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黑色為背影,身着紅色緊身旗袍的宮彩兒妩媚地拿着一把銀光閃閃的尖刀半倚在藤椅上。

“真漂亮!”夏米感慨道,如果這個宮彩兒真是她的外祖母,那麽她可真是連半點兒基因都沒繼承,還背負了私生一代的名號,真是悲情。

即墨重生卻仍是目不轉睛地盯着,在夏米看來就是看畫成癡,所以她心中略有不悅地小聲說道:“那是我外祖母,如果還活着可一百多歲了,你可不要太癡迷。”

“一共二十二個。”即墨重生忽然小聲說道。

“什麽?”夏米總覺得聽他說話就像聽外星人說話一樣。

“攝像頭。”

夏米擡頭看向四周,“這個跟咱們要找的線索有關系嗎?”

夏米看了一眼手表,“現在快五點了,馬上就要閉館了。”

“留下。”

“什麽意思?留下?人家才不會讓你留下來……”忽然瞪着即墨重生,“你又在打什麽主意?”

“二樓西側的卧室間沒有攝像頭,可以藏在衣櫃裏。”

“什麽?不會吧,藏衣櫃裏…….我不同意,我表示反對。”

“門上有朵荷花圖案,一會兒見。”說完,即墨重生轉身走向另一個展廳。

“真是的,總是這樣目中無人,不把別人的話當話,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改掉這毛病!”夏米生氣的跺了一下腳,立刻引起周圍人的關注。她抱歉地沖大家笑笑,轉身拐向另一個展廳。

她身後那個戴棒球帽的人緩緩地走了過來,然後停在了他們剛才站立的那幅宣傳畫面前,随即微微一笑,朝着夏米離去的方向走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眼看就到了閉館的時間。

夏米趁着參觀人的人往外走的時候,快步溜向了二樓。

西側的卧室在哪兒個方向?這裏房間好多?

夏米感覺自己快要迷路了,她真想不明白一個人為什麽要住這麽大的房子,多可怕啊。

突然,她聽到身後有腳步聲,節奏似乎跟她的腳步聲節奏一樣。于是她停下。

那個腳步聲也停下。

她試着繼續走了幾步。

那個腳步聲也走了幾步。

她加快腳步。

那個腳步聲也加快。

她霍地轉過身,卻發現身後無人。

是回聲嗎?或許是因為自己太緊張産生的錯覺。

樓下突然傳來保安的聲音,“已經閉館了,看看還有沒有人沒出去的。”

一聽到這個聲音,夏米又緊張起來,她回過身蹑手蹑腳地朝前走去。

該死的西側卧室是哪間呀?

突然,她停了下來,看着面前的一扇門,那上面刻着一個荷花圖案。

就是這間!

她輕輕地推開門,卻看到一個人影,吓得她差點兒叫出聲,等平靜下來一看,才發現對着門的卧室牆前放着一扇全身鏡,正好照着她。她根本就是自己吓自己。她長出一口氣,準備走進去,就在這個時候,她自鏡中看到了自己身後站着一個人。

他,戴着棒球帽。

他,慢慢地擡起了頭,自棒球帽底下露出了他那張帥氣的臉。

他,右眼被眼罩遮着……

他,是韓景!#####

20、紀念館的密碼

夏米震驚地站在鏡子前,仿若雕像。

她看到了韓景?他就在她的身後……

眼花,是眼花嗎?

她用力地閉上眼睛,使勁地用手揉了揉,然後再次睜開眼睛。

鏡中的韓景不在了。

只是一瞬間,他就不見了。

夏米猛地回過頭去尋找,卻什麽也沒看到,就在這個時候她聽到了保安的聲音,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一只手将她拉進了卧室,“啪”的一聲關上門,然後将她整個人推進了衣櫃。

多麽熟悉的場景,她曾經就是這樣被韓景推進衣櫃,就是這樣與他面對面。

“韓景,是你嗎…….”夏米迫不及待地問道。

對方卻捂住了她的嘴,随後她就聽到了保安的腳步聲及開門聲。借着門縫,可以看到兩個保案在屋裏巡視了一圈,然後見沒什麽異樣後離開。

此時,那只手終于松開了。

夏米緩緩擡起頭,卻因衣櫃太黑而無法看清他的臉,“是你來找我了嗎?”她的眼中閃爍着淚花,“我不應該紮傷你……我應該聽你解釋……我想你不是壞人,因為…….我…….我喜歡你整整四年,我應該相信你。”她慢慢伸出右手摸向對方的眼,她真的感到非常抱歉,“韓景,你的眼睛還能恢複…….”她的手突然僵住,因為她發現對方的眼睛沒有戴眼罩。

