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聽靜兒跟人電話提起過這件事,好像是有人在懷疑四爺,當時援軍趕到的時候除了四爺以外都身受重傷,而你也在。所以靜兒才會這麽恨你,因為你四爺才會被人抓住了把柄。”

梁茹對這件事有所耳聞,一開始她也跟梁靜一樣懷疑過她,可是從她對喬朗的在意程度上來看,眼前這個女人是絕對不可能會做出傷害喬朗的事。

白君音再看了眼手機,依舊沒有蘇荷的回信後,帶着梁茹,一人一鬼的回了病房。

望着沉着冷靜的梁茹,白君音心裏油然生出一股惋惜之情,不由得開口問道。“你是怎麽落到今天這步田地的?”

沒有真實形體的梁茹,輕飄飄的浮在那張前幾個小時還鮮血淋漓的病床上。

聽着白君音的話,回想起了很多年前,眼神裏也恢複了些生機,不在顯得那麽的死氣沉沉。

“四爺沒跟你講過,我們跟他是怎麽認識的吧?其實我們之間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只是後來我犧牲後他才知道,我是誰。”

十歲的那年,我的家鄉涼山,發生了大地震。

山體崩塌後引發了泥石流,就在頃刻之間我們村百餘戶人家都被泥沙掩埋在了地下,我跟妹妹兩個人饑寒交迫的被壓在廢墟下面好久好久。

久到自己都快覺得要撐不下去了,可就在我們神智不清絕望的要放棄的時候,一個男人從天而降,是他在殘垣斷壁中發現了我跟妹妹,他冒着餘震的危險獨自一個人,徒手将我跟妹妹救了出來。

當我們從廢墟裏出來的時候,他用手緊緊的捂住我跟妹妹的眼睛,不讓我們看到村子裏滿目瘡痍的樣子。

随着越來越多的屍體被帶了出來,我才知道整個村子裏就只有我跟妹妹,因為他的出現才活了下來。

後來長大後,我主動報考了軍校,我想成為軍人站到他身邊,可是當我自信滿滿的站在他面前時,他卻早就不記得我了。

歲月在他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他還跟當年一樣優秀,我跟妹妹這麽多年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他。

而他只是把我們當做他手底下最普通的一個兵,一樣的訓斥,一樣的責罰,沒有半點在乎。

為了追上他的腳步,我比男兵都要刻苦的多,也是那時候開始認識了司徒哲。

那時候女兵比男兵強總會有不服氣的人,也沒人願意跟我搭檔,司徒哲就成了四爺指定給我搭檔,我們兩從軍校一直到被四爺招進了獵鷹,都在一起。要不是聽四爺親口說出來,我死都不相信,他會變成今天這樣。

說到這裏,梁茹停頓了一下,語氣有些哀怨的說道:“直到我進了獵鷹,在他身邊待了兩年後,才發現他就像是一塊捂不熱的石頭一樣,對于我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所以你就跟你妹妹,想出了那個損招,你死換你妹妹在他身邊?”

白君音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氣,恨鐵不成鋼的看着梁茹。“可你因為是自己找的死,就算在人間被追封為了烈士,有什麽用?上天不收,九幽不納!”

明明是個溫婉娴靜有腦子的人,卻偏偏走上了那麽一條絕路,想到這白君音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白君影不也是為了她,才把自己逼上絕路的嗎?

“我現在這樣其實也挺好,能陪在他身邊也能守着妹妹。”話縱使這樣說,可白君音還是在梁茹眼裏看到了那一閃而過的落寞。

“如果我能松你走呢?你想走嗎?投生為人總好過做孤魂野鬼。”

梁茹秀靜的臉上流出一行血淚,輕輕的搖了搖頭。“你現在也很弱,這個時候送我走只會大傷你元氣,到時候四爺怎麽辦?”

“……….”真是一個體貼人的姑娘。

“現在當務之急,是幫四爺擺脫嫌疑。”

“……….”還用你說?我罩的人,當然不能任別人拿捏!

聽完梁茹的述說,她基本上可以确定為什麽司徒哲不喜歡自己,也明白當她直接了當的說出梁茹的目的時,他不發一言的态度。

“情這個字,可真害人。”白君音不由得萬分感慨。

當年那個人如果當年沒将她保護的那麽好,她是不是也會淪為這些人中的一份子?

“只要你能保護好他,我願意為你當牛做馬!”梁茹斬釘截鐵的看着白君音說道。

白君音勾了勾唇,聽了一夜故事沒別的收獲,收了個跟班也是好的。

簡單的跟梁茹講了下蘇荷跟喬朗的關系,還有龍騰萬裏的事情後,女人便從房間裏消失不見。“我帶她回來,你照顧好他。”

還真是個癡情的人,白君音望着窗外,眼睜睜的看着黑夜至黎明破曉。

當喬朗帶着飯盒進來時,白君音一直保持着一個動作沒有變過。

“一夜沒睡?”

