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月心裏一沉,糟糕!絕對不能讓他知道是蕭見星殺了邱意生,想到這兒,趙明月當即瞄準邱世仁連開3槍,邱世仁還沒弄明白怎麽回事兒,就僵硬驚愕的倒了下去,趙明月托起邱世仁,毫不猶豫的把他推下鱷魚池,地上全都是邱世仁的血,趙明月的衣服上也沾滿了血跡,這時外邊兒隐約傳來腳步聲,應該是水牢裏的動靜驚動了外邊兒執勤的保衛。

趙明月來不及多想,抓起蕭見星:“跟我走。”

蕭見星一把甩開她:“要走你自己走,我要留下。”

腳步聲越來越近,有人已經打開了第一層門。

“你留下幹嘛?等死啊。”

“母憑子貴,邱家父子死了,我兒子就是竹林幫未來的少幫主!”

“邱世仁手下那幫兄弟個個都不是吃素的,還有幾個副幫主,你覺得他們會讓你一個女人帶着孩子接管竹林幫?”

“大家各憑本身競選幫主,我未必就不行!”

蕭見星跟鬼迷心竅似的就是不走,趙明月只能來硬拽,這時蕭見星拉下水池的洩洪閘,緬來鱷被關在了水牢裏,外邊兒是平靜幽深的玉水湖,蕭見星指着與水湖:“趕緊走!”

趙明月往外看了看湖面,她真相把蕭見星打暈了一起帶走,可自己本來水性就不好,蕭見星還懷着孩子,如果強硬帶她跳水,搞不好弄出一屍兩命來。

趙明月氣的一拳砸在水池邊兒上,而後掏出自己那只蝙蝠:“收好這只蝙蝠,也許将來用的到。”

蕭見星接過蝙蝠:“謝謝。”

趙明月展開雙臂,抱住蕭見星:“保重,後會有期。”

蕭見星的眼睛紅了:“快走吧,再不走來不及了。”

外邊兒闖進來七八個荷槍實彈的保衛,趙明月一把把蕭見星推開,瞄準她的左肩果斷開槍:只有這樣兒才能把殺邱家父子的嫌疑全都引到自己身上,替蕭見星洗脫嫌疑。

蕭見星中槍捂着肩膀倒地,保衛沖進來,當看見趙明月手裏有槍後,也毫不客氣的開槍還擊,地牢裏一陣亂槍齊射,趙明月縱深跳進玉水湖,循着第一次從這兒逃走的水流游到下水口,下水口被堵住了,岸上像有千軍萬馬在圍追堵截,幾十號保衛跳上摩托艇四處搜尋。

趙明月憋住氣躲在下水口,有艘摩托艇正好開到自己這邊,就在摩托艇急轉的一瞬間,趙明月猛地從水裏躍起,橫刀割喉,殺了保衛搶了他的摩托艇,趙明月騎上摩托艇直奔玉水湖外開去,其他摩托艇發現異常,紛紛追上來。

空曠的湖面上,十幾艘摩托艇像火箭般疾馳,身後劃起一道道的白浪,子彈擦着頭皮耳朵邊嗖嗖的射過來,趙明月一個大轉彎,撞倒已經追到腿邊的一艘摩托艇,繼續往玉水湖和外海交接處開,剛出玉水湖,半空冒出一架直升機,直升機上落下一個懸梯,趙明月順着梯子擡頭,餘生正坐在機艙口沖她招手。

趙明月急停,拉住懸梯,直升機拖住懸梯一邊收懸梯一邊爬升,趙明月往下看了一眼後面追上來的摩托艇,瞄準油箱啪啪啪連開3槍,跑在最前頭的摩托艇當即被打爆,水面燒起熊熊大火,後面十幾艘摩托艇來不及掉頭便一艘接一艘的追尾撞了上去,跟下了餃子差不多。

趙明月拉住餘生的手爬進直升機,機艙門關上,餘生拍拍她的肩膀:“沒事兒吧?”

趙明月低頭看了一眼玉水湖上的大火,輕輕彈掉肩膀上的水珠:“你知道嗎,剛才那些子彈就擦着我的頭皮嗖嗖的飛了過去,可我一點兒都沒害怕。”

“你還是像從前一樣勇敢。”

趙明月一把按住餘生,拿槍頂着他的腦門兒:“這他媽的不是勇敢,是不怕死!是死活都無所謂,是生不如死!”

趙明月兩眼充血:“歐麥高和小鹿死了,你和我活着都多餘!不如今天我帶上你去見他們!”

幾個随行的三只蝙蝠成員為難的摸了摸手裏的武器,但一個是公主一個是堂主,幫誰都不對,餘生舉起兩手,任由趙明月掐住自己:“如果你覺得我們倆死了就能解決問題,我陪你。”

趙明月怒火攻心,對着餘生一陣拳打腳踢,而且招招致命:“你為什麽要殺他們!為什麽!”

“三只蝙蝠讓他三更死,他就不能活過五更。”

“可他們是歐麥高是修小鹿!是陪你出生入死了10年的親人!”

“我沒有親人,我只有你。”

“你放屁!”趙明月一腳踹在餘生的胸口上,再一腳照着他的肋骨猛踹下去,“沒有他們又哪來的今天的我?”

餘生握住趙明月的腳腕反手一擰,趙明月被拽到,餘生爬起來壓住她:“那我又算什麽!”

這句話徹底把趙明月喊醒了,她看着被自己打的一身傷的餘生,頹然的松開了手。

餘生知道自己準确的拿捏住了趙明月的弱點,以善至善以暴制暴,以暴制暴未必有效,但對付趙明月,以善至善一定不會錯。

餘生把頭埋在膝蓋間,為難的嘆了口氣:“他們死的冤,我就有的選嗎?接到要殺他們倆的命令時,我也糾結過,所以我才在蕭炎被扔到你們別墅後,冒着被給你們認出來的風險去行館給他拆炸彈。”

“哪天在行館給蕭炎急診的醫生是你?”

“不然呢?三只蝙蝠上下,除了我,誰敢抗命?”餘生擦擦嘴角的血,接着說,“上了飛機後,當我發現你和蘇慕遮不在飛機上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的計劃露餡兒了,我沒準備殺歐麥高和小鹿,我只是想萬一計劃不成,給自己留了條後路,可是我沒想到邱意生心狠手辣,竟然中途使詐,是我遇人不淑,輕信了邱意生的話,害死了歐麥高和修小鹿,我錯了。”

餘生四兩撥千斤的把責任悄悄推給了邱意生,把自己的不擇手段說成了身不由己。

趙明月看着餘生的眼睛,她知道這個男人不可信不能信,可馬上就要回三只蝙蝠了,闖龍潭虎穴跳玩蛇坑她都不怕,她怕的是未知,三只蝙蝠到底是個什麽樣兒的組織,自己這個挂名公主是不是真的被信徒敬仰?除了坐在高高的王位上當提線木偶外,自己還要做些什麽?要快速的了解這些,最好的切入點就是問餘生,雖然餘生也會撒謊,但起碼他們倆在一起朝夕相處了10年,她能分辨的出那些話該信那些話不該信。

想到這兒,趙明月伸手碰了碰餘生臉上的傷:“疼嗎?”

餘生搖頭:“還好。”

直升機在玉壺山西峰封頂的一塊停機坪上落下,餘生起身,握住她的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