子是汲取靈之力而生,若是在兄長的身體裏面呆得時間長下去,這只會令它益發地強大,并且腐蝕兄長的神智。最終為那百裏壑所用。”南宮靜額際流淌下汗水來,眼看着沙漏內的流沙淌了下去,他心裏益發地沒底。

扭頭去看林植,但見她正擰眉思索,好像是在想着什麽。

南宮靜也是行醫之人,并且喜靜,見她如此,便不再打擾她。而是靜靜地等候在旁邊。

上官婉柔盯着面前南宮凜的身體,扭頭沖身邊的侍衛說道,“把南宮大公子身上的衣袍盡數除去,我要看一番。”

“這個……”旁邊的侍衛自然是不樂意的。

但是南宮靜想了想,也只能點頭答應。

反正林植也是男子,同為男子也沒什麽忌諱。

讓人把南宮凜剝光之後,不消片刻南宮靜才知道為什麽林植會讓他将兄長的衣服剝下來。

只看到那毒蠍子正在兄長的身上游走。這蠍子所游走過的地方都發出淡淡的光澤,而其他的地方則是黯色的并不明顯的。

只看到這蠍子在南宮凜的皮膚之下飛快地轉悠,乍一看去,像是慢無目的,但實際上卻是枚有規律的。上官婉柔看了一會兒,提醒道,“看來這蠍子是在畫一幅類似于符印的樣子。這符印恰好也許是與百裏壑有勾邊的。”

南宮靜只在旁邊安靜地聽着。

上官婉柔看了好幾遍,最終得出了三幅圖樣,暫時先記在腦中。随後便對南宮靜說道,‘靜公子,只要大公子身上有還存有一絲靈之力,這蠍子便能有着無窮無盡的力量之源。想要對付這蠍子,只能從靈之力之處下手。’

“林公子的意思?”南宮靜聽得感到不妙。

上官婉柔嘆息一聲,朝着那蠍子一指。南宮靜能夠看到大哥身上的那毒蠍子的光澤亮,在一點點地下陷。大約再過半盞茶的時間便看不見了,蠍子到時候直入心腑,便再無挽回的餘地。

“還請林公子明示!”南宮靜見此,面色一沉,急急說道。

“只能把大公子的靈之力廢掉了。這是下策。”上官婉柔應道,‘還有一策,便是能找出比大公子擁有更強大的靈之力者,施針精準,将那蠍子紮在大公子的體內,到時候再将之剝出來,便容易得多了。’

自然是這第二個法子好。南宮靜也是知道的。

但是若論靈之力,整個南宮世家也沒有強過大哥的。

而若是找其他人的話,南宮靜根本不能保證,他們來之前,這蠍子會不入大哥的心腑!

如此一來,只能是第一個法子了。可是讓他擅自廢掉大哥的靈之力,這豈非比奪了他的性命更痛苦?

“林公子?”

南宮靜正在難以抉擇之時,就看到林植突然提步朝外走去。

他有些疑惑,就聽到林植回道,“靜公子不能抉擇,那便恕林植沒說罷。這件事情橫豎是你們南宮世家的事情。若是論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南宮凜變成百裏壑的人。林植也不便插手,就此告辭!”

眼看着林植要走,南宮靜當場追上去捉住她,急切道,“你莫走!我都聽你的,現在便廢了大哥的修為!”

上官婉柔回眸,冷冷地正視他,“靜公子,這并非是林植逼你所為。所以,你大可不必為之。”

正是知道廢除修為,對于一個強者而言,是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上官婉柔也體會到從巅峰跌地谷底時的痛苦,那一段時間非常難熬。她不忍,所以她不肯面對。如果南宮凜變成了百裏壑,她也不在乎。

她想要的只是那鬼面鐘而已,誰擋殺誰。

“林公子誤會我的意思了。”南宮靜無奈地苦笑一下,解釋道,“因家父是被百裏壑所殺。我們南宮世家與百裏壑不共戴天。若要為他效力,那是決不可能的。現在我便請人廢了大哥的修為,還請林公子稍待一下。”

上官婉柔點頭。

南宮凜的修為被廢,便昭示着南宮家的第一高手隕落。上官婉柔默默地悲哀了下,卻是無法。誰讓她也沒有對付那毒蠍子的法子?誰讓南宮凜與嚴鑫軒對陣時,卻是不防備着些呢?

随着南宮凜身上的靈之力消失,但看到那毒蠍子在他身上的移動速度也慢了。不僅如此,更是放緩了往他身體深處潛去。

南宮靜輕而易舉地便将那蠍子給紮了出來,放到一旁的木盅之內,并合上了蓋子,“這蠍子需得好生研究一番。說不定能夠解開其中的奧秘,到時候那些為百裏壑效力者,就會不破而散了。”

上官婉柔見事情已經了結,便起身告辭。

南宮靜将她叫住,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多謝林公子相助,若非公子,我大哥今日必會死了。還請受我一拜。”

“你不必客氣,在府上坐客卻一直都沒有幫到什麽,今日也不過是略盡綿力。靜公子莫要謝了。”

上官婉柔告別了南宮靜,回到客苑。

旋即就将那蠍子移動時所形成的三個圖案給畫下來。

融牧趕了進來,連忙問道,“林弟,咱們的計劃什麽時候實施?”

“等我解開這圖案,咱們再實施計劃。”上官婉柔把畫在宣紙上的墨跡推到他的面前,讓他查看。

融牧看了眼,“解開這圖案,與去做靈丹的肉囊有聯系麽?”

上官婉柔搖頭回道,“我也不确定。但是我們知道百裏壑的事情越多越好。只有這樣,你才能更安全。我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寧可不做,也不會讓你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