喬朗的聲音比昨天聽到的似乎還要沙啞,憔悴的臉上遍是青色胡茬。

“你…..”

這才幾天昔日裏威風凜凜的男人,成了現在這般憔悴,白君音起身将喬朗按坐在病床上命令道:“坐好了!等我回來。”

出門前白君音特意關上了病房門,吩咐護士不要打擾,過了一會兒匆忙的拎着一大袋東西回來。

喬朗一直保持着白君音離開之前的姿勢,看着女人手上的東西,眸色一深沒有多言。

白君音端着一盆水,小心翼翼的避開男人臉上的傷口替男人清理着臉上的胡茬。

清晨的第一抹朝陽照在女人恬靜的側臉上,白君音認真細致的表情落入喬朗眼底,一時間竟有些看癡了。

做完一切後,白君音看着男人煥然一新的面貌,會心一笑。“頭發也有些長,我簡單的修修吧。”

“嗯。”

看着忙前忙後的白君音,喬朗嘴角浮起一抹自己都未察覺的笑意,或許這就是有家的感覺吧。

當衛青再一次推門而入的時候,見到的是女人專心致志的神情還有男人眼中化不開的柔情。

“大清早的你們就在虐狗!給不給人活路了?”

“不想看就出門右轉不松。”說話時。白君音眼皮都沒擡一個。

喬朗不悅的看向衛青,語氣不善的問道;“什麽事?”

“司徒昨天一夜沒回來,問了其他幾個兔崽子都說不知道,打他電話也沒人接。”自知理虧的衛青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說完望了眼白君音繼續說道。“我們也去找了梁醫生,發現梁醫生被人打暈了,到現在還沒醒。”

喬朗見衛青懷疑的眼神瞥向白君音,正想開口卻不料身後女人直截了當的承認了。“人是我打暈的。”

白君音沒理會衛青眼神中的不解和震驚,心平氣和的解釋道:“昨天下午我跟蹤她去了醫院的地下車庫,聽到了她跟對方的交易,對方答應她幫你洗脫嫌棄,但是前提條件就是她殺了我。”

聞言,喬朗身形一怔,眼中一片寒冷,整個人瞬間迸發出強烈的殺意。

白君音感受到喬朗的變化後,輕柔的揉了揉男人的頭,伏在男人耳邊柔聲細語道:“你知道的,普通人殺不了我。”

喬朗神色這才緩和了不少,看向衛青冷聲道:“我給過他機會,可這機會既然他不要,就不在是我們沒有念及昔日的兄弟情分!”

衛青斂去輕浮的神色,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這一次司徒哲是真的做過火了,往日裏他的小心思四爺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現在他卻差點搭上了所有兄弟的命!

“我知道了。”

看着衛青沉重的背影以及男人黯然神傷的神情,白君音停下手中的動作,從男人背後緊緊環抱着男人的腰。

很久以前,她心情不好鬧脾氣的時候,喬靈就是這麽抱着她,給她講人間好多有趣的故事逗她開心,那時在女人懷裏她無比的向往人間,可現在她再也享受不到那個懷抱了。

她雖然被慕容寒給弄了個心理醫生的名頭,可她真的不會講故事,更別提安慰人這一茬兒,何況喬朗這些人的心理素質比她還要好。

“人都要因為自己犯的錯而承擔後果,不管他是因為什麽這麽做,可都不應該觸及法律,軍法面前沒有理由。”

“我只是沒有想到他會變成這樣,也沒想到我們跟他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在他心裏我們麽多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算什麽?”

“我們都不是他,也無法揣測出他心裏的想法。亦或許在梁茹犧牲的那一刻起,你們眼中的兄弟就已經變了呢?”

昨天晚上梁茹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感情這些事基本上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或許梁茹自己都沒有想到這個一直默默無聞的搭檔對自己早就生出了另一種感情吧。

當時她一心撲在喬朗身上,哪還有心思顧及其他的人。

“你,都知道了?”他當年又豈不是沒有看出來司徒哲的心思,如果他在梁茹犧牲後沒有因為愧疚….也不會是現在這樣。

“喬家的男人一直都優秀,如果對每個追求自己的人都全部照顧好情緒,還安撫好。那你也別當兵了,改行跟着我做心理醫生!你這樣的在我們這行業可吃香的很!尤其是你種潔身自好又不戀紅塵的男人。”

喬朗在白君音懷裏第一次松懈了心神,聽了白君音的誇贊啞然失笑。

“別人對我的評價就沒一個是用好詞的,倒是在你這裏我的風評倒很高~”

“那是他們眼瞎!”見喬朗心情好了不少,白君音正準備松開抱着男人的雙手,卻被男人一個用力一帶拉進懷裏。

突然被喬朗拉入懷裏的白君音還沒反應過來,男人的吻随之落下,白君音目瞪口呆的瞪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臉,一時間忘了反應。

“天吶!你們做這事的時候能不能關上門!!”

