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了這話,腦袋更暈了,如果說南宮雲是口誤,這黃喪又是什麽鬼,幹嘛他們一個兩個,都找我要解藥呢?
“你們要什麽解藥,我雖然是學醫的,可是我的醫術,可能還沒有我哥好,我擅長的是解剖屍體。”我耐着性子說道,下意識的把手捂住了肚子,畢竟這群家夥,還是地府要犯,性子怪癖的很,尤其是這黃大爺,我可記得他剛被放出來的時候,就耍脾氣差點傷着我哥。
黃喪大步走到我的面前,一雙眼睛鋒利的看着我,目光如炬,打量了好一會兒,吹了吹胡子,開口道:“你們女人最會騙人了,反正你早點拿出解藥,對你對我們都好,你一直這麽耗着,也不是辦法,不如大家來個解脫不是更好嗎?”
他說完這話,白了我一眼,又朝電視機那邊走了過去,留我一個人站在走廊上淩亂。
不過是想逗逗封塵,現在這個情況,這幾仙人是在逗我吧?
一陣距離的響動,從老哥房間裏傳來,吓得我趕緊收回思緒,朝老哥房間走了過去,結果一開門,發現門竟然是鎖着的。
“開門啊,哥,封塵,快點。”我着急的拍了拍門,朝裏面吼道,豎着耳朵聽裏面的動靜,似乎又安靜起來。
沒過一會兒,門便被打開,露出一張菱角分明的臉龐,是封塵。我快速掃了一遍他的全身,除了衣服有些灰塵,并沒有受傷,那剛才的聲音,是老哥嗎?
我越過封塵,忽略那勾魂的眼神,四處打量,便看見老哥站在衣櫃面前,手握住衣櫃門,身子微躬。
“哥,你沒事吧,是要找衣服嗎?我幫你。”我急急忙忙朝老哥那邊走去。
“不用了,我累了,想休息,你們出去吧。”老哥果然的拒絕,聲音比平時還大,只是說完之後,竟然咳嗽起來,可是還是努力壓抑着,所以我只能看到他背影的幅度。
心裏莫名一酸,默默的走到老哥身邊,便看見他的臉色一片蒼白,嘴角倒是一抹猩紅。
“哥,你流血了?”我擡手摸了過去,那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氣裏若隐若現,老哥本能的朝後躲,結果身子一離開衣櫃,就朝下面倒了過去,我趕緊使勁扶着老哥。
“你別動了,聽我的。”我瞪眼看着老哥,心疼的緊,使出吃奶的力氣,把老哥扶到了床上,然後回頭看去,門邊,已經沒有了封塵的身影,這該死的男人,下手就不知道輕一點嗎,怎麽說,這是我哥啊。
“淼淼,我沒事的,你上樓休息吧。”虛弱的聲音,從面前的男人口中冒出,那好看的丹鳳眼,直直的看着我,玉眉微皺。
“哥,你現在還逞強幹什麽,你看你的臉,都比那死鬼還白了,你們幹嘛總是打架,我很心疼的。”我低聲道,心裏有些愧疚,封塵和老哥不和我本來就是知道的,要不是剛才一時興起想逗逗封塵,他肯定也不會來找老哥的麻煩。
“那你心疼我,還是心疼他?”老哥輕聲說道,鳳眸裏帶着三分期待,和我目光接觸以後,卻又迅速把頭偏了過去。
“都心疼啊,哥你怎麽了?”我疑惑的看了眼老哥,此刻他的臉上,竟然泛起了一絲紅暈,不會是被封塵打到內出血了吧?想到這裏,我起身走向書桌,把聽診器拿了過來,然後重新坐回床邊,把手就探到了老哥的胸口。
果然,心跳很快,似乎呼吸也有些急促,懷了兒子之後,我的聽覺感官都特別靈敏,此刻老哥的呼吸和心跳,比平時快了差不多一倍,不會是大出血吧。
我皺眉看着老哥,把手放在了他的額頭上,這溫度也不合适,很燙。
“哥,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是不是傷的很嚴重?”我不知道剛才封塵對老哥做了什麽,為什麽感覺老哥似乎有些發燒的症狀呢?
“我沒事的,你回去吧,不然一會兒封塵該又吃醋了。”老哥幽幽的看着我說道。這下,輪到我不好意思了,原來封塵是個醋壇子,是衆所周知的事情嗎?
“對了,老哥,剛才他們都在找我要解藥,你知道為什麽嗎?”我看着老哥開口問道,老哥是四方會的副會長,那三個大仙是四方會的長老,而且之前一直被封印在我家裏,肯定這裏面還是有些原委的。
“你不用管,哥會幫你搞定,你最近才動胎氣,早點上去休息。”老哥拉着我的手溫柔說道。
“那你呢?你真的沒事嗎?你說你晚飯也不吃,身體這麽虛,你都不會好好照顧自己,哥你真的該找個嫂子好好照顧你了。”我撇嘴說道,老哥這樣下去真不行,典型的工作狂。
“你放心吧,哥沒事的,淼淼什麽時候變成管家婆了。”老哥嘴角勾起一默默淺笑,寵溺的看着我說道。
“說什麽呢,周媽走了以後,唐家就剩我們兩個了,我不管你誰管你?”我挑眉看着老哥,那張和我極為相似的臉龐,我們唐家,還真的就剩我們兩個了。
“淼淼,如果我不是你哥,你還會管我麽?”老哥的聲音,忽然就小了起來,好看的鳳眸,透着一絲惶恐,卻又極其認真的看着我,雕刻般的臉龐看的人心醉。
他本來就不是我哥,只是以唐無憂的身份一直在我身邊保護我罷了,其實,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哥,你別瞎想,不管你是誰,我只認你,不是唐無憂這個名字。”我一字一句說道,忽然覺得自己還真是不應該,自從知道了老哥的真實身份之後,還一直享受着老哥的照顧,卻從來沒有問過,老哥真的名字叫什麽,只是聽封塵一天一個死狐貍,叫來叫去。
“真的嗎?可是,你連我真的長什麽樣子,也不知道。"老哥說到這裏,眼神就暗了下來。
這,就很尴尬了,我只知道狐貍精一百二十歲成年,可以自由選擇男女,但是外貌的話,也是相由心生的麽?現在他是住在我老哥的皮囊裏,那到底他長什麽樣子,我還真的從來沒有想過,在我心裏,他和老哥,早就融為一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