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這一結論之後,陸羽低頭沉吟了片刻,随後擡起頭來看向衆人,道:“照這墓室的情況來看,這裏應該是這個墓葬群的中心地帶了,剛剛我們也四處查看了一番,這裏應該是比較安全的。”

“而這之外的地帶的危險我們尚不可預料,也就是說,如果想要退出這場尋寶的,就待在此處等待救援是最好的,而且你們傷重的,我到時也不一定能兼顧全部,不要把傷重的希望都寄托到我身上。”

其實這些話主要就是對慕飛等明城學院的人說的。

祝希娟的傷重,就算白鏡想帶着她留在這裏她也是不會同意的,必然要把祝希娟帶在身邊随時查看她的傷勢和狀況才能安心,再交上,就憑他們幾人的實力,陸羽相信這區區一個墓葬群是困不住他們的,若是讓祝希娟和白鏡在這裏等待救援才是真的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慕飛當然聽得出這話主要是對他們所說,他看了看身後跟随他的人,一些猶豫不決似乎想就此止步,而一些卻是還在野心不死,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他稍稍想了一下道:“我跟你們走,我的傷不要緊,都走到這了,讓我就此止步那我是絕不情願的。”

對陸羽他們說完之後,他又轉身沖着身後的明城學院的一幹弟子說:“你們若是覺得前路艱險,不願再繼續往下走的,就留在此地,我給你們在留下一些飛符和一些魂力傳信的法器,若遇危險,你們放出來即可。”

餘下的明城學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眼神交換一番後齊齊喊道:“我們不畏艱險,願跟在師兄身側,與師兄一同前往!”

開玩笑,讓慕飛走了,留他們幾個只有三腳貓功夫的人在這裏,且不說等那所謂的救援不知道要等多久,萬一要是真遇到什麽危險了,這飛符放出去,可能真的就只能是遺言了。

與其在這裏擔驚受怕的等,不如跟在慕飛身邊,以慕飛的人品和一個學院的這一層關系,他定然不會對他們見死不救的。

慕飛看着明城學院的這些人這樣整整齊齊的喊出這一聲,面上神情有些複雜,不知是喜還是悲。

他僵着臉愣了半晌,然後輕輕嘆了一口氣:“罷了,罷了,你們願跟便跟着吧。”

說罷便直接向着陸羽和邵玉卿他們一行人走去,而餘下的明城學院的人則是面上一喜,仿佛有一種占到了一個天大的便宜一般。

陸羽看着他們又一人不落地跟了上來,皺着眉頭搖了搖頭,算了,沒辦法,她總不能命令別人留在這裏,反正她的話已經放出來了了,若是再遇到什麽危險,她必然是要先顧及邵玉卿他們的,若是連她都自顧不暇了,那便真的是生死勿論了。

慕飛跟了一陣,然後默默走到了陸羽的右邊,他臉上的神色有些欲言又止,似想說什麽,陸羽察覺後也就沒再繼續往前走了,體貼地停下了腳步,而在她左邊的邵玉卿也停了腳步側頭微微睨了他一眼。

慕飛擡手撓了撓後腦勺,臉上難得的有些微微泛紅,他的這幅模樣讓陸羽和邵玉卿都大感不解,這是要幹嘛?

最後,慕飛似是下了決心一般從懷裏掏出了一樣東西。

陸羽在他突然伸手入懷時吓了一跳,微微向後退了一步,而邵玉卿則眼神突然變得兇狠,神情充滿戒備地将陸羽護到了自己的保護圈內。

但是在看清慕飛掏出來遞到面前的東西後,陸羽尴尬地咳了兩聲,雙頰有些泛紅,而邵玉卿也略顯尴尬地收了勢,但是一直左右不自在的慕飛壓根沒發現剛才的波濤暗湧。

原來慕飛掏出的是那株曾被明城學院的外門弟子暗中偷走的草藥,他将草藥遞到陸羽面前:“這個是當初被我們弟子偷走的草藥,我一開始并不明了情況,如今已經知道了真相,這草藥就該物歸原主,也算是我們的一點誠意吧。”

這許是慕飛從長那麽大第一次跟人示弱認錯,他的語氣有些生硬,但态度還是比較誠懇的。

陸羽本來覺得就一株草藥而已并沒有多大的事,既然他們想要那便給他們也沒多大點事,她也不卻這點東西,只要不再借題發揮找他們麻煩了就好。

但是如今,看慕飛這個架勢大有如果陸羽不收下這草藥便是不願意與他們明城學院暫時交好休戰一般。

陸羽不得已便将那草藥接過然後裝入了儲物戒指之中:“此事便就此揭過吧,本也就不是多大的事,此時主要的還是盡早找到寶貝離開這個地方。”

衆人走了一陣,漸漸聽到了人聲,幾人對視了一眼,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并未看到什麽機關陣法,衆人雖心生警惕,但也還是漸漸排除了幻術的可能性。

待他們又前行了一陣,拐過一個拐點之後,眼前景致豁然開朗煥然一新,在着突然開闊的墓室裏,他們也知道了那聲音了來源。

原本寬敞非凡的墓室裏此刻竟已是聚滿了人,而且他們大多都是負了傷的傷員,一看便知都是從一些大大小小的陣法機關以及與人争鬥寶物而獲的傷。

陸羽和邵玉卿大概看了下情況便知,這裏聚集的人應該是這墓葬中現在還存活的大部分人了,雖不知道他們都經歷了什麽,但看他們的樣子,只怕是也不比陸羽他們經歷的好多少。

那些原本野心勃勃争強鬥狠的人此刻都難得和諧地各自安分守己地待在一起,也不再說搶奪對方寶貝什麽的了,只各自療着傷,然後彼此交談着,氣氛竟是前所未有的和諧。

而這些人一邊交談,一邊還擡頭看了看前方,雖不動,但眼中的激動與狂喜卻是更盛。

陸羽他們此刻所處的位置正好是甬道的拐點,在這裏可以看到人群的基本情況,卻根本看不見人們是看到了什麽以至于如此激動。

陸羽和邵玉卿對視一眼,同時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疑惑,稍作思襯,他們帶着慕飛以及白鏡和林語便走了出去。

不過外面的人看得太過認真,根本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幾個新到的人,而陸羽也順着這些人的視線得到了原因。

在視線所及處是一座巍峨的宮殿,琉璃作瓦,黃金雕花,其豪華程度比起陸地上的宮殿遠遠是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