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她把袖口內的靈鼠拿出來,小靈鼠倒是極通人性,爬出來之後,身體變大,使得它的雙瞳也變得極大。朝着下面的一團漆黑處看去。只看到在它的雙瞳映襯之下,下面的那團漆黑頓時變成了一片黑綠交織的詭異之色。

再仔細看看,卻見到那股顏色越發地濃郁而猙獰。之前攀下去的那名韓城主的手下,早已經不見了蹤影,不知道是被吃掉還是逃跑。

“看來我們下去之前,需得通力合作。”

上官婉柔淡淡地看着那些東西,朝祁芮雪建議道。

哪怕他們身上噴塗了液體,像剛才那護衛也是噴塗了的。卻沒能抵擋得住。需得有更強大的東西才能制住他們。

上官婉柔拿出了那捕捉器靈的三寶,然後讓靈鼠變得小了趴到自己的背上,用它那雙眼睛朝四下查看,借以看清楚那些器靈都在什麽地方。

“看起來守在這裏的所有器靈都不見得是什麽好東西。”她又說道。

不過兩句話都沒能得到祁芮雪的回複。只看到雪王殿下正在測試那繩子的強實度。但上官婉柔卻看到在繩子所拴的石頭上面,卻壓了一樣東西。俯身去看,正要瞧得清楚,卻被祁芮雪給拉了回來,“你看那個做甚,快些過來!”

上官婉柔愣了愣,連忙上前,只看到祁芮雪把繩子的另一頭綁在了他的腰上,繼而朝她伸出了手,“你不是說要通力協作麽,現在下來,我們一起。”

“這繩子可能承受得住?”上官婉柔問。

祁芮雪露齒妖嬈一笑,“它如何承受不住?等到咱們下去之後,這繩子正好斷掉了。呵呵,你說它能否承受得住?”

原來他竟是故意讓繩子繼掉的,不讓後面的人再過來。

他可真壞。

上官婉柔暗想,可是也沒阻止。

她本就沒想讓古離進來冒險,至于其他的人,他們于自己沒有恩情,自己也于他們沒有半點恩義。

兩個人吊在一條繩子上,慢慢地就沿着峰壁朝下而去。

這山峰的背面與正面完全不一樣。

正面平滑如鏡。

而背面則是凸凹不平。

在這個過程之中,他們可以抓着突出來的石塊,朝着下面,一點點地移動,此刻他們再不是強大到足可以怒江填海的馭獸師,而僅僅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百姓而已。

正在此刻在峰的正面,韓昝已經下了決定,他再讓一名護衛拿着繩子前去,然後将繩子再綁回到原處。

只是那護衛離開之前,韓昝将他叫到一邊,一陣細聲囑咐。

這下子其餘的人在剛剛見識到韓昝的自私之後,一個個都跟着疑惑起來。覺得韓城主極有可能會吩咐手下一些不好的事情,但一時也猜不到。

那名護衛是訓練出來,專門用來攀爬這等滑壁的人員。手中握着把匕首,一點一點地鑿開峰壁,朝着前方登爬。雖然不如雪王那般快,可也用時不長。

很快衆人仰着脖子,便看到這護衛已經走到了盡頭之處。

将繩鎖綁在堅固的石塊上,韓芳兒便率先而上,接着是韓城主。

此刻那護衛率先來到這峰頂之中,按照城主的命令,先在這頂蜂檢查一遍。最終在一個兩塊疊壓的石頭處停下腳步,就看到下面所壓着的屬于城主的那根繩子。

他順着繩子而去,漸漸走到了峰的背面,探頭朝下張望。

只看到下面正有兩顆黑腦袋。仔細看去,卻是兩個人,其中一人正依附着這繩子,而另一人則是攀在那人的身上。兩個人正下到這峰頂的三分之一處。

他們的動作非常的緩慢,這兩個人卻時不時地揮動着身四腳,仿佛是在與什麽作戰。

護衛看了一眼,連忙抽出腰間的匕首,不由分說砍向那繩子,意要砍斷!

“不好,有人要對繩子下手!”

這繩子來回愰動,而束在繩子上的祁芮雪很快感覺出這繩子的不結實。極細微的能夠感覺到在峰頂之處有人正在砍這繩子,擡頭看去,果然看到峰頂有一個人的腦袋,正在一點一點割着繩子。

“小柔兒,我們要趕緊找個安全的地方落下,否則如此下去,必要被砸成泥醬!”

祁芮雪的話不無道理,但是上官婉柔更知道。不把這些猶如迷霧一般四擾在旁邊的這些惡靈給驅散的話,他們沒摔成肉醬之前,便已經丢掉了小命!

“我們必須分開行事!”

上官婉柔咬牙,肩上的靈鼠吱吱叫喚,雙瞳的光芒所到之處,只看到一縷縷的惡靈猶如鬼魅一般進襲而來。

她拿着捕靈器,對那些惡靈一陣亂打,可還是打不盡。

身上的藥水根本對這些稍稍有點本事的惡靈沒有作用,也只能靠自己來打鬥。

正在此刻,只聽到祁芮雪低低說道,“那好,我負責咱們完好無損,你負責把惡靈驅散,聽到了嗎!”

祁芮雪一聲吼叫,上官婉柔還沒有準備呢。就覺得身體突然一空,眨眼之間就在半空之中朝下栽去。那繩子竟然斷掉了……

可即使如此,她也不敢怠慢,雙手揮動,哪怕是落在地上死去,也不可讓惡靈吞噬。

只覺得身子一緊,被祁芮雪緊緊地擁住懷中。上官婉柔悶哼一記,耳邊傳來呯嗵聲。身下一軟一硬,只覺得骨頭都有點震碎了。

等她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栽落在堅硬的地面上。但是祁芮雪卻生生地墊到了她的身子下面。

“你怎麽樣!”

上官婉柔來不及看他,翻身而起,并将靈鼠丢到祁芮雪身上,防止那些惡靈侵襲他的身子。

捕靈器舞得呼呼聲風,上官婉柔咬牙一陣反擊,不多時,只覺得耳邊的風聲小了。那些惡靈似乎退去了一點。

上官婉柔松了口氣,回頭看祁芮雪。

但見他癱躺在地上,沒有半點回應,上官婉柔拿腳踢踢他,心想着不會這麽脆弱吧,誰知他竟沒反應。

她驚了下,連忙上前,想要拉起他來。誰知他竟咳了下,身下竟是一片濡濕,“呀,你竟流血了?!”上官婉柔吃了一驚。

祁芮雪清醒過來,有些無奈地吐了口氣,嘴角也是染着血腥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