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找出真相。”
秦梅一愣,上下打量着他,“你……你為什麽一定要找出真相?”
“為了幫我媳婦兒。”即墨重生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轉向夏米。雖然看不清他的目光,但誰都能看出他口中所指的媳婦是誰。
夏米尴尬地站在原地,這句話聽起來本應感動,但現在從這個乞丐口中說出,總感覺有些……不自在和難堪,“我其實還不是…….”
但他們所佩戴的同款戒指卻出賣了他們的關系。
秦梅忽然笑了,“我今年已經九十來歲了,可我還沒見過這麽愛自己媳婦的人,竟然為了媳婦連命都敢豁出去。”
“您誤會了,我們其實是……”夏米忽然發現她和即墨重生的關系一時半刻很難解釋明白,所以幹脆算了,不解釋了,“那您現在同意告訴我們入口了?”
秦梅笑容瞬間收斂,“我可以告訴你們,但是你們真的不害怕嗎?”
“我只想找出真相。”
秦梅驚訝地看着即墨重生,良久良久,忽然說道:“當年在把午夜咖啡館封存在地下的時候,我留了一條暗口。”#####
8、重回午夜咖啡館
夜很深、很黑、也很孤寂。
沒有星空,有的只是無邊的詭異。
夏米戴着手套的雙手捧着一根粗繩靜靜地站在胡同裏,看着夜空,她很擔心那些血水又會滴落在她身上,但是為了找到父母,她必須要做好一切冒險的準備。
此時,即墨重生将吃剩的巧克力收到口袋裏,戴上事先準備好的手套,然後将左側牆前的破桌椅移開,露出了地面。
夏米走上前看着牆根,“秦奶奶說入口就在距離胡同口十三步的左側牆根處,應該就是這裏了吧?”
即墨重生卻一言不發蹲下身在地面各側敲着,忽然他戴着手套的手停在了離自己最近的牆根處,随即自口袋裏取出一把水果刀,順着牆根處紮了下去,随即又前後劃了兩下,劃出一道比較寬的口子,然後收起水果刀,自己伸出右手順着口子插進去用力向旁側一推。
“嗡——”随着一聲悶響,即墨重生面前的那塊地面突然凸起一塊半米乘半米見方大小的地面,并向旁側移去。立刻,一個正方形的入口展現在二人面前。
“就是這裏……”要再次進入午夜咖啡館,夏米忽然變得有些緊張。那下面會是什麽樣子?會是民國時期的原樣?還是殡儀館?她心情真是複雜極了。
即墨重生自她手中拿過粗繩,将一頭系在電線杆上,另一頭抛向洞內。
“這繩子的長度夠嗎?”夏米擔心地問道。
即墨重生突然自她衣服上扯下一顆銅扣。
“你幹什麽呀!想非禮啊!雖然我知道你血氣方剛,但也不至于這麽迫不及待吧?”夏米捂胸叫道。
即墨重生卻沖她做了一個“噓”的聲音,示意其不要出聲,然後将銅扣自洞口扔了下去,緊接着他閉上眼睛靜靜地聽着洞內的聲音。
夏米一臉怒意地輕咬下唇瞪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麽。
終于,即墨重生睜開了眼睛,“二十一點三五米。”
“什麽?”夏米沒聽懂。
“我是說洞的深度。”即墨重生的語調中透着沒耐心。
夏米張大嘴,“你……你就扔顆扣子就知道深度?不會吧,我就聽到幾聲響,然後就沒聲了。你怎麽可能?”
不等她說完,即墨重生就打斷道:“我先下去,看我晃動三下繩子,你就下來。”說完,他直接扯住繩子滑了下去。
“喂,喂——”夏米氣急敗壞地站在原地跺着腳,“怎麽從來都不聽我把話說完!這根繩子才十五米,如果真有二十多米,那後面怎麽辦?真是的,這人怎麽這樣啊!腦子笨到這種程度!肯定摔死!”
突然,繩子猛地晃了三下。
夏米一怔,探頭看向下方。
裏面深不見底,漆黑一片。
“難道已經安全着陸了?”她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也笨,他說二十一米就真的二十一米啊,他就是個乞丐,連大學都沒上過,或許連高中都沒上過,上過中學嗎?這都是個問題,不對,他好像認字,反正能看懂我發給他的報紙信息,那他是自學的?還是上過學?”
