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這裏的一切都在排斥我一樣,這種感覺相當的糟糕。
總算是穩定下來了,我将這種難受的感覺憋在心中,念念走在前面,才剛剛落下最後一個臺階,周圍吧嗒一聲,一道道亮光亮了起來,居然還有聲控的燈,一路開過去,我沒想到我自己的家下面竟然是別有洞天。
那是淡藍色的燈光,一路照射過去,最後落在那間小密室裏面。
我依偎在靳衍的懷中,看那邊似乎是另外一個書房,念念已經跑過去了,速度相當的快,而靳衍總在顧慮我的感受,故而我們慢了一些。
等到的時候,念念已經開始搜尋,而我的視線落在那整齊的桌子上,不是我眼神好,而是那封信太過明顯,“莫歡親啓”,是寫給我的信,從字跡就看得出來,那是外公留下的。
在我小的時候總覺得外公待我那般冷漠,或許也是因為看不到幾眼,但我還是非常關注他的,甚至還偷偷臨摹他的字跡,他的畫,所以就這樣一眼我就知道,這是外公留給我的。
我顫抖的手,過去将那封信拿了起來。
“外公,外公他居然給我留了信。”我将信拽在手上,卻沒有打開看,這個時候找阿滿重要。
我四下搜了一遍,或許真的有天賦,亦或者是敏銳,我指着牆壁上挂着的那幅畫,說道:“快看那邊,那幅畫上面的人。”
那幅畫是外公所畫,群童祝壽圖,幾個小娃娃幫老太祖祝壽的圖,其中一個小姑娘生的和阿滿一模一樣,他們順着我的手看過去,念念喃喃:“阿滿,是阿滿,她怎麽會在那裏面?”
這兒是唯一一個和阿滿有關系的地方,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但是我之前描摹過這幅畫,絕對不可能是阿滿的,我什麽都不好,但這記性卻相當的好,之前見過的東西斷然不會忘記,尤其是外公的畫,在這個家裏根本找不到幾張,我能臨摹的也不多,反反複複的畫了好幾次。
都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尤記起一次外婆的朋友來家裏,那個時候外公已經去世,他想要求一幅外公的畫,那會兒外婆将我平日裏玩樂用的畫拿出來,竟然騙過了那個人。
後來那人喜滋滋得将畫拿走,我問外婆為何要這麽欺騙他,外婆只是笑笑,說什麽那是他有眼不識泰山,連外公的畫都分辨不出來,沒資格來求畫,後續的事兒,似乎那幅畫還被賣出高價,不知是真是假,我只知道後來那人來請外婆吃飯,說什麽要謝謝她的恩情。
坊間都道外公外婆的感情不好,我也不知真假,在我的眼中,他們兩人能出現在同一個地方都很難得。
拐得有些遠了,我們三人都有些詫異,為何阿滿會在畫裏面。
靳衍淡淡得開口:“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怕是阿滿被困在這畫之中,逃不出來了。”
“什麽,這畫還能關人不成?”念念急着說道,沒聽過還有這麽玄乎的事兒,我也皺眉,不太願意相信這點。
“聽聞獵鬼人有這樣的本事,但凡經由他手裏出來的東西,都能夠困住鬼怪,按照功力深淺來分,莫老爺子這是相當厲害了,随便一幅畫都有這樣的作用。”靳衍稍稍解釋了一遍。
獵鬼人當真這般厲害?
我不僅有些疑惑:“有什麽辦法讓她出來嗎?”
