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真正的目地(下)這是……盯着宣紙上的圖案看了沒一會兒的功夫,易秋臉上的表情就越發的凝重起來。
“難怪……”
将所有的紋路全部細致的看了一遍,确定自己并沒有看錯後,易秋長出了口氣,喃喃說道。
他回想起了那天在受到蠻将自爆的沖擊後,總感覺有什麽異物鑽入了體內一般的記憶。
當時他并沒有太過放在心上,只以為是沖擊力太強,讓身體産生了不适。
可是現在,當他看到了這張宣紙上的圖案,一切便全都想明白了。
這才是蠻将真正的目地!
“你知道這些圖案是用來做什麽的?”
顧韻萱看着易秋那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開口問道。
“算是知道吧,只是着實有些吃驚……蠻族……什麽時候懂得這麽多不同的陣法了?
看來之前的萬靈血陣并不是蠻族在偶然又或者巧合的情況下得到的。
蠻族內部,一定有一個非常精通陣法的家夥!”
易秋皺眉說道。
“這圖案果然是陣法?
什麽作用的陣法?”
顧韻萱好奇的問道。
“一個詛咒類的陣法,通過汲取血氣和人在臨死之前的恐懼以及怨恨的情緒,将這種情緒借助着陣法凝練和傳遞,最終達到詛咒的标準。
然後……由那個蠻将,以我為目标,用自爆的形式,将詛咒種到我的身上。”
易秋重新卷起了宣紙,閉上雙眼後,有些疲憊的繼續說道:
“陣法名叫噬魂,之所要用自爆的方式,是因為陣法本身凝練出來的怨毒氣息,想要完全種在另外一個人的身上,就必須讓整個過程無比激烈才行。
我不知道那蠻将是怎麽做到能夠自爆己身的,但顯然他一開始就是這個目地,至于通過自爆去殺傷其他人……不過是附帶的而已。”
聽着易秋說的有些嚴重,顧韻萱略微擔憂的看了易秋一眼,開口問道:
“這詛咒很厲害嗎?
會對你造成什麽影響?”
“确實很厲害,噬魂陣法的詛咒,嚴格來說對身體并不會造成任何影響,但卻會始終不停的折磨被種下詛咒之人的精神。
只要動用魂力,就會受到詛咒的影響,意志力比較薄弱的,甚至會在這種詛咒影響下精神崩潰、直到發瘋。”
“即便是意志力強硬到能夠硬抗詛咒的人……也很難再去突破自身已達到的境界,因為境界突破的時候,也是一個人的精神最為動蕩激烈的時候,很容易就會被詛咒趁虛而入,讓被詛咒的人迷失在無邊無際的恐怖幻象當中。
總之,這個詛咒很惡毒。”
易秋一邊解釋着,一邊不斷的在自己腦海中思考着。
無論之前的萬靈血陣,還是這個噬魂陣,都屬于極端邪惡的陣法。
最重要的是,這噬魂陣也和那萬靈血陣一樣,在鬥武大陸上屬于已經失傳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陰邪法陣!
就算是陣宗司空聖複生,也沒有辦法将這噬魂陣完美的重新繪制出來!
能夠認出陣法,并不意味着便能夠布置出陣法,畢竟陣法繪制的核心,在于以魂力進行繪制時,對于魂力輸出的強弱控制,每一個看似不起眼的線條,都有着非常嚴苛的要求和考量。
也就是說……在這朝歌城內,同樣有人和那蠻将合作過!
否則單靠着蠻将自己,是絕沒有可能繪制出這噬魂陣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蠻将以脅迫的方式,直接命令着那四家自有的武修進行的繪制,畢竟這噬魂陣從陣法難度來講,和萬靈血陣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就算是武修,也完全可以進行繪制。
究竟具體的情況如何,暫時不得而知。
易秋只知道自己現在是真的有些麻煩了。
就在他幾乎要将自己的身體完全壓榨到極限,即将準備着真正突破到鬥羅境界的當口,卻居然被種下了噬魂的詛咒……如果不想出一個解決辦法的話,恐怕原本應該順利的境界突破,就要徒生許多波瀾了。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那蠻将在自爆的時候,遠比它真正應該擁有的力量虛弱的多。
既然如此……它為什麽會那麽虛弱?”
“而且這個詛咒需要它付出生命的代價,目地卻僅僅只是你?
無論你未來的潛力如何,現在的你,終歸連鬥羅都不是,蠻族到底想做什麽?
他們怎麽會認為你要比一個蠻将的生命更加重要?”
顧韻萱很是想不通的問道。
“這個問題我沒辦法回答你,因為我也完全沒有頭緒。
這些天的時間,我始終泡在晨風堂在朝歌城內的總部裏,通過對大量情報信息的類比和分析,我唯一能得出的結論是……那蠻将在被我重傷之後,很可能選擇了往興寧城的方向逃走,并且在逃亡的途中,遭遇了一場讓它傷勢更重的戰鬥。”
易秋沉聲說道。
“一場讓那名蠻将傷勢更重的戰鬥?
整個嶺南府裏……誰有這樣的能力?”
顧韻萱皺眉問道。
“嶺南府裏當然沒人可以做到,但是……東山會裏卻有。
當時正好有一名東山會的七星鬥羅要前去興寧城,總之……可以說是雙方的運氣都不怎麽樣吧,偏偏就這麽莫名其妙的相遇了。”
“其後的事情就簡單多了,那東山會的七星鬥羅在到了興寧城後,被我父親吓走,而蠻将……則是傷上加傷後調轉了方向,一路朝着朝歌城而來。
它在路上一定遇到了其他的蠻族,否則無法解釋它這種不正常的衰弱,和直接選擇了自我犧牲掉的做法。”
“可就算以晨風堂的情報能力,對于蠻族的情況也掌握的極為稀少,所以它在這個過程中究竟遇到了什麽人、什麽事,我現在是兩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
易秋苦笑了下,這種單純依靠着猜測去判斷的感覺很讓人不舒服。
“算了,既然你也沒有頭緒,那就先放一放吧。
我現在關心的是,對于這個詛咒,你有辦法解除嗎?”
顧韻萱詢問的同時,很是難得的主動握住了易秋的手。
“暫時有一些想法,不過還沒有具體去考慮。
不用擔心,除非是陣宗司空聖複生,親自來布置陣法,否則沒什麽陣法能夠難住我的。”
易秋溫柔笑道。
“狂妄。”
顧韻萱白了易秋一眼,嘴上這麽說着,卻也真的放下了心。
因為從認識到現在,易秋還從沒有讓她失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