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那個門傳出來的,這下子更加驚訝了,有人闖入我和念念的房間了?
那人的聲音聽起來中氣十足,倒像是一個粗犷的漢子。
我張開嘴巴想要大喊,可偏偏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
那男人咦了一聲,那邊似乎有人問他:“你在說什麽,不是告訴過你那個門被封死了麽,哪裏來什麽聲音。”
“大概是我幻聽了。”那個漢子接着說道,我只聽到一聲很輕的喃喃,接下來就是衣服的悉悉索索聲,他再度躺下睡覺了。
我用力拍着那扇門,可無論我怎麽折騰,那門就跟之前那個聲音說的一樣,是妥妥的封死了。
等我再轉身過去的時候,那牆壁上的洞已經不見了,那血淋淋的眼睛難不成是我的錯覺,可不管血眼究竟是不是真的,此刻我被困在這裏是什麽鬼!
內心的恐懼趨勢我再度掙紮着去敲那個門,我不知道自己陷入了什麽空間裏面,門外再度傳來奇怪的聲音,是個老頭咳嗽的聲音,說話的是老婆婆。
“你怎麽又開始咳嗽了?”那老太太問道,我一驚,這到底演的哪一出啊。
那老頭子趕緊接着說:“你聽,是不是有人在敲門啊?”
這話刺激的我趕忙又敲了起來,比之前還賣力,還是說不出話,這究竟是到了什麽鬼地方,一點門道都摸不到。
那老太婆突然就變得兇悍起來,呵斥道:“哪裏來什麽敲門聲,我看你是越來越不正經了,難不成是你相好的來找你了?”
“不是啊,是那個門,他說過封死的門,有聲音啊。”老頭說着,那老婆子好像很不屑的樣子。
“鬼來的聲音,不信你看吧,我怎麽轉動都轉不開,這就是個死門,老板收留我們住在這裏就不錯了,你可別整些幺蛾子出來。”老太婆的嘴還真是狠毒,幾下就讓那老頭閉了嘴。
驀地一下,浴室裏面的燈被滅了,黑漆漆的一片,我越發不知道自己身在哪兒了。
一切的一切,比之前還要恐怖。
陷入無限的深淵裏面。
我扶着門的手一點點滑落下來,眼皮變得很重,快要合上的雙眼,嘴角完全幹透了,我在想是不是這一次真的要死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裏了,窒息感一度襲來,這到底是個什麽存在,不是浴室那麽簡單。
快要昏死過去了,我心中的情感其實很奇怪,容不得我多想已經失去知覺。
我以為自己死了,可偏偏又做起那個夢來。
依舊是舊時的大宅院,那個被稱作“姨娘”的女人,和之前一樣在藤蔓底下乘涼,和畫上柳如煙的容貌如出一轍,若非見過,還真的不會相信,竟然有這般相像之人。
依舊是之前很熟悉的片段,丫環匆匆跑進來,告訴姨娘“老爺回來了”,那姨娘倒是開心得很,快速往外頭去。
可那一見,她似乎心有餘悸,從她臉上的神情看的出來,從喜悅到失落,完全是跌入泥中,笑意在她的臉上凝固起來,眼淚莫名襲來,她哽咽道:“老爺,到了今時今日,你卻還是做出這樣的決定,原來你的一整顆心都在她的身上,即便她成了這個模樣,你都願意将她迎進門。”
一襲紅衣的老爺,全然是靳衍的樣子,眉目之間多了一絲絲秀氣的模樣,他見了這位姨娘并沒有半點別的情緒,一張臉依舊冷峻着。
而我好奇在轎子裏面藏着的究竟是誰,或許迫于這位老爺生的太過像靳衍了,我心中隐隐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那姨娘臉上生出的神色,完全是被氣得。
“今日她若要進門,那便從我屍體上踩過去!”
字字珠玑,落入我的耳畔,我沒想到那姨娘居然回頭,兇狠的眼眸瞪着我,也就在那麽一瞬間,我再度暈了過去。
是誰在輕輕敲打我的臉,說:“莫歡,你快醒醒。”
一聲一聲,那般急切,我被打的有些郁悶,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整個人都麻木得站在那兒,救我的居然是邱啓明!
一身黑衣的邱啓明,那麽剛才說話的人是誰,他不是早就啞了嗎?