這是當下最着急的問題,念念也是急切,想着要去将畫拿下來,被靳衍給制止了,說什麽這還不到将畫拿下來的時候,如果擅自動手,可能會亂。
靳衍搖頭:“除非是莫老爺子自己親自動手,不然很難将她解救出來,除非……”
“除非什麽,你快說。”念念催促道。
“除非還有個功力深厚之人能将此法破解,找到同樣身為獵鬼人的人來破開這個禁锢,不然往後可能很難……”
52、再度來襲
要怎麽樣才能将阿滿就出來,兩個法子沒有一個能行得通,念念心裏萬分焦急,我攥着她的手,不讓她去摘那幅畫。
我說:“可是現在去哪裏找人,別說獵鬼人了,連個鬼都沒。”
靳衍點頭,我們都知道得換個辦法,阿滿成了畫中人,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很乖巧,靳衍沉聲說道:“也只有先将這幅畫帶出去,我想有個人或許有辦法。”
我怔了一下,他見過的人多,辦法自然是有的,念念主動讓開來,顫抖得說道:“靳衍,你一定要救救阿滿,她還是個孩子。”
“念念,你別擔心。”我握住她的手,看着靳衍的手慢慢接近外公那副畫,那手都快變成透明狀,等他靠近的時候,一瞬間,手完全化成透明,等他将那幅畫取下來的時候,我聽到“滋滋滋”的聲音,似乎什麽被燒起來似的。
我怔了一下,再去看靳衍的手,完全沒什麽異樣,白皙修長的手指,攥着那幅畫,将它慢慢卷了起來,一道光掃了過去,靳衍将畫放到念念手中,說道:“念念,你保護好這幅畫,不能沾水,少見太陽光,阿滿就在裏面。”
“嗯,我知道了。”唐念将畫好好得收起來,我們都知道阿滿一時半會出不來,心情異常得沉重。
而靳衍說有法子,那就一定有法子,我們再度回到地面上,在密室裏面呆的時間長了,眼睛都有些不适應光明,變得有些難受,我捂住眼睛,感覺耳旁有什麽東西呼呼吹過一樣,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卻什麽都沒有了。
之前被肖欽的身份吓了一大跳,我始終不太明白雷雲組織是什麽鬼東西。
念念精神稍稍有些恍惚,早早得就去睡了,之前得經歷像是一場噩夢一樣,萦繞在我們周圍。
我剛要把房門關起來,某人臭不要臉得将門給撐開來了,靳衍看着我,臉上完全變了一副神色,再沒有之前那種認真的狀态,居然還有一絲絲嬉皮笑臉的感覺。
尤記起初見的時候,靳衍還是個冷冰冰的男人,總覺得他的骨血裏頭有一些殘暴的因子,但換上二十一世紀的裝扮之後,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我争不過他索性就放開撐着的手,這還是第一次在清醒的狀态下,和他面對面出現在我的房間裏。
我再度審視這個少女時期打扮的房間,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感覺,總覺得太尴尬了,主色調居然是粉紅色,莫名有一股羞恥的感覺,我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不由自主得低下了腦袋,等我再度擡起來的時候,驀地被帶進一個懷抱,靳衍的手輕輕挑起我的下巴,溫柔的聲音在耳邊爆炸:“不過看一眼,歡歡,你就害羞了?”
害羞你二大爺的,我剛想罵出來,誰知道他居然一下子湊到我的耳邊,氣息一點點在我耳邊萦繞,讓我不由自主得顫抖了一下,我能感覺到他那頗具玩味的笑意,靳衍輕輕碰了一下我的耳朵,似是有意似是無意。
攬在我腰間的手慢慢收攏,一點點聚合起來,我落入一個厚實的懷抱,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樣,我的心跳一點點加速,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這是羞恥的。
我怔了一下,像是被蠱惑一般,身子不由自主的往靳衍身上靠,看着不斷靠近的男人,在他快要親上我的時候,突然就清醒了,我的手上傳來一陣刺痛。
“啊!”我急忙将手拿上來,發現手背上突然有個小紅點,像是被誰咬了一樣。
靳衍一把抓過我的手,盯着那個小紅點,我還以為他要做什麽呢,誰知道這家夥好死不死,居然像哄小孩一樣對我說:“歡歡,不怕,乖,一點兒都不疼。”
這般說着,還慢慢幫我吹,可是那小紅點看起來尤為怪異,異常的紅,不知道是什麽蟲子給咬了。
我看到靳衍的臉慢慢好轉,原本還黑着,大概是在怪這個小蟲子來的不是時候。
我之前怎麽沒有發現他這麽厚臉皮:“歡歡,親親就好了。”
臉上一熱,紅暈慢慢散開來。
我呆愣在那兒,也沒有抽出我的手,任由他吻了過來,一點點,一點點,手上的疼痛果然慢慢消散掉。
靳衍最後還是放開我了,當我以為就這樣了結的時候,誰知道在我睡覺的時候,這貨美其名曰要保護我,臭不要臉得爬了上來,我固執得轉過身子,大抵是今天太累了,一下子就睡了過去,睡夢中我慢慢枕着某人的手,腳還不老實的架了上去,第二天醒來簡直慘不忍睹,亂七八糟的一團。
靳衍對我很好,我一直都很清楚,可我總覺得他的好來自于那七世情緣,若我不是那個轉世呢?
我時常這般想着,或許是真的有些多愁善感了,我嘆了口氣,爬起來。
他已經不在這兒了,我剛要往外面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