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懷袖!
上官婉柔有些目眩地望着這個男子,微一思量,她想起來了自己并非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當初在尋靈府的外面,那分離空間之中,她曾經與懷袖交過手。最後被他跑逃。而他的兩名同伴,則是被分離空間的碎片砸死。而這個的聲音也正是從這個人的嘴裏面發出來的,證明此人正是懷袖。
很難想象,兩個人居然是用這種方式來相遇。上官婉柔覺得諷刺至極,當初她應該再用一點力,直接把這懷袖也殺死的。留待以後,真是遺患無窮。
她慢慢站起身來,只覺得這具身體還是不太屬于自己,有些站不穩似地。
上官婉柔扭頭愕然地發現在自己這具身體的旁邊,居然還有一具身體。竟是一具男性的身體。但一眼就能看穿,這具身體沒有神識,等于僅僅是一個皮囊而已。
“怎麽樣,對爺為你找的這具身體可還滿意?”懷袖深沉地盯着面前的女子,這女子有一張小家碧玉般的氣質,細細的眉細長的丹鳳眼,雪膚如玉。而旁邊那個沒有神識的男子,則是她的夫君。
懷袖一時找不着合适的人,便将他們擄了來,直接剔除了神識,放在這個屋子裏面。而将化靈盒之內的那抹神識給放出來。若她是女子必是要自動附在女子的身上。若她是男子的話,便是在那沒有神識的男子身上了。
在化靈盒內,沒有神識能夠呆過一個時辰。但是眼前的這抹神識,卻是呆了一天一夜。
已經對這抹神識感興趣的懷袖,也決心要将之留在身邊。
跟在尊主的身邊太長的歲月,懷袖懂得只有殺戳。他沒有女人,沒有朋友,沒有父母與兄弟姐妹。
這抹神識太過于特別天懷袖并不想殺死她,而是想要留下來。
就讓她做一個身邊的人,偶爾紅袖添香,聽他說一番心裏之言,也是好的。
懷袖的想法,上官婉柔根本猜不透。她懷疑的是,對方是否戳破了她的身份。
不過把她的神識引進這樣的身體裏面,這不袖的殘佞亦是不容置疑的。
畢竟被強自摘除神識的人,必無法再像從前那般,死是必然的選擇。現在自己進了這女子的身體之中,那麽那男子便是必死無疑的了。至于這女子,若是自己有一朝一日離開的話,她也是要死的。
而上官婉柔是必須要離開的。她已經在這裏呆了一天一夜,加上之前的半日。
她所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
“懷袖,你想做什麽?”上官婉柔昂首望着面前的男子,眼中是清澈的冷意。
“果真不是凡品。”
懷袖見她的行為動作以及說話時,敢擡起下巴對自己發號施令的樣子,立即便意識到自己撿到了一個‘好東西’!
“你叫什麽名字,為何會在爺的衣袍上呢?”
面前的男子修長的指尖微擡,上官婉柔的下巴便落到了他的手指上,被迫與他的眼睛對視。
如果說祁芮雪是一個美麗光彩足能使整個世界都跟着耀眼起來的男子,那麽面前的男子便是猶如萬年寒冰一般,他沒有什麽感情,仿佛再經歷萬年,也難以将他融化開。
這樣的男子令人頭疼,上官婉柔覺得自己像是被他給冰凍住一般。
“不說話?”
懷袖伸出猿臂,驀地将她攬入懷中,跟着抱起她來,便朝着床榻而去。
直到被壓在榻上,上官婉柔清醒過來,伸手推拒着他精實的胸膛,皺眉:“你在做甚?”
“爺把你救回來,莫非還不允爺上一次?”
懷袖不由分說便去拉扯上官婉柔腰間的絲帶,對于這具身體上官婉柔還有諸多的無法掌控,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扯開,她卻覺得仿佛是在扯別人的衣服般。有一些怪異。那種并不屬于自己的感覺,實在是難以形容。
而在上面的懷袖動作卻中止在半途之中,他皺眉看着面前的女子,突地感到無趣,把她一推坐直了身子,很是煩悶地嚷道,“你為何不反抗,沒有意思!”
雖然如此說着,他卻是一歪身躺到了她的身邊來。并且腦袋枕着雙臂,他煩悶地吐了口氣,心中有剎那間怨怪自己,怎麽找了這麽一具難以下咽的身子。若早知道,他應當找個少女來的。瞧這婦人的身子,早與他的夫君夜夜歡好過了。一想到此,便覺得難以下咽。
上官婉柔偏頭看着他,心下略感到幾分怪異。她伸手戳戳他堅實的肌肉,低聲問道,“我何時可以離開?”
懷袖偏頭掃過一眼,哼了聲,“爺說準了,你再可以離開。現在把你的身份告訴爺!”
上官婉柔怎麽可能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他,遂沉默以對。
“你不說,爺也知道。”懷袖忽地轉過身來,側對着上官婉柔,饒有趣味地說道,“你是林植!”
上官婉柔聞言驀地瞪大了眼,而懷袖的話還沒說完,他繼續道,“林植身邊沒有丫頭,據爺查證所知。但你是林植的什麽人,快說!”
聽到這話,上官婉柔暗自松了口氣,非但不答,反而問道,“那你是如何猜測的呢?”
“呵呵,當爺是傻的?”懷袖冷笑,強勁的指尖捏住上官婉柔的下巴,用力,然後往上擡了一下,看到她因為想看着自己,而微微掙紮的樣子。懷袖俊臉的上冷意變得緩和了下,手上的力道也放得輕了,開始回道,“當初那獅獸說要把一抹武氣附着在爺的身上,爺允了。可是之後尊主将所有粘附着的武氣都化成了灰燼。而在爺的身上,武氣沒有了,卻有一抹神識。可以想見,你與那獅獸是一夥的。”
“爺查得那獅獸實際上是林植的魔獸,非常了得。而你,必定與林植有着非同一般的關系,說,你是林植的什麽人!”
上官婉柔不得不佩服懷袖如此深刻的思維。
她想了想,又問,“你怎麽會叫‘懷袖’,像是女子的名字。”
懷袖異常殘暴,可是上官婉柔一點不怕他。這個人殺掉現在的她之後,也不過是殺死了一具身體,她依然可以讓自己的神識迅速脫離身體,然後回到原身體之中。顯然這一點懷袖也是知道的,是以他并沒有表現出怒意,甚至是異常地好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