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的瞪着蘇長詩,我忍不住再次拔高了聲音,我的腦海中不斷的出現陳叔叔臨別之際,顫抖着手,握住我的手的情景,越發的,我覺得我愧對陳許歌,貌似現在他跟着我,總是時不時的就受傷。

“安鳶師娘,算了……我哪敢真的打師父。我也要打得過才行啊。”陳許歌越說越小聲。

“鳶鳶,我倒是覺得,陳許歌很享受我對他的懲罰。”蘇長詩看向陳許歌,只見他身體明顯的一顫,勾起了唇角:“陳許歌,你自己說,你希不希望我這麽随便的對你!”

“我……”陳許歌吞咽了一口口水:“師父,我可不可以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狐疑的看着蘇長詩,我不由往後看向了陳許歌,看着他一步一步朝後退的模樣,還有那似乎是懼怕的樣子,我的心狠狠一顫,微微一頓,我用力的一腳踩向了蘇長詩的腳,惡狠狠的開口道:“你在威脅陳許歌。”

蘇長詩看着我,嘟起了嘴:“鳶鳶,我沒有!”

聽着蘇長詩的聲音,只覺得他好委屈的樣子,微微一愣,我只覺得眼前的他,尤其是他透露出的委屈的模樣,有些颠覆他在我心中的形象:“你這個樣子……我……”

“師父,你簡直刷新了我對你的看法!”陳許歌大聲道:“裝可憐難道不是我們這樣的沒什麽能力的人才用的,你這個樣子還……”

陳許歌指着蘇長詩,沒有再說話。

“裝可憐?”微微一愣,随即,我危險的眯起了眼眸,看向了陳許歌:“你的意思是,剛才你都是裝的。”

“裝的。”陳許歌點頭,看着我睜大了眼睛,使勁兒的搖頭:“不是,我怎麽可能是真的裝的,我剛才的情況,你可是看見了。”

“鳶鳶,我剛才沒有用力。”蘇長詩拉住了我的手:“我是陰間的神,怎麽可能真的和他一般計較,倘若真的是和他計較,你覺得他承受的住?我可是,不會給人以狡辯,表演的機會。”

我認真的看着蘇長詩說話的樣子,覺得他說的不像是假話,而陳許歌呢?似乎他現在開始表現的慌亂了起來,微微一頓,一時間,我覺得我的內心動搖了,我不知道應該相信誰。

“喵……”

正當我疑惑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辦的時候,馮久年拉扯住了我的褲腳,低頭看着他,看着他正在發光的眼睛。

“主人,我似乎聞到了可可的氣味。”

“可可的氣味!”微微一愣,狐疑的看着他:“怎麽可能呢,可可這麽多天都沒有回來,而我們找到的風鈴草又只有雪山之巅才有,我是覺得……你可能……”

“我真的聞見了,其實昨天的時候,我就想要來和你說這個事情,可是我聞見的時間太短,我自己也說不好,所以我今天就一直呆在那兒,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我沒有想到,我又聞見了,并且這一次,我是真的可以肯定,可可就在這兒,沒有消失,也沒有在什麽雪山之巅。”馮久年道。

正準備開口,我發現我的手臂被人握住了,力道之大,讓我有些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側頭看着走到我身邊的蘇長詩,看着他直直的看着馮久年。

“你在哪裏聞見她的氣味。”蘇長詩開口道。

“蓮花池。”馮久年開口:“就是我們發現風鈴草的地方。”

“不可能,那裏我只是種了一棵睡蓮,說是蓮花池,但是實際上小的可憐,都可以見到底端,可可怎麽會在那裏,即便是在,只要我們去看看,也是可以看出究竟的,你看見她在裏面了嗎?”雖然我也很想要相信馮久年的話,但是事實就在那裏。

“馮久年說的又像是這麽回事,要不,我們去看看?”陳許歌道。

我本想要拒絕,但是蘇長詩已經拉着我走向了蓮花池,看着清澈的水底,看着都不用眺望就可以看見的邊框的蓮花池,我一點兒都不以為這裏面會裝下一個人:“這個其實就是比一般大一點兒的石頭做的花瓶,我當時覺得它的造型還可以,想着它也沒人要,所以撿回來,然後種了睡蓮。”

“安鳶師娘,這個是你撿的?”陳許歌張大了嘴巴,手開始在四周摸索:“這麽好的東西,我怎麽就沒有撿到呢。”

“這個事明清時候的太液池的原料,看上面的花紋還有紋路,有些年代了,我以為你是專門收集的,不曾想……”蘇長詩摸着它,看向我:“你怎麽想到用它來養蓮花。”

“不好嗎?”

“倒不是,這種原料很奇怪,不用它的時候,它特別的暗淡,但是如果用對了方法,它本身的光澤就會越發的耀眼,怎麽看怎麽惹人,我奇怪的是,為什麽這麽久,我都沒有發現它。”蘇長詩将視線從我的身上,再次的移到了花瓶的身上。

“看你們的樣子,看起來這個還是個寶貝!”心中開始慶幸,我一開始的時候,沒有把它給丢了。

“馮久年,你現在還可以在這裏聞到可可的氣味嗎?”蘇長詩看着水面開口。

“說來也奇怪,昨天和今天,我都是在早上九點左右聞見的,之後都沒有聞見過!”馮久年撓了撓他的頭:“現在已經沒有她的氣味,男主人,你怎麽看?”

蘇長詩皺眉,伸出手指,在離水面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看着蘇長詩的樣子,我知道他是在試探,不由得,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來,目不轉睛的看着它,可可真的會在裏面?那麽的匪夷所思,不可能的吧。

蘇長詩睜開了眼睛,放下手:“明早,記得提醒我,來探一次。”

“真的在嗎?”慌忙的擡頭,目不轉睛的看着蘇長詩,我等着他的回答。

“我不确定!”蘇長詩皺眉,目光依舊放在它的身上:“剛才我探測的時候,覺得它就是再平常不過的物件,不過馮久年說的這麽肯定,明早不妨再來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