聽到蘇荷的驚呼白君音一把推開喬朗,慌忙的跑進了病房裏的衛生間。

懷裏一空的喬朗擡眼睨了眼大驚小怪的蘇荷,看着去而複返的衛青沉臉問道:“你們最近都很閑?”

蘇荷膽顫心驚的望着自家四叔欲求不滿又難看的臉色,尴尬又狗腿的笑道。

“這不是找我四嬸兒有點急事兒麽,四叔你放心!借用一會兒就還你!”

喬朗倒是對蘇荷的改口頗為滿意,臉上神色緩和了不少。

一聽又是找白君音幹活兒,剛緩下來的神色又沉了幾分,語氣不善道:“整個雲市市局公安人員,難道就只剩下你們兩了?”

“能者多勞,能者多勞!”蘇荷持續幹笑着一張臉,讨好的望着男人。

白君音聽着蘇荷的聲音,不自覺的皺着眉,她是不是給他們造成了什麽誤解?

從洗手間出來後,一張冷若冰霜的臉映入眼簾,白君音心不由的一緊。

霍庭深冷冷的盯白君音,眼裏滿是疏離和失望,白君音怔怔的看着男人跟當年白君一模一樣的神情,心裏是從未有過的心慌意亂。

白君音忐忑不安的想要上前抓住男人,手卻徑直的穿過男人身體。“哥哥,我…..”

霍庭深冷冷的撇了眼慌亂不已的白君音,再一次消失在空氣中。

“音音,你怎麽了?”蘇荷瞪大眼睛望着空空如也一片,想到昨天晚上的經歷,全身寒毛不自覺的立了起來。“這大白天的也有不幹淨的東西?”

白君音怔怔的望着霍庭深消失的方向,心裏的忐忑不知從何而來,可她能明顯的感覺到那個人的氣息離她越來越遠。

“剛才那個人,是白君影嗎?”喬朗看着失魂落魄的白君音心裏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滋生着。

“我不知道….”白君音有些頹然。“我已經好多年沒有見過他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每回都将霍庭深認成他,難道這是冥冥中注定的嗎?

一旁不明覺力的衛青:“既然是你哥哥,那回頭讓四爺跟你一起上門去看看,不就成了?”

“他,不會想見我….”想到男人剛才那個心灰意冷的眼神,白君音忍不住的哭了出來。

一見白君音這樣,蘇荷跟喬朗紛紛瞪着衛青,衛青忙不疊的解釋道:“這兄妹倆哪有什麽隔夜仇!你跟他撒撒嬌,嘴巴甜一點兒,哄哄他就沒事兒了!真的!信我!”

蘇荷向衛青扔去一個極其懷疑的目光,“你看我家音音像是會撒嬌的人?”

衛青:“………..”當我沒說!

“白君音,白君影….雙胞胎都會有心靈感應,你難過他也能感受到。像衛青說的,兄妹之間沒有隔夜仇解釋清楚就好。” 喬朗摸了摸白君音的頭,看着她為另一個男人落淚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真的嗎?”白君音擡起頭,淚眼朦胧的看着喬朗。每次她出意外他都能趕來就是因為心靈感應?霍庭深真的是白君影嗎?

可是為什麽她感覺不到他身上絲毫的魔氣?蘇荷投生人族她都能感應到蘇荷身上虛弱的魔氣,可是為什麽她感應不到他的?

“白君音!!!”霍庭深寒着一張臉坐在書房裏,看着畫卷中的女人,怒不可遏的将畫卷撕碎,眼裏的寒意比之前更濃。

作者有話要說: 基友好文推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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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畫的東西全星際都想要》

母胎單身19年的白路打算自給自足畫個老攻來暖心。

然而疲勞過度卻讓白路猝死畫前,再睜眼,竟發現自己穿到了漫畫世界。

父母在工作中雙亡,家裏安保公司因為支付各種賠償金瀕臨破産。

偌大的公司除了一群老弱病殘,只剩下想要趁火打劫的白眼狼!

除了畫畫不會任何異能的白路,只能自抱自泣。

誰知,他畫的老攻竟然活過來了,武力值爆表把壞東西全部撂倒扔出去,在星網縱橫無忌,還能把他畫的東西都具現化。

白路:畫了一桌美食讓老攻具現化。

全星際:這難道是失傳已久的滿漢全席!?有市無價啊!

君攸寧:加入我們安保公司,天天不帶重樣的免費吃!

白路:畫了一套機甲讓老攻具現化。

全星際:這套機甲的異能增幅是別家的十倍不只,還帶傳承系統!?

君攸寧:加入我們安保公司,為你量身定做能傳家能認主人的機甲!

白路:啊!!!老攻,異能透支啦!

白路:來,親親,抱抱,充個電。

他畫的老攻完美又強大,打得過流氓,做得了廣告,興得了家業,可是偏偏怕水還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