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穆鑲不敢多說,但還是象征性地說幾句,于是中規中矩地道,“屬下認為,應當把靈丹養着,這樣也許會使它更長長久久地。”

“可惜呀,本尊并沒想讓它長長久久!”

随着他聲音落下,突地穆鑲便被叫到跟前。

不知他是何意,穆鑲只好上前兩步,想要征詢似地朝懷袖看去。但見到這個殘暴的家夥居然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那副樣子,仿佛自己交了好運。

他打得什麽鬼主意!

明明已經禀報完了,下面就去捉林植就到了,為何還在這裏磨蹭!

穆鑲雖然不高興,但還是強忍下。

誰料就聽到尊主說道,“穆藥師,你看你的嘴巴,這是怎麽了呢?”

因為是尊主發話,穆鑲不由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這便聽尊主又道,“是你的牙齒出問題啦,快看看!”

尊主的話便是命令吧,穆鑲也不敢違背,張開嘴巴,想要伸手摸摸自己的牙齒,可誰知突然一道黑影劃來,穆鑲就覺得自己嘴裏一涼,有人按了他一下,本能地他便咽了下去。

“呃,這個!”

穆鑲傻了眼,連忙去摸自己的嘴巴,脖子,肚子。他這是怎麽了,剛剛他咽下什麽去了?

瞪眼朝着懷袖看去,卻見對方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穆鑲朝尊主看去,奇怪地他那深陷的眼睛,那眼睑下的漆黑之意,竟都跟着淡了開去。這是發生了什麽事,怎麽會突然——

“懷袖,去為穆藥師準備一間房間。”這時尊主吩咐。

穆鑲不太明白,但看到懷袖卻是一言不發,轉而退到屏風後面。不一會兒,他走出來,驀地便将一個附着了靈力的籠子扔到面前,并打開了那籠子的門,朝穆鑲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穆藥師,請吧。”

“你,你說什麽啊!”

穆鑲簡直渾身冒出冷汗,他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盯着懷袖,“你幹什麽!莫要開玩笑!”

結果懷袖卻是二話不說,與尊主對了個眼神,伸手便将穆藥師扯着扔進籠子。

穆藥師大吃一驚,拼了命地朝外跑,不惜用了靈之力。可惜他不是懷袖的對手,呯地聲,那籠子的門被關上,穆藥師被關進了進去。

‘你們幹什麽,放開我,放開!’他放聲大吼大叫。

那籠子被他砸得轟轟作響,可是卻沒人理會他。

“懷袖,你去吧。本尊親自與穆藥師說。”就聽到尊主發令,懷袖便離開。

穆鑲無比震愕,渾身發抖地看着尊主靠近于他,這個高高瘦瘦的尊主,剛剛還是一臉的漆黑之色,滿是骷髅的枯萎之意,但是轉眼之間,他便恢複到了常态。這是怎麽回事呢?聯合自己之前所想的,穆鑲剎那間想到了一個可能,繼而露出一臉猶如見鬼的表情,看着面前的男子,“尊主你,你把那靈丹給我吞了?!”

只有這一種可能,否則自己也不會被關在這裏。

被稱為尊主的男子名為百裏壑,聽到穆鑲的話後,他點點頭,很欣賞面前人的聰明,“你說得不錯,本尊的确是思來想去,最終決定把靈丹給你吃。”

“呸呸呸!我才不吃,我要吐出來!”

穆鑲挖着自己的喉頭,但是吃下去的東西,又怎麽可能吐出來呢。何況那靈丹卻是有靈丹的,若非是有着極強的力量,又怎麽可能将它剜出來。這前百裏壑便是用盡了法子,最終才将靈丹剜出來。但是他發現了靈丹似乎比之前更加瑩光了。

看起來這靈丹也只能用人來供養了,但是想要再像融夫人那樣,利用相建立起來的聯系,來使得繼續長長久久地把靈丹供養下去,卻是不可能了。百裏壑還要利用它的力量,為自己生勢。

不過他如此強大的力量,在遇到這靈丹之後,卻猶被它給折磨得無法自持。若是放在普通人的身上,估計活不過一日。但是穆鑲卻是個藥師,相信他能夠多挺兩日。何況藥師的身份,他估計也會對抗這靈丹的折磨,所以就讓他來養着吧。

電光火石之間,百裏壑已經決定了這件事情。

“你,你就不怕我利用靈丹增強自己的力量?”穆鑲深吸口氣,但是心底有的卻只有絕望。

百裏壑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輕撫胡須,笑得恣意,“你若是能将靈丹的力量轉化為自己的,本尊主便把靈丹送給你!”

若是吞下靈丹,就能夠将靈丹轉化為自己的力量,那麽百裏壑便不會如此費盡心機地搶靈丹了。

不去看穆鑲那絕望的眼神,百裏壑邪佞的眼中浮動着殘暴的流光。他找了一個金絲絨的圓蒲團前來,坐在了籠子的外面,便打坐并引動功法,讓對面的那穆鑲也同樣坐下來。并從他的身體之中吸汲靈丹腐蝕之後的力量,并為己所用。

不消半個時辰,穆鑲已經被那靈丹折磨得整張面孔形如骷髅,眼睑深深陷下去,雙頰已經凹了下去。自他的身體之中源源不斷地釋放出一縷縷的黑息伴随着縷縷的白氣。

而百裏壑便将那黑息剃除,将白息為自己所用。

不多時他的面孔就變得紅潤而有光澤,嘗到甜頭之後,他不禁惬意地吸了口氣。早知道事情會如此簡單地解決,他又怎麽可能讓靈丹如此長久地呆在那個融世族呢!

穆鑲則是半分力量都沒有了,直接就癱在了地上。

看到他暈死過去,百裏壑卻是毫不在意。以靈之力将他固定在鐵籠子上,然後便繼續從他的身體裏面汲取靈力。

正在那南宮世家的上官婉柔,伸了一個懶腰從榻上起身,朝着門外走去。

在這裏呆得時間不長,但是南宮世家還是比較安靜的。融牧的傷已經好了大半,有她的靈丹妙藥陪着,倒也不會這樣繼續病重下去。

看了一眼院子之中的寶鼎,上官婉柔打開鼎蓋,看了一眼裏面躺着的藥膏。因為這藥膏需要一夜的時間來浸發,所以她便留在了這院子之中,并沒有去動。經過一夜的發酵,現在應該能夠投入使用了。

正動手再往裏面澆注一桶水時,就聽到外面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原來是家主請她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