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麻煩重重白景文将桌子上那杯已經涼了的茶水倒掉,然後自己給自己重新斟了一杯。
端着茶水,靠在椅背上,一邊小口抿着,一邊思索着那些情報信息互相交織在一起後,所能夠形成的結論。
過了好一會兒,白詩雨終于将那份文書仔細的看完,眉頭徹底皺在了一起,半響沒有說話。
白景文也不着急,笑呵呵的給自己女兒斟了一杯茶水,然後繼續優哉游哉的抿着自己的那一杯茶。
直到一杯茶水差不多就要喝幹的時候,白詩雨才忽然開口道:
“這個名叫‘東山會’的組織,已經知道了他們要找的人……是被易秋所殺嗎?”
“應該還不知道,他們要找的那個人是死在易秋手中這件事情……并沒有直接的證據,之所以我會做出這樣的判斷,完全是基于各方情報彙總之後,得出的一個比較有可能的結論。
‘東山會’這個組織歷來神秘,即便咱們晨風堂也只是知道他們一點皮毛而已。
但至少可以确定的是,‘東山會’并不以情報見長,所以他們能夠得出類似結論的概率,基本等于零。”
白景文很是自信的說到。
“那您為什麽仍然認為易秋很危險?”
白詩雨皺眉問道。
“這主要是基于兩個原因。”
白景文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認真說道:
“第一,易秋和大周皇室的關系已經緊張到不可調和的程度,雖然現在還沒有消息傳回,我不知道易秋打算通過怎樣的方式渡過這次被大周皇室陷害的危機。
但顯而易見的是,無論易秋能不能渡過這次危機,他和大周皇室之間,都必然沒有任何回轉的餘地。
‘東山會’安排人進入大周境內調查,在沒有足夠情報的支持下,毫無方向的調查無異于大海撈針,他們最佳的選擇就是尋找大周皇室的幫助。
你覺得……在這種情況下,大周皇室會不會産生某些借刀殺人的想法?”
“可……就算大周皇室想把這件事情栽到易秋的頭上,也總需要能夠說服人的證據才是吧?”
白詩雨嘴上這麽說着,語氣卻多少有些逞強的味道。
所謂的證據……很多情況下只是通過各種手段去進行的心理暗示而已。
“目前根據我所知道的情報是,‘東山會’在尋找的那個人,失蹤之前最後出現的地點是興寧城,當時的易秋……還沒有從興寧城離開。
就算大周皇室一開始沒有想到這一點,可随着他們發現了這個巧合之後,便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将兩者之間扯上關系,最麻煩的是,大周皇室若是真的意識到了這一點後,他們的一切行為都基本上可以确定将誤打誤撞的越發接近真相。
一旦讓‘東山會’有了明确的目标和方向,對易秋将非常不利。”
白景文一臉嚴肅的繼續說道:
“雖然我們對‘東山會’了解的不多,這個組織也是最近這幾年裏才真正的開始活躍起來,但只是依照着現有的情況去分析,那‘東山會’都要比咱們晨風堂強大的太多。
一旦讓這個組織對易秋産生敵意和針對,別說易秋現在只是武修而已……就算易秋已經達到了七星鬥羅的境界,面對着‘東山會’,也會無比的危險。”
白詩雨陷入到了沉默當中,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父親的說法很有道理,想了想後,沒有想到什麽好辦法,白詩雨只得開口問道:
“那第二個原因是什麽?”
“第二個原因……就是真正的物證了。
根據咱們晨風堂在大周境內所有分樓調查到的各種分析彙總顯示,易秋在這段時間裏,一共使用過兩枚玄階上品的爆破丹,其中可以明确來歷的爆破丹只有一枚,便是易秋在河洛郡郡城的時候,從河洛郡郡守宗浩然手裏得到的。
但另外一枚爆破丹……卻來歷不明!”
說道這裏,白景文站起了身,走到了書房的窗前,背着雙手,繼續道:
“這個消息也是讓我傾向于去相信那‘東山會’的人是易秋所殺死的最重要理由。
玄階上品的爆破丹,絕不是那個藥神谷的莫正初所能夠煉制的,即便那個莫正初跟在易秋的身邊,其煉藥水準像你一樣有了長足的進步,玄階上品的爆破丹也不可能被他煉制出來。
那麽易秋的爆破丹是從哪裏來的?”
“您是說……易秋的這枚爆破丹……是從東山會在尋找的那個人的手裏得到的?”
白詩雨很是不确信的問道。
“九成以上的概率!”
白景文無比肯定的回答道。
“那怎麽辦?
如果這件事被大周皇室和‘東山會’的人知曉并懷疑的話……易秋豈不是真的要危險了?”
白詩雨頓時急了。
“目前來看,大周皇室和‘東山會’的人能知曉這個消息的可能性很小,因為易秋是在隐瞞着自己身份的情況下,使用的第二枚爆破丹。
而第二枚爆破丹所造成的效果,則是直接擊殺了一名大周皇帝想要重新啓用的前任宰相,目前這還是一樁懸案,大周皇室并沒有懷疑到易秋的頭上,但也沒有辦法破案。
只不過……終究是一個隐患。”
白景文的回答讓白詩雨隐隐的松了口氣。
但心裏面依舊充滿了對易秋的擔憂。
原本白詩雨根本就不認為易秋在周朝境內會有什麽危險,但在得知了‘東山會’的動向後,這種想法卻有些搖搖欲墜。
“那我們現在應該做什麽?”
白詩雨看着自己的父親,開口問道。
“我們現在什麽都做不了,易秋需要自己先行破局,從大周皇室的陷害中解脫出來,而我們則需要知道更詳細的關于蠻族的信息,對于易秋本身……我們基本上無法提供任何形式的幫助。
更重要的是,如果易秋想要迎娶你,那他就必須證明自己有相應的能力,而不是将‘東山會’的麻煩也一并帶到咱們晨風堂來。”
白景文轉身看着自己的女兒,認真說道:
“我唯一能夠幫助他的地方……便是在晨風堂內部消除掉和他有關的這些情報信息,以免有心人通過綜合分析後,得出和我近似的結論來。”
“我能去一趟大周嗎?”
白詩雨繼續問道。
“不能。”
白景文果斷拒絕。
“好吧,那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