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筆買賣我看就這樣吧,沒什麽好談的……”
“這次你選的地方真不錯,我很喜歡。”
“這咖啡館為什麽叫午夜咖啡館啊?”
……
又是這些聲音,他們此起彼伏穿梭在這咖啡館裏,根本分辨不出它的方向。只是這次聲音更多,更雜。就好像那些人又回來了,又坐在這咖啡館裏。
夏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那些雜亂無章的腳印,嘴辱顫抖地說道:“真的……真的回來了……是那十三個人……我去午夜咖啡館的時候,那個長得像杜雁的女人告訴我咖啡可以使死人還魂……”
即墨重生的目光變得異常犀利。
夏米哆嗦地朝即墨重生靠攏,手情不自禁的勾住了他的胳膊,“我們……會死嗎?”
“相信我!”
聽到即墨重生這句自信的回話,夏米立刻擡頭看向即墨重生,此時她的心中又多了一份感動與溫暖。但突然她的面容就僵住了,她的目光緊緊地盯向了他襯衫胸口的口袋,然後伸出手将那只耳環取了出來。
“你怎麽會有這個?”
“是我在你睡着後撿到的。”即墨重生看出夏米面上的異樣。
“在這裏檢到?”夏米失聲叫道。
即墨重生微微點點頭。
“怎麽可能!這裏被封存了幾十年,怎麽會有這只耳環?”夏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手在抖,她的情緒顯得無比激動。
“你知道這耳環的來歷?”
“這耳環……是我媽的。”#####
12、九個客人的謊言
夏米想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母親的耳環會現出在七十多年前的老咖啡館裏。她呆呆地站在那,整個人都像是石化了一樣。
老媽的東西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老媽來過這裏嗎?
老媽為什麽會來這裏?
她跟這七十年前的老咖啡館有什麽關系?
老媽和老爸到底有什麽事瞞着她?
真的好痛苦,真的好難受。
即墨重生卻一言不發地觀察着咖啡館裏的每一個細節,他的眉頭時而擰起,時而聳下,時而又皺起,似乎在思考着什麽,随後他走到中間的位置閉上眼睛靜靜地站着,忽然,他又猛地睜開眼睛,那目光在此刻透着一絲機警,似乎像是看透了什麽。他忽然走上前對着那幾張放着食物和杯子的桌子進行檢查,忽然問道:“你還記得秦梅說的話嗎?”
夏米呆呆地看着手中的耳環,有氣無力地回了一句,“什麽話…….”
“七十多年前,她坐在什麽位置?”
夏米無力地擡起頭掃視了一圈後,指向角落,“應該就是那桌…….”
夏米所指的桌子正放着一個咖啡杯和一個盤子,它們早已被塵土覆蓋,但依然看得出盤子裏曾經放過某種食物。
“其他人哪?”即墨重生接着問道。
夏米真沒心情跟他讨論這個,“其他人坐在他們該坐的位置,好像是夫妻坐在櫃臺前…….”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即墨重生打斷了。
“夫妻男的穿着長襟大褂,像個書生,女的穿着素青色旗袍,他們應該坐在……”即墨重生走到告訴門口的位置,“就是這裏。”
夏米真的沒有心思,“好像是吧。”
即墨重生又接着說道:“秦梅說過與他們相鄰的兩個桌上坐着的是兩個上了年紀的男人,其中一個抽着煙鬥,對嗎?”
“對,”夏米沒好氣地回答道。
“抽煙鬥的人,應該有放煙灰的地方。”
“對呀,就是應該有煙灰缸…….”夏米呆住,她突然發現本應坐着兩個上了年紀的男人桌上沒有煙灰缸,相反那對年輕的夫妻桌上卻放着煙灰缸,“不對呀,這煙灰缸應該放在這桌,而不是那桌……”她有些糊塗了。
即墨重生又走到靠近櫃的桌子前,“如秦梅所說,這裏坐的應該是一個濃裝豔抹的女人和一個衣着破舊的男人,而他們喝的是咖啡。”
夏米努力回想着秦梅的話,然後确認的點了點頭,“确實是。”
即墨重生拿出其中一個杯子,将上面的蜘蛛網及塵土浮去,然後舉向夏米。
夏米嫌惡地捏着鼻子瞟了一眼,忽然瞪大眼睛驚叫道:“這看起來好像是……茶葉!”