手機在這個時候亮起,照清了夏米及對方的臉。

他,不是韓景,他是即墨重生。

“開始找線索。”即墨重生那如霜的眼睛冷冷地盯着夏米。

夏米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她無力地低下頭。

她的這一表情被即墨重生捕捉到,但他什麽都沒問,只是拉開衣櫃走了出去。

夏米猶豫着,但還是帶着失落的情緒跟了上去。

韓景,是因為太想你,才會出現你的影像?

天色逐漸暗了下去,紀念館的攝像頭全都關閉,大門已經被牢牢鎖死。

即墨重生自西服口袋裏拿出一塊血紅色的巧克力邊吃邊舉起手機目不轉睛地看着那張“暗殺”的海報。

夏米失落地掃視着空蕩蕩的房間,心思混亂無比。

“把畫倒過來。”即墨重生命令道。

夏米卻像沒聽到似的,心不在焉地想着事。

即墨重生突然伸手托起她的下巴,雙眼冷冷地盯着她,“在想他?”

夏米被他大擔的舉動吓了一跳,趕緊掙脫他的手,退後一步在保持了安全的距離後,結巴地說道:“什麽…….想什麽他呀,你在胡說什麽…….”

即墨重生沒有再逼問下去,而是再次命令道:“把畫倒過來。”

“你是讓我倒嗎?”這個臭小子吸血鬼,一天到晚目中無人,把她當傭人使喚,“你膀大腰粗的,你怎麽不倒!”

“對于沒腦的你,也只能讓你幹一些粗活兒。”即墨重生冷淡的說道。

“誰沒腦呀,你太過份了吧!敢這麽說我!”夏米真的很生氣。

“不想知道線索在哪兒嗎?”

聽到這句話,夏米眼前一亮,“你已經找到線索了?”

即墨重生沒有回應,但他的表情已經告訴了夏米要想知道線索在哪兒就要聽他的。

夏米咬着後槽牙不滿地走到宣傳畫前,将那幅畫舉起然後費力地倒過來放在地上,“這下你滿意了吧,你可以告訴我線索在哪兒了吧?”

即墨重生卻不出聲,只是直直地盯着宣傳畫,忽然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這畫倒過來有什麽好看的?”夏米盯着畫上下左右地打量着,忽然,她發現畫中宮彩兒倚着那把藤椅的紋路很像是幾個文字。于是她快速後退幾步又再次看去,立刻露出了驚愕的表情,同時嘴中一字一句地念道:“今夜十一點……午夜咖啡館見。天哪,這個電影宣傳畫,正面看看不出門道,藤椅上的紋路就像紋路,但如果反着看,就是文字!可是宮彩兒為什麽要這麽做?”

“因為她做的事是不可告人的。”

“為什麽不可告人?她又是約誰在午夜咖啡館見?難道不是孫捷嗎?”夏米真的糊塗了,她真的想不通這前後的關系。她明明已經分析出宮彩兒有私生子,所以孫捷才要威脅她要錢,可現在怎麽感覺宮彩兒的行為才更可疑?

“把密語放在宣傳畫中進行通知,一定不止一個人。”即墨重生下了定論。

“可是她通知的人是誰啊?”夏米還是想不清楚這一點。

“書房從門前往右數第七張照片。”

夏米聽得有些糊塗,但她還是配合地跑進了書房,數着來到了第七張照片面前。

那是一張剪彩的合影,女明星宮彩兒穿着奢華的貂皮大衣站在一個富态的有錢人身旁,二人同時拿着剪刀準備剪彩。

照片下方寫着:一九三五年影星宮彩兒幫古董商鋪剪彩

但是這個富态的有錢人有些眼熟…….對了,是秦梅提到的那個古董商錢如海!

原來,宮彩兒與他是相識的!

“第十一張照片。”書房外傳來即墨重生的聲音。

夏米立刻跑到第十一張照片前,卻看到一張宮彩兒與師生合影的照片,下面寫着:一九三七年宮彩兒參觀濟同中學與師生合影

夏米認真對着照片中的人物,卻赫然發現那名男教師周天明。

這麽說宮彩兒與他們也是認識的。

“二樓東側的客房第三張照片。”即墨重生的聲音再次傳來。

夏米想也沒想就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