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小乞丐穆秋山的話就像是一道催命符,武似友雖然想要展現出自己的強硬态度,身體卻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哆嗦。

強作鎮定的說到:

“你……你想幹嘛!

穆秋山你瘋了嗎!

我的背後是皇室!

你敢動我,就不怕皇室發怒嗎!”

“這個問題要看你從什麽角度去理解。”

一直站在一旁,始終面帶微笑的觀看着整個過程的易秋忽然開了口。

“從我的角度來看呢……皇室是不敢發怒的,你們這麽點人,根本就還不達不到讓皇室去發怒的資格,別說是你們了,整個陽關府邊軍整整二十萬人都被我殺光了,可你看皇室敢發怒嗎?

他們不敢!

只要不涉及到皇室的核心利益,那麽無論我們做什麽,皇室都只會選擇退讓和妥協,當然,你是不會懂這其中緣由的。”

“但至少有一句話你說的沒錯,你只是皇室的一條狗而已,既然知道自己只是一條狗,那就要有當狗的覺悟。

你的主人需要你去咬人,所以你就去咬人,可當你的主人認為你不值得他去撐腰,而要選擇把你放棄的時候,你也要做好被放棄的準備。

我們要是真的擔心皇室發怒,又怎麽會光明正大的過來?

所以說啊,一個人的見識長短,決定了他的眼界寬窄,毫無疑問,你選擇了一條自以為光明,但其實無比黑暗的道路,說實話……看着你們這種背叛者無比悔恨和驚恐的表情,讓人的心情很是喜悅。”

說到這裏,易秋環視了一圈院子裏的其他人,接着道:

“我叫易秋,是枯木易家的少主,想來諸位大部分都聽過我的名字,只是今天第一次見,所以諸位應該都還沒有認出我來,對于之前蘭桂坊所遭遇的事情,我很遺憾,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我的原因,所以我也很內疚。”

“但已經發生的事情卻不可能轉變,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為死去的人報仇,然後積極的迎接以後的日子。

在這裏,我像大家保證,之前那樣的變故,再不可能發生!

哪怕是皇室,也絕不敢再對諸位做些什麽!

血債會用血償,僅僅只是死去這些叛徒并不足夠,請諸位再耐心等上一段時間,用不了太久,我會給諸位一個滿意的答複!”

說完,易秋朝着院子裏還站着的那些人彎腰鞠躬,接着直起身來,同穆秋山說道:

“剩下的事情你處理吧,我就不摻和了,莫老會先留在這裏,如果有皇室的人趕來,就讓莫老出面去擋着,你先将蘭桂坊梳理清楚,看看具體的損失,然後都列出來。

這筆賬……咱們慢慢去和皇室算。”

“是,少爺!”

穆秋山恭敬行禮,看着易秋帶着顧韻萱離去,走出了蘭桂坊總部的大門後,這才朝着莫正初點了點頭,然後開口道:

“出來幾個人,去地牢,把地牢裏關押的兄弟們都放出來。

歡子,你把武似友押到地牢中,看看咱們牢裏現在還有什麽刑具,讓兄弟們自己看心情去招呼,其他人各司其職,把這段時間裏坊裏的變化都報給我,我要立刻知道……武似友這個混賬,都做了些什麽混賬的事情!”

“明白!”

整齊嘹亮的答應聲響起,那些依舊忠誠于穆秋山的人頓時興奮的紛紛行動起來。…………易秋和顧韻萱并肩走出了蘭桂坊的總部,看着街道上的人來人往,一時間有些愣神。

對于蘭桂坊內所發生的事情,易秋确實心懷歉疚,只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他便不會自怨自艾,盡可能的去補償還活着的人,才是最應該做的事情。

所以他給了穆秋山一套天階上品的功法,同時在常歡的體內留下了鬥靈鎖,讓常歡此生之中,至少有資格沖上七星鬥羅的境界。

蘭桂坊在易家情況最糟糕的時候毫不猶豫的站在了易家這一邊,甚至為此不惜一切代價,從那一刻起,易秋便已經将蘭桂坊看成了自己人。

只是和藥神谷不同,蘭桂坊嚴格來講,終究只是一個民間組織,對于坊內的絕大多數人來說,安逸穩定且還算奢華的生活,應該就是他們最渴望的追求。

因此對于蘭桂坊的态度,易秋很明确,他并不打算讓蘭桂坊參與到太過麻煩的事情當中,除了穆秋山和常歡以外,其他人都還是保持着悠閑的生活狀态最好。

至于賭坊最需要的後臺和安全問題,現在的易秋,當然已經有能力提供。

不是每一個人都适合那種快節奏不斷奮鬥的生活,易秋二世為人,對于很多問題的看法已經比上一世時還要透徹的多,歸根結底,只要覺得幸福,便足夠了。

就在易秋兀自陷入到了沉思當中的時候,一名衣衫褴褛的小乞丐忽然朝着他沖了過來。

小乞丐的身上沒有丁點的魂力波動,腳步虛浮無力,顯然只是個普通人,所以一旁的顧韻萱也沒有提前阻攔,眼睜睜的看着小乞丐就像是慌不擇路一般的撞在了易秋的身上。

雖然正在發呆當中,但易秋那強大的身體當然也不是普通人能撞動的。

小乞丐就像是撞在了一堵牆上,整個人踉跄了下,然後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易秋這才回過神來,愕然的看着眼前跌坐在地上的小乞丐,下意識的便想要伸手将小乞丐扶起來。

不過小乞丐的反應卻是極快,沒等他彎腰,便已經從地上爬起,低着頭匆匆說了句對不起後,閃身迅速的消失在了街道上往來的人潮當中。

易秋伸出去的手直接僵在了半空中,頗為尴尬的收回後撓了撓頭,一時間有些茫然。

“在想那小乞丐為什麽會那般慌張?

明明沒有人追他,怎麽卻表現的像是在逃命似的?”

顧韻萱的聲音忽然在耳旁響起。

易秋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摸摸你懷裏放銀子的地方吧,這是扒手慣用的伎倆了。

不過我剛才注意了下周圍,并沒有其他人在旁掠陣,那乞丐應該是自己孤身行動,并非團夥作案。”

顧韻萱面無表情的說到。

易秋揚了揚手,伸手探入懷中,果然發現懷裏放着的散碎銀子都已經不見了。

“奇怪……走,咱們追上去看看。”

“一點銀子罷了,你打算追究嗎?

這種單獨出來作案的扒手,生活一般都比較凄慘,沒必要趕盡殺絕吧?”

顧韻萱有些意外的看着易秋說道。

“想什麽呢,只是有些好奇罷了。

就算我方才在想別的事情,可那小乞丐只是個普通人而已,怎麽可能在撞到我之前,我都沒有任何察覺?

他的身上……似乎有些奇特的味道。

走吧,反正暫時沒什麽事情。”

易秋說着,人已經沒入了人潮當中,神不知鬼不覺的墜上了那名逃走的乞丐。

顧韻萱頗為無奈的呼出口氣來,也只能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