滿腦子的疑惑,我本以為來流水鎮是為了追求答案,可偏偏現在的一切都越來越模糊了,我驚恐了雙眼,可能是因為邱啓明當了我兩年同桌的原因,一股暖心的感覺湧上心頭,盡管彼此不知對方太多的事情,可終究還是有一絲絲的熟稔。
邱啓明居然開口了,那緊緊抿着的嘴巴,終于張開了,聲音不像之前那樣透着纨绔的味道,反而有些沙啞。
“你沒事吧?”邱啓明問我,我整個都呆掉了。
我指着他說:“你不是啞巴嗎?”
原諒我心直口快,因為被那麽多的疑慮壓在心頭,我快要瘋了。
邱啓明沒有回答,我繼續追問:“是你救了我?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那個密閉的空間到底是什麽?”
我一連幾個問題,邱啓明臉上的神情略微變了,他莫名來了一句:“你還是和幾年前一樣,不把一切都問明白,誓不罷休。”
我一愣,幾年前一樣,這話說出來,為何一股熟悉的感覺。
我自覺地和邱啓明只在一幫一上面有過合作,我幫助他提升成績,不至于拉我們班的後腿,可是在交流的過程中,我發現邱啓明相當的聰明,并不如他之前表現出來的那樣。
他不是不會,只是懶得開口。
“我沒想要過問你的私事,只是發現自己被帶入越來越深的一個深淵之中,剛才明明是去洗澡的,可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後面發生的事情我一點頭緒都沒有。”我說道,試着讓自己冷靜下來。
當邱啓明的視線掃在我的手上時,我才發現自己因為緊張而抓着他的手。
59、亦真亦幻
我把我縮了回來,沒有安全感的來回挫着。《樂〈文《小說X
邱啓明再度掃了我一眼,他問我:“你為什麽要來流水鎮?”
這問題我也很想知道,我愣在那裏,邱啓明似乎很想知道,我到底為什麽而來。
“有人寄了兩盒磁帶給我,裏面有些莫名其妙的聲音,我想知道究竟是誰這麽無聊才來的。”我如實說,來這裏的目的,我慢慢變得冷靜下來,再去看邱啓明的神色,發現他真的變了,以前還能做出幾個表情來,現在完全沒有了。
我愣在那邊,不想繼續往下說,想套他的話。
畢竟那是出自令和小店的磁帶,或許他知道其中奧妙,但結果即便我說出這個來,他的神色絲毫沒有要變化的意思。
“是令和小店的,才找到這裏,可沒想到居然出了那樣的事情,邱啓明你真的不願意說點什麽?”我繼續說道,想看他到底嘴硬到什麽時候,我知道很多的答案,只有他才能給我。
“難道你不想說說嗎?為什麽一看到我就跑,而現在又為什麽要救我,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怎麽救得我,如果你能說的話,那是最好的。”我步步緊逼,他臉上才算是稍稍有些松懈。
邱啓明重重的嘆了口氣,我沒聽錯吧,就是嘆氣。
“我自始至終都沒想過你會卷入這件事情裏來,莫歡,記憶中的你該是乖巧的女生,那時候就挺笨的,但是很執着,現在看起來比那個時候還要執着,知道答案對你未必好,我這些年過的的确是隐藏的生活,在流水鎮僞裝了那麽多年也想等等看,當年事情的真相是什麽。”邱啓明說道,我不清楚他所說的當年的真相是哪件事情。
是關于令和小店,還是什麽我沒記起來,但其實是很重要的事情。
“你以為我想卷進來嗎?那兩盒磁帶實在太詭異了。”我再度将話題引導到磁帶上面,我只想聽聽這個昔日令和員工會怎麽來解釋那兩盒磁帶,不是他寄出來的話,那很可能是有人想傳遞訊息出來。
邱啓明看我:“你聽到了什麽?”
我一愣,此刻夜色正好,我們坐在路邊,那種居民自己清洗幹淨的石頭上,很大的一塊,月光微微灑下來,将這一片都照亮了,整個環境異常的安靜,而我所能聽到的只是偶爾傳來的風聲,樹葉掉落,以及間或的犬吠。
有只狗倒是執着,叫了好幾次,似乎我們打攪了它的清夢一樣。
“很奇怪的沙沙聲,還有聽不清楚的說話聲。”我說道,卻避開那求救的聲音,我在試探,試探邱啓明到底知不知道那兩盒是什麽磁帶。
畢竟同窗幾年,之後又分開那麽多年,我不确定他究竟變成了什麽樣子。
“沒有聽清楚是什麽聲音?”邱啓明問我,我搖頭,只能聽到尖叫聲而已,然而我故意模糊了這點。
卻見邱啓明眉頭皺的越發緊了,他貌似真的不清楚那磁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