“對,所以坐在這裏的人喝的不是咖啡,而是茶葉。”即墨重生堅定地說道。
“這是怎麽回事?”夏米徹底混亂了,“秦奶奶提到9月13日那天晚上包括她在內一共有六桌,現在看來确實有六桌的桌子上是放了東西的,但是為什麽所放的東西跟秦奶奶說得不一樣哪?難道她因為年紀大了,記憶不好了?也對,畢竟是七十年前的事。”
即墨重生又走到靠窗的角落前拿起了杯子,“秦梅說那個看不到臉的女人就坐在這裏,但這杯子裏的殘渣物同樣提茶葉。”
“喝茶也是一種時尚…….”
“現在年輕人喝茶是一種複古的時尚,但在那個年代,咖啡館本身就是一個潮流的東西,一個在當年就穿着高跟鞋的女人怎麽會來咖啡館喝茶而不是喝咖啡哪?”即墨重生反問道。
夏米無言以對,确實如他所說,如果換成自己也不會選擇喝古董茶,既然來這裏當然要嘗試新鮮的東西。她突然想到什麽,走到正中間的位置,拿起兩個杯子察看着,此時,她也不嫌棄那些蜘蛛網及塵土,而是用手掏着杯中的東西觀察着,臉上随即露出驚愕的表情,“好奇怪,這個位置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那兩名大學生坐的位置,可他們其中一個怎麽也會來這裏喝茶哪?”
即墨重生的目光突然變得犀利無比,“有人故意移動了現場的東西,造成假象。”
“那個人為什麽要這麽做?”
“不想讓民國時期的警察查出這些人之間的關系!”即墨重生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那會是誰幹的這件事?”夏米剛問出這句話,就突然倒吸一口冷氣叫道:“難道是…….秦奶奶?”
即墨重生選擇沉默,只是靜靜地觀察着那些桌子。
夏米卻不停地絮叨着,“秦奶奶為什麽要撒謊,她到底隐瞞了什麽?她到底見證了什麽?那時候的她只有十五歲,十五歲還是未成年的孩子,她怎麽可能去傷害這十三個人,這也太扯了吧…….”她突然止住了話,因為她發現即墨重生此時正趴在靠近窗戶桌前的地上觀察着什麽,于是湊上前問道:“發現什麽了?”
即墨重生自角落裏拾起一根鋼筆,它是黑色筆身、金色筆帽。筆帽上還刻有兩個字母“SL”。
“SL”代表什麽意思?夏米想不通,但更讓她想不通的是這個神秘的時尚女為什麽要帶一根鋼筆在身上?
即墨重生顯然看透了她的想法,于是淡淡的說道:“這像是民國時期學生用的鋼筆。”
“你的意思是說坐在這裏的人或許是那對大學生?”
即墨重生想着事,略帶敷衍的說道:“不太确定……不過我們還有一個地方需要确認一下。”
夏米不解地看着他。
即墨重生卻一言不發走到櫃臺前翻找着什麽,不一會兒的工夫,他找出一根鐵棍,随即朝二樓走去,走了幾步忽又停下,看着還未從震驚中緩過來的夏米,冷冷地說了一句,“你想一個人站在這裏?”說完,他推門而入朝樓梯走去。
夏米的身子微晃了一下,帶着一種複雜的憂傷表情跟上了即墨重生。
二樓所有的房間都去過了,唯一沒有打開的就是那間上鎖且貼有符咒的房間。
即墨重生伸手就要去揭符咒,卻被夏米制止,“不要……”
即墨重生側臉面無表情地看着夏米。她此時正看着手中的耳環,似乎猶豫着什麽。即墨重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等待着。
“你說我媽…….會在這裏嗎?”夏米怯生生地問道。
即墨重生只是靜靜地看着她,沒有做任何回答。
夏米的眉間聳起一絲淡淡的憂傷,“我媽應該還活着吧?”她的心思真亂如麻團,她真希望他能給她一個答案,撫慰她的心思,可他卻什麽反應都沒有,這讓她很失望,“你沒什麽跟我想說的嗎?哪怕是一句安慰……”
即墨重生卻沒等她說完,直接撕下了那道黃符。
夏米失望透頂,她不了解他,而他也不了解她,他們彼此相差四歲,那就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可是夏米真希望現在有人能安慰她幾句,不知為何她又想起了韓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