就在夏米胡思亂想的時候,繩子又猛烈地晃動了三下。她沒好奇地湊近洞口提高嗓門叫道:“知道了,我這就下去!”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将手套往手腕處拉了拉,然後雙手抓住繩子,緊張地為自己喊道:“一、二、三!”她腳猛地離地盤在繩子上,但是因為手臂無力,整個人順着繩子向下滑去。
“啊——”夏米邊滑邊尖叫,“救我!救我——我拉不住繩子。”她的身子随着叫聲下滑得越來越快,她什麽也看不清,只感覺下方似乎有微弱的亮光。
突然,她感覺到自己手中的繩子已經到了盡頭,而自己的身子還在飛速下墜,慌亂中她想要抓住什麽,卻什麽也抓不住。難道自己就要這麽被摔死了嗎?
“即墨重生——”雖然身在黑暗,但她還是不敢睜眼,她叫着,用盡全力叫着,因為父親說過他會保護自己。
突然,一雙有力的大手在黑暗中牢牢地接住了她,并将她緊緊地抱在了懷中。雖然那懷中有股熏人的臭味,但在夏米現在感覺卻異常的溫暖,她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緊緊地勒住了他的脖子。
“現在可以松開了嗎?”
聽到這個冰冷而熟悉的聲音,夏米才微微睜開眼睛,卻剛好對上即墨重生那滿污跡的嘴唇。
“喂,你幹什麽抱着我,你想占我便宜啊!”夏米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地叫着。
即墨重生卻突然一松手,将夏米摔在了地上。
“哎呀,疼死我了,你怎麽又摔我啊!這是第二次了!你給我記住,人在江湖混,早晚是要還的!”她生氣地叫道,但聲音卻突然停止。
因為此時,即墨重生正将手電筒照向前方。
午夜咖啡館完整地顯露在他們面前。
七十多年後,它又再次出現,只可惜門以上的位置被埋在土裏,根本看不清它的本來樣子。
它是青綠色的,就像夏米看到的一樣,只不過它被貼上了黃色的,而它兩側的玻璃窗早因為塵土的堆積而污跡重重,根本無法看到裏面的樣子。
“這座午夜咖啡館還真像……一座被埋在地下的古墓。”夏米感嘆道。
即墨重生走上前毫不猶豫地将黃色符咒撕了下來。與此同時,夏米的心卻莫名地速跳了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突然冒了上來。
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不會真的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吧?她的雙手因為緊張而緊緊地攥成拳。就在這個時候,她感覺後背有股涼風吹過,就好像……有人經過。
她猛地回過頭打開手中的手電照過去,卻發現身後只是一面洞牆,什麽也沒有。于是,她長出一口氣,繼續看向午夜咖啡館。
即墨重生試着用力推了一下門。
“吱——”門竟然開了,而随着門的打開,陸續有浮土落下。
即墨重生舉着手電慢慢步入了裏面,而夏米則靜靜地跟在他身後。那後面會是什麽?能再次遇到那名長得像杜雁的女人嗎?如果能找到,一定要問出父母失蹤的真相!
一進入咖啡館,夏米就看到了那些桌子椅子,還有留聲機,它們跟秦梅描述得一模一樣,但跟她所見的那個咖啡館卻不一樣。而那些桌子還擺放着沒喝完的咖啡和糕點,但因經過七十多年的發酵它們已經變質,落滿塵土和蜘蛛網。空氣中還彌漫着一種令人難聞的氣味。
“真是比你身上的味道還差。”夏米随口說着,擡頭剛好看到燈繩,于是本能地去拉了一下,卻發現沒電,于是自嘲的笑笑,“怎麽可能有電,我腦子真是進水了。”
即墨重生卻當沒聽到在廳內來回走着,觀察着四周的情況。
“七十多年了,這裏都沒有人進來過,因為他們都害怕那個莫名的詛咒,你說咱們會不會也莫名地死去?”夏米邊觀察四周邊沒話找話地說道。
即墨重生沒有回應,徑直走到留聲機前拿起了放在上面的唱片,用嘴将浮土吹開,正好露出了唱片上的貼紙圖案。
金噪子周旋的畫像正映在上面,旁邊還著有幾個繁體字《天涯歌女》。
他将唱片又重新放回到留聲機上,然後握住搖把搖着。
夏米真是無語了,“幼稚!”看着像個老頭兒,但內心果然只有18歲,沒有社會經驗,七十多年前的留聲機,一直沒動過也沒修過,怎